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殺他”沈佳人撕心裂肺的叫着,“我求求你了,你饒他一命吧”
祁寒忽然狠狠的瞪向她,面目猙獰的暴吼起來。
“饒他一命我他媽憑什麼饒他一命我有多少兄弟死在他的手裏,他又害我損失了多少錢今日我饒了他,日後他會饒過我嗎”
沈佳人深深被這個男人暴怒的語氣所驚嚇,同時心中的絕望已經快要將她壓垮。
原本她是跪着,此刻卻忽然感到身體所有的力量都被抽空,無力的向後癱坐下去,就像是丟了靈魂的木偶。
她不想起少爺死,更無法想象自己深愛的男人就死在眼前那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
這一幕將會變作夢魘,在此後的餘生歲月裏日夜折磨着她,直到生命終結之時。
如果,她還有餘生的話。
就在這時,祁寒的聲音再次傳來,語氣忽然沒有了那暴怒的味道,僅僅只有兩個字。
“不過”
這以緩緩的語調說出來並且刻意拖長音尾的兩個字,其中似乎蘊含着商量的可能性。
沈佳人先是一怔,隨即慌張的目光望向他。
“不過呢,我這個人其實也沒有你們所想的那樣心狠手辣,我心腸很軟的”
說完這話,祁寒收起武器別在腰後。
他向前一步,在沈佳人面前蹲了下來,毒蛇般的目光望向她,嘴角的笑容似笑非笑,讓人頭皮發麻。
只見他忽然伸手,手指鉗住了沈佳人的下巴,微微的施加着力道,疼的她皺了皺眉。
“我問你,想救他嗎”
沈佳人忍受着下巴處傳來的痛楚,流着眼淚,咬牙說,“想。”
“很好,真是讓人感動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只要你現在就跪在我的面前哀求我,說你願意永遠留在我身邊,不離不棄,如果你態度夠誠懇,我會好好考慮一下”
“祁寒,你個混蛋”
單北川已經聽得怒火攻心
儘管身上已經受了好幾處嚴重的傷,甚至隨着血液的流失,身體已經沒有了力道,可他掙扎起來的樣子卻像是一頭暴怒的野獸
然而,很快幾個人一擁而上,將他死死地壓在了地上。
祁寒猙獰的笑着,語氣陰森的就像來自地獄,“來呀,求我啊”
對於他這無比惡劣的要求,沈佳人已經沒有了牴觸和反抗的心。
她就像是一個完全沒有了尊嚴的行屍走肉,更是不知屈辱爲何物,掙扎着再次給男人跪下。
她哭着,語氣嘶啞的說,“我求你,求你讓我永遠跟在你身邊,只要你能放了單北川,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哈哈哈”
祁寒一把甩開了沈佳人,笑的極爲狂妄,又極爲放肆。
“單北川啊單北川,你聽到了嗎你心愛的女人居然低三下四的跪下來哀求我,她選擇跟我,她不要你了”
單北川氣極,拼命掙扎,卻掙脫不得,盛怒下,朝着祁寒吐了口水。
“啐”
那口水不偏不倚,正好吐在祁寒的衣服上。
祁寒緩緩垂下眼瞼,望着自己被弄髒的衣服,臉色瞬間陰沉,額頭也青筋暴起。
祁寒咬了咬牙,那握着武器的手指捏了又捏,關節都“咔咔”作響。
他心裏的怒意,已經快壓制不住了。
空氣中忽然多出了幾分冷冽的殺氣,此刻不止是沈佳人,就連一旁的幾個祁寒的下屬也嚇得噤若寒蟬。
老大的性子他們比誰都清楚,這下,恐怕是真的要殺人了。
感受到那個男人散發出來的一股子強烈的殺意,沈佳人已經嚇得花容失色。
她責怪單北川到這個時候還嘴硬,跟祁寒對着來,這不是找死嗎
“北川,不要說了,求你不要再說了,求你好好活着吧”她聲淚俱下地說。
單北川那被血模糊了的眼眸隔着牢門望向沈佳人,臉上的癲狂和孤傲之色漸漸消退,轉而竟柔和了幾分。
“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只要你能活着,我就無憾了。”
氣氛頓時愈發凝重,就在沈佳人已經感到絕望之際,所有人都以爲祁寒會殺了單北川,然而
只見他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冷笑了一聲。
“你想死沒那麼容易。看在你女人的面子上,我不妨讓你活,我要你親眼看着你最愛的女人被我帶走,從今往後,你也休想再見到她”
他竟然壓制住了心裏的火氣
說完,祁寒大手一揮,“把他給我關起來,哪怕是一口水,也不許給他喂”
“是”
屬下打開了對面的另一扇牢門,兩個人把單北川拖了進去,重重地扔在地上。
望着如此狼狽的單北川,祁寒的目光中充滿了居高臨下,心裏更是感到莫名的快意。
他冷笑着迴轉過身來,將手伸過鐵柵門,極爲輕佻的摸了摸沈佳人
那蒼白的臉蛋。
“美人兒,記住你說的話,若是想要我饒了這廢物一命,你就必須跟我走。”
“哈哈哈。”說完,祁寒一聲狂傲的笑,雙手負於身後,帶着一羣人大步離去了。
在他們走後,沈佳人驚慌的抓着面前的鐵珊門,小聲的語氣透着滿滿的緊張。
“北川,北川”
單北川掙扎着坐起身來,用力的搖了搖頭,似乎是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我沒事,佳人,別擔心。”
見到他那沾染在白大褂上的血污,沈佳人心疼極了,哽咽說,“你都這樣了,怎麼能沒事,你傷在哪兒了”
“真的沒事,我這身上的血,基本都是別人的。”
儘管他說的輕描淡寫,可語氣聽起來都有些艱難,顯然即使他真的沒有受到致命傷,可也被那幫人狠狠的“招待”過了。
沈佳人面露哀傷之色,“怎麼會這樣呢”
“怪我自己不小心。”
單北川苦笑一聲,接着說,“總攻在即,我迫切想要弄清楚隱藏在這山中的地道詳細分佈圖,趁着晚上沒人,我悄悄展開了調查,卻沒想祁寒似乎早有防備。”
“這麼說,他之前就已經懷疑你了”
“是啊。我和這傢伙交手那麼多次,知道他不是個省油的燈,所以我已經足夠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