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前夫,好久不見 >第七十七章 斷絕的父子關係
    情急之下,她丟掉了雨傘,上前緊緊抓住了單高雄手的手,聲淚俱下。

    “伯父,您別打了,別打了”

    “閃開我教訓自己的兒子,與你有什麼關係”

    單高雄用力一甩,便將沈佳人推的連連後退了幾步,險些摔在地上。

    而就在這一片混亂間,院門外的軍車裏,靳綰綰卻冷笑的看着那雨中發生的一切。

    兩天前,單北川不由分說把她拽去離婚,根本不給她半點兒辯駁的機會。

    她憤怒、委屈、又不甘,只得當着單北川的面前以死相挾,卻沒曾想這樣都無法讓那個狠心的男人動容。

    還好,爲了不讓自己真的陷入非死不可的僵局,她臨行前故意吩咐家裏的女傭將她拿着刀出門的事即使告知了單高雄。

    “單北川,你想和這賤人在一起,我可不會讓你那麼順心”

    她望着那雨中,衣袖中的手不由捏緊,那溼淋淋的凌亂髮絲下,眼眸中滿是得逞的陰鷲。

    那沉重的擊打聲依舊在響。

    單北川背部的襯衫已經被打的滲出了血,被那雨水一衝刷,很快又消散而去,隨着無情的手杖再次落下,血痕又再次清晰。

    在一旁,沈佳人任由那大雨淋着,已經哭成了淚人。

    她彷徨、焦急又無助,每一次打在單北川的身上,都疼在她的心裏。

    眼見着這酷刑還在持續,她終於無法再忍受下去了。

    只聽她悲泣了一聲,竟直接朝着單北川撲了過去,從後面抱住了他,用自己的身體將男人護住。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單高雄想要收手,卻已經來不及。

    “啪”

    那無比沉重的一棍子,就那樣落在了沈佳人的身上,火辣辣的痛感迅速蔓延開來。

    “啊”她忍不住一聲痛呼。

    “佳人”單北川焦急地大喊了一聲,連忙反身將她攬在懷裏,見到她那痛苦的小臉,旋即狠狠地轉眸瞪向他的父親。

    “她身懷有孕的你怎麼能對她下手”他目裂欲眥,眼中滿是濃重的怨氣。

    “這”單高雄一時愣了。

    他也沒想到這沈佳人居然會做出如此激烈的行徑,等他意識到時,已經是來不及收手了

    短暫的愧疚了幾秒後,單父再次拉下了臉來。

    “我今日打你,就當做是你還給我這些年來生你養你的恩德從今以後,你我的父子情分,便一刀兩斷”

    這句話,就像是一柄重錘,重重的敲擊在單北川的心頭。

    他睜開那被雨水模糊的眼眸,透過眼前那層層珠簾看向了父親,滿眼的凝重。

    還未等他說話,單高雄暗中咬了咬牙,遂徹底狠下心來。

    “從此刻開始,你也將不再是軍中的大校既然你已經做好了寧可跟這女人在一起也要放棄一切的覺悟,那我索性就成全了你”

    單老先生這接踵而來的殘酷裁決,不僅讓單北川感受到了一陣涼意,就連沈佳人也極爲震驚。

    沒想到這老先生的反應如此的激烈,不但切斷了這二十多年的父子情,更是狠心剝奪了他一切軍中職務

    一時間,她驚慌不已,探出蒼白的手去,扯住了男人的衣襟。

    “北川,不能這樣的,你求求他吧大不了我們不結婚了還不行嗎”

    單北川沒有迴應,而是倔強地皺起眉頭,緩緩在雨中起身,清冷的眸光和他父親那凌厲的目光對視,語氣平靜地開口。

    “好,既然父親您如此決斷,我也無話可說。”

    言罷,他突然再次朝着單父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

    “父親對孩兒的養育之恩,捱上一頓打自然是償還不清。這裏給您老人家磕幾個響頭,就勉強算做是償還了。今後您老人家一定要保重身體,孩兒不能爲您養老送終,只得祝您福壽安康”

    他磕的極響,額頭每次觸碰地面,都濺射起一片水漬。

    單高雄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蒼白的嘴脣微微顫動着,似乎想說些什麼,可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那滄桑的老眼中,卻漸漸開始泛紅。

    他忙一把推開了撐在頭頂上的雨傘,那雨點砸落在臉上的同一時刻,他也老淚縱橫。

    只是,誰也看不到。

    “別再讓我看到你,我單高雄也就當從未有過你這個不肖的兒子”

    說完,單高雄冷哼了一聲,憤而拂袖離去,身影在滂沱的雨中漸漸模糊。

    單北川還在衝着那老人離去的方向磕頭,就像不知疲憊一般,沈佳人看的心如刀絞,哽咽說。

    “北川,他已經走了”

    男人直起了身子,望着那老者在雨中上車,直至離去。

    他面無表情,神色平靜,更是看不出一點兒喜悲。

    “我們進屋去吧,北川。”

    沈佳人強忍着心裏的酸楚,想要伸手去拉起男人。然而,還沒等她觸及到男人的手,男人便當着她的眼前向一側一頭栽倒下去。

    “撲通”水花四濺。

    “北川”

    沈佳人嚇壞了,趕忙上前去拍了拍

    男人蒼白的臉,衝着身後焦急地大喊,雨水模糊了她的雙眼。

    “來人,來人啊”

    乾淨整潔的牀上,單北川沉沉地睡着。

    此刻他赤果着上身,手臂和身上都纏繞着層層繃帶,即使已經上了藥,可卻還是滲出了點點殷紅色的血跡。

    沈佳人守在一旁,擰乾了盆裏冰水中的毛巾,整齊疊好,攤開在了男人那滾燙的額頭上。

    做完了這些,她就在牀邊坐了下來,望着眼前沉睡的男人,心裏的酸楚愈發深重。

    單老先生出手真的夠狠,他的整個背幾乎被打的皮開肉綻,滿是血痕。

    興許是傷口淋了雨,已經出現了輕微感染的跡象。再加上斷絕父子關係和失去軍職這沉重的雙重打擊,他纔會昏過去。

    他是要強的男人,心裏的情感,不論是悲、是喜、亦或是其他的情緒,他都不會表現出來,臉龐永遠是那樣的冷峻古板,誰都無法窺見他的真實所想。

    或許在雨中的時候,他的心裏一定在哭吧

    心緒沉重地想着這些,沈佳人不禁有些傷感,更多是愧疚。

    若不是因爲北川執意要和靳綰綰離婚娶她,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半晌,她從迷亂的思緒中回神,伸手試了試男人額頭上的毛巾,只是短短一會兒,又被捂的滾燙。

    她連忙將毛巾拿了回去,又放入冰水中浸着。就在這時,一側牀上的男人痛苦的咳嗽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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