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沈佳人敲了一下門,下了最後通牒,
“沈瞳,我數到三,你要是不出來的話,我就自己回美國,你在這裏待着,讓你爹地來接你,我不管你了。”
“一、二.”
一道開門聲響起,瞳瞳慌慌張張的跑出來抱住了沈佳人的大腿,哽咽道,
“媽咪,不要。”
沈佳人嘆了口氣,直接將她抱起,拍着後背安撫道,
“好了,別難受,回美國就好了,我們回家。”
安檢口,
沈佳人抱着瞳瞳走來,剛從機票上擡頭,便清晰的看到安檢口站的筆挺的軍裝男人,她的腳步驟然頓住,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竟然追上來了。
單北川眉眼冷冽,一聲令下,身邊跟來的十來個警衛手腳麻利的隔開了人羣,形成一個相對閉塞走道,將她們母女團團圍住。
而單北川,正朝着她們大闊步的走來。
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出了一句話,
“沈佳人,你又想去哪兒這次又打算去多久”
她啞然。
三年前是她執意要離開,是她受不住滿心的愧疚與千夫所指的負擔出國療傷。
真的追究起來,的確是她自私了一把。
可現在一切都晚了,她不是沒想過回來的,可輾轉聽說他結了婚,自己再回來又還有什麼意義
正僵持,瞳瞳掙扎着投向單北川的懷抱,抽抽搭搭的喊出一聲爹地,軟糯的聲音融化了男人眉眼間所有的冷冽。
“你要是想走就自己走,瞳瞳留下。”
單北川言辭冷漠,抱着孩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機場。
沈佳人在原地站了片刻,眉頭一擰,無可奈何的追了上去。
之後的那一個禮拜,沈佳人逃跑過三次,每一次都毫無例外的被警衛員發現,堵了回來。
第四次,是單北川親自動手將她從牆上拎了下來,丟進了臥室裏。
砰的一道關門聲,幾乎將整個屋子都摔碎。
門外的保姆抱着瞳瞳急急地離開是非之地,也不免擔憂的多看了房門一眼。
沈佳人被單北川單手按在牀上,暴喝聲響徹整間屋子,
“沈佳人,我這裏就這麼留不住你,美國就那麼好待了三年都不夠,現在拿到了你想要的,你還是心心念念着要回去”
肩膀被壓的生疼,疼的五官幾乎都變了形,卻依舊倔強的盯着他,
“你已經結婚了,北川,我們不可能了,你要我留在這兒,以後別人會怎麼看瞳瞳,怎麼看我肚子裏這個孩子”
單北川手上力道更大,幾乎是惡狠狠的質問道,
“如果你當初不走,現在根本不會有這些問題。”
沈佳人眉心狠狠一顫,似乎是被戳到了什麼痛處一般,擰的很緊的五官越發的痛苦,小聲道,
“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就算有,重新來過一遍,三年前我也不得不走。”
單北川的眼神驟然一縮,半晌,他終於鬆開了手,摔門而去。
她根本從未後悔過放棄自己,離開江城。
她的歸來也不是歸來,只是走投無路罷了
樓下院子裏,單北川攥緊了拳頭,衝着門口守衛咆哮道,“再敢把人看丟了,你們都給我去炊事班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