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最近很忙,等他忙完了,一定會來看你的”
沈佳人只好如此安慰。
然而,她話音纔剛落,外面的走廊間卻傳來了一陣低沉有力的腳步聲。
那聲音非常特別,是軍靴踩踏地面發出的聲音,而且從那步伐的頻率和輕重,沈佳人知道,是單北川來了。
果然。
下一秒,房門被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推開了來,單北川大踏步走了進來。
他穿着一身嚴整的軍裝,襯托的身姿更加欣長挺拔,冷硬線條刻畫出的臉孔雖有些冷峻,卻不失英朗和帥氣。
值得注意的是,他肩膀上的肩章軍綠色的底板上,整齊的點綴着四顆金燦燦的星。
竟然是大校軍銜。
“爸爸”瞳瞳喜不自禁地喚了一聲,也讓男人那冷峻的眉宇瞬間柔和下來。
他大步來到牀邊,朝着瞳瞳傾身,在她略顯蒼白的小臉上落下了一吻,逗得那丫頭樂不可支地笑出聲來。
沈佳人緩緩起身,見到男人這英氣勃發的樣子,眼中滿是柔情。
“你來了”她恬淡的笑了笑。
“抱歉,我來晚了。”單北川摘下了帽子放在一旁,“本該早些來,可這幾日老師讓我寫一份詳細的報告,而且還有各種表彰大會,實在無法脫身。”
“我都知道了。”
“哦”單北川挑了挑眉,“你知道”
沈佳人笑笑,只是默默將牀櫃上的一份報紙展現在男人的眼前,那頭條上的畫面中,正是他當着軍區全體官兵的面做報告的風光場面。
單北川看了一眼,便發出一聲無奈的苦嘆。
“沒什麼大不了的一件事情,卻被這麼添油加醋的報道,傷腦筋。”
“別謙虛了,你可是大英雄呢。”沈佳人緩步來到他的面前站定,目光落在他的肩章上,忍不住伸出手去,指腹輕輕摩挲着。
單北川微微動容,擡手輕撫着沈佳人的臉頰,目光透着柔情,“如果不是每天都能看到你,我定然堅持不下去的。”
他就那樣注視着沈佳人,忽然皺了皺眉頭,說,“你又消瘦了。”
沈佳人表面在笑,心裏卻不禁又感酸澀。
在女兒和病魔做鬥爭的這幾日,她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身心的雙重摺磨下,不瘦纔怪。
牀上的瞳瞳似乎對單北川那閃亮的肩章很感興趣,忍不住嚷嚷着,“爸爸,我也想看看你的肩章”
“好。”
單北川側過臉,低垂的目光落到肩膀上,接着擡手那麼扯,居然直接將那肩章給撕了下來。
他上前一步,將肩章戴在了瞳瞳那身病號服的胸前。那丫頭高興壞了,寶貝似的看着,把玩着。
“喜歡嗎”單北川問。
“嗯喜歡”
單北川伸手捏了捏那丫頭的小臉,“喜歡,爸爸把它送給你了。”
“真的嗎”瞳瞳開心的笑着,“謝謝爸爸”
見到這父女之間的交流,尋常,普通,卻又透着讓人動容的溫馨,沈佳人也不禁有些感動。
在單北川沒來的這幾天,瞳瞳這丫頭被病痛折磨着,已經許久都沒笑過了。今日,她倒是久違的笑的很開心。
單北川坐在牀邊又和瞳瞳說笑了一陣子,緩步來到窗邊,給沈佳人一個眼神示意。
沈佳人走了上去,只聽男人壓低聲音說,“我要和靳綰綰離婚了。”
“什麼”沈佳人先是一怔,不可置信間,半晌說不出話來。
單北川本以爲她聽到這個消息會開心,然而她此刻的反應,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怎麼,難道,你不開心”
沈佳人沉吟半晌,這才艱難問,“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