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前夫,好久不見 >第二百三十五章 故地重遊
    過了幾天,按照規定,到了複查的日子,單北川也來了。

    沈佳人衝那個一身黑西裝的男人笑笑,脣邊的弧度帶着幾分靦腆。

    “感覺怎麼樣,有想起什麼嗎”他問。

    “沒有。”

    說完,她的目光向男人的身後掃去,小聲的問,“那個我的孩子呢”

    “在軍營,有人照顧着。”

    沈佳人眼瞼低垂,濃密的睫毛遮不住眸中的失落。

    單北川上前一步,牽住了她的手,柔軟,細嫩,但卻微涼。

    沈佳人下意識想把手抽出來,可她試了一下,行不通。

    因爲,那有力的五指,將她的手攥的更緊。

    自從醒來之後,這還是第一次和這個男人如此親密的接觸,這令她有些侷促,不知所措。

    單北川注視着她,幽沉的眼眸裏,似在閃爍着點點精芒。

    “記住,你是我的女人。”

    聞言,她的的心跳快了一拍,低頭不語。

    她也不掙扎了,任由他那溫暖的掌心包覆着她的手拉着她前行,只是不知不覺,臉頰的溫度漸漸上升。

    檢查完畢後,軍醫推了推眼鏡,仔細看着手中的腦部ct圖。

    “嗯,一切都很好,沒有任何異常的表現。”

    單北川問,“既然沒有異常,她爲何還不恢復”

    軍醫笑着解釋,“單大校有所不知。沈小姐的失憶,說白了是因爲腦震盪引起的。而腦震盪是腦部神經元受損,即便做任何檢查,也是肉眼不可見的。”

    聞言,單北川平靜的目光瞬間沉寂。

    “都多少天了整整兩週,藥吃了不少,卻一點零星記憶都想不起,你們醫院是幹什麼喫的”

    男人這驟然高昂的語氣,以及那瞬間斂沉的目光,不禁是醫生,就連坐在一旁的沈佳人都嚇得肩膀一抖。

    她有些畏懼的望着他冷硬的側臉,目光有些複雜。

    察覺到了她的反應,單北川深呼吸,盡力壓制自己心裏的情緒。

    軍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哆哆嗦嗦的解釋。

    “單大校,不是我們不努力,只是失憶這種病症,誰也無法打包票能治好,什麼時候治好”

    “那還要你們醫生有什麼用”單北川聲音壓得很低,大概是怕再嚇到那女人。

    只是這無比低沉的語氣,聽起來就更危險了。

    軍醫汗如雨下,“單大校,我我有一個建議,或許有用。”

    “說”

    “事實證明,對於失意者,帶她重回一些舊地,或許能令她回想起來。”

    單北川挑了挑眉頭,“你是說,故地重遊”

    “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單北川不再言語,只是目光沉沉,似乎若有所思。

    幾秒後,他拉起沈佳人離開。

    “那個,我們去哪兒”她聲音很小,有點兒謹小慎微的味道。

    畢竟,剛纔這位男人突然發火,讓她受到不小的驚嚇。

    男人的腳步驟然停滯,她也停了下來。

    單北川緩緩側目望着她,眸色清冷。

    “沒聽醫生說麼,故地重遊。”

    一路上,那個冷峻的男人靜靜的開着車,她安安靜靜的坐在副駕駛上,二人誰都沒說話。

    車窗外,各種各樣的景色,在她清明的眼眸裏一閃而過。

    她忽然有些小小的期待。她都去過哪些地方,做過哪些事情

    不久,軍車停了下來。

    沈佳人推門走下車,好奇的目光環顧四望。

    這裏的建築羣很有風格,紅瓦綠樹,還融合了一些德式的建築風格,看起來很有氛圍。

    “這是什麼地方”她好奇的問。

    單北川來到她的身畔站定,“大學。”

    “我的大學”

    “我們的大學。”

    他邁開了步子,不緊不慢的走,沈佳人也不緊不慢的跟,一邊好奇的東張西望。

    漸漸的,她覺得眼前這一幕幕的景象有些親切,可具體怎麼個親切法,卻說不上來。

    走到一家校園零食鋪前,單北川停了下來。

    他走了過去,和店員說了些什麼,又掏出錢包付了錢。

    很快,他回來了,遞給她一個油紙袋裝的小喫。

    “這個你應該記得。”

    沈佳人接過來,油紙袋裏靜靜躺着一隻魚形狀的餅。

    “記不太清。”她說。

    “這是鯛魚燒,江城大學裏最受歡迎的小喫,以前,你幾乎每天都會喫。”

    她恬靜的笑笑,臉頰上兩個小酒窩若隱若現。

    “那,想必一定很好喫吧。”

    她試着咬了一口,外皮酥脆,裏面很糯很軟,原來是蜜紅豆。

    或許是鯛魚燒的甜味令她的心情愉悅起來了,她的笑容也愈發明顯。

    <b

    r >

    “果真很好喫,看來,以前我那麼迷戀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學校和鯛魚燒都沒能讓她想起什麼,單北川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卻被他很好的斂藏。

    二人繼續往前走,沈佳人一邊喫着鯛魚燒。

    在一片小樹林前,單北川再次停下。

    沈佳人問,“難道,我在這裏也做過什麼”

    “跟我來。”

    她跟着單北川走進了林子,卻發現這裏很多樹上都被刻了戀人們的名字,一眼望去,幾乎沒有一棵樹能倖免。

    看來,戀人們在這樹林裏刻上名字,是這所學校的“優良傳統”。

    “過來,看這裏。”

    單北川背對着她,望着面前那棵樹,不知臉上什麼表情。

    沈佳人好奇的走過去,看到眼前的景象,微微有些驚訝。

    樹上刻着兩個名字,“沈佳人”和“單北川”。

    前者的名字歪歪曲曲的,後者的字體卻工整嚴謹的多。

    “這是我和你的名字”

    “不錯。”

    “我們也是大學的時候來這裏刻的”

    單北川微微頷首。

    一瞬間,沈佳人的心裏涌上一些奇妙的感覺。

    這林子裏只有情侶纔會刻上名字,她和單北川也做過,想來當初一定很恩愛吧

    單北川緩緩側目望向她,目光深邃而幽暗,宛若漆黑的夜幕。

    “我們用石頭在樹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你說,我們的感情會與這棵樹一同共生。”

    沈佳人微微紅了臉,幾分嬌羞之下,目光有些躲閃。

    “那我們還做什麼了”

    “你想知道”單北川挑了挑眉。

    “嗯。”

    剛答出這個字,單北川向她近前了一步,望着她,目光灼灼。

    “你、你幹唔”

    她的話沒說完,因爲單北川那單薄的脣吻向了她。

    這突如其來的一吻,倒是讓她受驚不小,一邊退,一邊用兩手胡亂的抵抗着。

    然而,男人鍥而不捨,雙手捧着她滾燙的臉頰,肆意索取。而她的背,抵在刻着二人名字的那顆樹上。

    男人的脣有些涼,但極具侵略性的吻卻是火熱。

    很快,她喘不過氣來了,抗拒的愈發激烈,單北川總算鬆開了她。

    “呼”

    她重重的喘息了一聲,就像缺氧而快渴死的魚又重回了海水,拼命的喘息着,滾燙的臉頰已經紅的不像話。

    待氣喘勻了,她那水光閃耀的眸子瞪了面前那鎮定的男人一眼,語氣透着嗔怪。

    “你幹嘛啊,突然就這樣”

    “你不是想知道我們當時做了什麼麼現在,我告訴你了。”

    “”她無語。

    早知道,就不問了。

    整整大半天,沈佳人跟着單北川逛遍了這校園。

    爬滿了常春藤的長廊,一排古老的榕樹,教學樓的天台乃至每一個角落,單北川都能說出他與她的故事。

    然而,沈佳人單純是在聽故事,她記不起什麼來。

    直到出了校園,夕陽西下。

    殘陽的餘輝,爲男人硬朗的側臉添了幾分暖色調,他目光平寂,只是眼底,卻有些複雜。

    無論如何她都想不起,有生以來第一次,單北川感受到了挫敗,心裏也隱隱有些慍怒。

    但他時刻提醒自己,這不怪她。

    沈佳人看了一眼天色,“北川,很晚了,你送我回醫院吧”

    單北川收起了凌亂的思緒,一言不發上了車。

    軍車在華燈初上的街上平穩行駛,沈佳人歉然的說,“對不起。”

    男人開着車,目光直視前方。

    “爲什麼道歉”

    “你告訴了我那麼多,爲我做了那麼多,可我卻什麼都想不起。”

    她低垂下頭,放在腿上的雙手有些不安地纏絞着衣角。

    “不怪你。”

    “我想,我一定能想起來的。”

    “但願。”

    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往下說了。

    身畔的男人,是她的戀人,是孩子的父親,是這世上與她關係最爲親近的人。

    或許是丟失了與他的所有記憶,她總覺得有些疏離感,明明那樣近,卻又感覺那樣遙遠。

    她也不禁有些失落。

    如果能將一切都回想起來的話,她和他的關係一定能恢復成大學時那樣的甜蜜吧

    車子漸漸遠離了市區,四下一片靜寂。

    沈佳人看了一眼車窗外,疑惑的望向他,“這不是回醫院的路”

    “誰說我要回醫院。”

    “那”

    “到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