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前夫,好久不見 >第一百八十四章 瘋女孩
    緋紅的夕陽之下,陸煜靠着那墓碑坐着,望着那幾十輛軍車在滾滾煙塵中徐徐遠去,苦澀漸漸爬上他的臉。

    方纔,他沒有聽到沈佳人究竟和單北川說了些什麼,但他知道,是沈佳人向他求了情。

    “真是狼狽啊。”

    陸煜收回了目光,苦笑着望向身畔的黑白照片,目光柔和下來。

    “白冰,讓你見笑話了,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他默默的點了一支菸,眼眸中滿是哀愁。

    白色的煙霧嫋嫋的升起,又很快被山風吹散、拂亂,亦如他此刻的思緒。

    沈佳人被單北川帶回了軍營。

    她洗了個澡,又在搖籃旁坐下,輕輕哼唱着搖籃曲,哄那孩子睡覺。

    咔噠

    身後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沈佳人的歌聲也戛然而止。

    單北川走進來了,帶來一股無形的威壓。

    “洗澡水放好了麼”他問。

    “好了,你去吧。”

    浴室裏傳來了“嘩啦啦”的流水聲,這聲音,也澆亂了沈佳人的心緒。

    她又怎麼會不知道,爲了陸煜的事情向他求情,在他眼中這根本就是個禁忌。

    她知道男人會因此而憤怒,但還是不得不這樣做,再來一次選擇的機會,依舊會這樣選擇。

    因爲,陸煜和白冰的感情讓她深受感動。

    浴室的門開了,沈佳人的肩膀也猛的一顫。

    單北川裸露出肌肉分明的上身,就那樣坐在牀上,一個動作也沒有,深邃眼眸隱隱有精光閃爍。

    “過來。”他對那發呆的女人說。

    沈佳人緩緩的起身,一步一步,步伐僵硬的走到男人的面前。

    她眼瞼低垂,幾乎不敢直視他那攝人的目光。

    單北川微微眯起眼眸打量着她。

    她剛洗了澡,或許是熱氣的蒸騰,臉頰白裏透紅,浴袍領口處精緻的鎖骨若隱若現。

    單北川冰冷的薄脣吐出一字。

    “脫。”

    沈佳人的身子隨着他的話語明顯顫抖了一下。

    她注視着面前的男人,動了動站姿,蒼白的脣緊咬着,袖口間的小手也因爲屈辱而漸漸緊握。

    見她沒有動作,男人便有些不耐,皺眉催促。

    “你既然知道我想要什麼,那還在猶豫什麼”

    沈佳人當然知道。

    這些日子來,單北川經常與她同牀共枕,雖然從逾越,但她能感受的到。

    男人望着她的目光,看似平靜,在那深不可測的瞳孔深處卻又藏着愈演愈烈的慾望。

    只是不知道,他爲何要隱而不發。

    嘴脣被她咬得更緊,她閉上了眼睛。

    男人細細的打量着她,那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眸看似平靜無波,可那滾動的喉頭卻讓嗓子變得乾澀。

    這種感覺,令沈佳人感到無比的羞恥,更是深深的屈辱。

    單北川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扯,便把她拽到了自己懷裏。

    利落的動作沒有半點的拖泥帶水,迅捷如虎,目光如狼。

    男人開始親吻她,

    沈佳人緊咬牙關,屈辱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頭頂上的那盞燈,她沒說一句話,沒做半分反抗。

    她知道,這是單北川給她的懲罰,懲罰她爲陸煜的事向他求情,所以她只能默默忍受。

    可不知怎的,強烈的委屈感涌上心頭,鼻子也酸酸的,她有些想哭。

    她不想讓男人看見眼中的淚光,於是側過臉去。下一秒,骨節分明的手指掐住了她的下巴,強行將她的臉扳了回來。

    她見到男人那陰沉的目光帶着幾分難言的火光,近在咫尺,直直的逼視她。

    “怎麼,委屈了”

    沈佳人聲音嘶啞,面容卻是倔強,“沒有。”

    男人冷呵了一口氣,動作卻是未停。

    “沒有最好。這是你的心甘情願,沒有任何脅迫。”

    這一夜,沈佳人度過的一點也不

    輕鬆愉快,相反地,還有點慘。

    她知道,男人所做的一切根本就不是爲了傳達愛意,那只是單純的懲罰。

    不僅是今天的事,就連曾經她想和陸煜遠走高飛這筆賬,怕是也被這男人算在了其中。

    經過這一夜,沈佳人在牀上躺了兩天。

    她甚至開始畏懼,畏懼那個男人的到來。

    每當這屋子的門鎖被人旋轉,心都跟着提到嗓子眼兒。就連送飯的士兵,都讓她如驚弓之鳥。

    好在男人並沒有再來。她一打聽,才知道上峯組織了一次紅藍對抗演練,單北川參加演習去了。

    這天,在孫警衛的陪同下,沈佳人去了人民醫院探望單母。

    單母已經成了植物人,雖然治療依舊在持續,但誰都知道,希望是飄渺的。

    她打了一盆熱水,再將溼毛巾擰乾,仔細的替單母清潔身體,做完了這些,她竟然累出了一身細汗。

    在向護士交代了幾句後,沈佳人便打算回去了。

    經過醫院後面的花園時,耳畔傳來一陣車輪快速摩擦地面的聲音,還伴隨着一個女人瘋狂的尖叫。

    “啊讓開讓開”

    沈佳人剛想看看怎麼回事,結果剛走出花壇的轉角,一輛輪椅急速衝來,上面還坐着個穿着病號服的女孩子,不停的大呼小叫。

    當沈佳人意識到危險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那輪椅結結實實的撞上了她,小腿處立刻一陣劇痛。

    沈佳人痛苦的蹲了下去,輪椅在她眼前摔倒,還有那上面的女孩。

    “哎呦”

    女孩發出一聲痛呼,直接撲在了地上,摔得灰頭土臉。

    沈佳人驚了一下,也顧不得自己腿上的疼痛,趕緊去攙扶那女孩,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她扶回了輪椅。

    她忍着痛楚,緊張的問,“還好嗎,你沒事吧”

    那女孩擡起臉來瞪着她,一陣大呼小叫。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爲什麼要擋我的路你要是不擋着我,我馬上就能起飛了”

    隨後,又是一通嘀嘀咕咕的碎碎念。

    她這有些顛三倒四的話,倒是讓沈佳人愣了,隨即才猛然意識到,這女人怕是腦子有什麼問題。

    她仔細打量了女孩一番,忽然覺得有些可惜。

    這女孩年紀很輕,恐怕比她還要小兩歲,雖然臉上蒙了塵,但還是遮掩不住那份清麗。

    只可惜,她無法走路,腦子似乎也不好,明明才這樣的年紀

    “喂,你看着我幹什麼說話呀,啞巴了”

    沈佳人回過神來,歉然的笑笑。

    “對不起,是我不對,不過還是不要再起飛的比較好哦,很危險。”

    她看起來也沒什麼大事兒,起碼嚷嚷起來嗓音一點也不含糊,這倒是讓沈佳人鬆了口氣。

    “對了,你的病房在哪,我送你回去好不好”她問。

    “我的病房,我想想哈。”

    那女孩沉思了片刻,忽地指着前面說,“我就住在那裏,你瞧啊,剛纔我要是飛起來,我就能回家了都怪你”

    沈佳人循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一臉的無語。

    那是太陽。

    真住在那上面,還不活活燒死了

    沈佳人尋思這女人有些不正常,萬一再橫衝直撞的傷了別人也不好,便想把她送回病房去。

    她繞到輪椅的後面,便見到了上面掛着的牌子。

    牌子上寫着這女人的病房號,只是那名字,卻讓她有些在意。

    靳茉莉。

    這女孩姓靳

    “你是靳家的人”沈佳人不禁問。

    女孩轉過脖子盯着她,傻乎乎的笑,“是啊。”

    “靳綰綰是你什麼人”

    沈佳人本是隨口一問,可她話音剛落,那女孩的神色瞬間就變了,目光明顯警惕了起來。

    “你怎麼認識她”

    沈佳人怔了一下,隨口說,“沒什麼,只是認識而已,你是靳家的人,應該認識靳綰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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