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望着那緊閉的鐵門,就像被隔絕了所有的希望。
蕾拉默默地走過來,同情地撫上她顫抖的肩膀。
“沈小姐”
“蕾拉,我的未婚夫來了,他就在門外,就在門外。”她嘶啞的說。
“沒用的,沈小姐,你的未婚夫也好,警察也好,沒人能找到這裏的。”
“不”
沈佳人一頭栽到下去,身子蜷縮成了蝦米,痛苦又嘶啞地大哭。
蕾拉同情地望着這痛苦又絕望的女人,一時也不知怎麼去安慰。
或許,她終有一天會變得和她一樣,習慣這一切。
理查德來到大門前,隔着鐵珊門打量了外面一行人,紳士一笑。
“我記得你,先生。不知這麼晚了,來我這裏有什麼事嗎”
單北川面無表情的開口,語調清冷吐出兩個字。
“找人。”
“找人”理查德疑惑地問,“有誰不見了嗎”
“我的未婚妻。”
“啊,你是說,那位黑色長髮的姑娘她不見了”理查德驚訝的問。
牽着狼狗的警察上前一步,出示了一張搜查令。
“請開門,我們需要搜查一下。”
“好的,請稍等。”
理查德打開了鐵門,單北川帶着警察走進來。
“那位姑娘是什麼時候不見的,多久了”理查德關切的問。
單北川也不說話,銳利的眸光望着眼前的花海,最終落到花海中央處那座紅頂洋樓上。
理查德做了個“請”的手勢,“你們可以隨意搜查,請吧,諸位。”
幾個警察打着手電在花海里尋找了起來,幾條軍犬不停地打噴嚏。
單北川冷瞥了警察一眼,兀自邁開步子向洋樓的方向走去。
孫副官趕緊跟過去,壓低聲音問,“首長,你說沈小姐會在這裏嗎”
“整座島都找遍了,唯獨這裏沒找,或許。”矜貴的男人說。
“可是軍犬似乎什麼都沒嗅出來。”
“這裏是花田,花香味太濃了,軍犬的鼻子會失靈,已經指望不上了。”
二人來到洋樓前站定,理查德說,“請吧,每一間房屋,二位都可以搜查。”
話音一落,花田裏傳來一陣犬吠,幾個警察牽着警犬闖入了花海。
“請小心”理查德似乎很在意,“不要弄壞了我的花海”
單北川收回目光,帶着孫副官踏着階梯進入了洋樓中。
大廳裏,單北川緩步經過沙發,經過鋼琴,也經過那臺復古的老式留聲機。
他那銳利的目光,沒有放過任何一絲可以的細節。
“別跟着我,分頭找。”他對身後的孫副官冷聲說。
“是。”
孫副官去了另一頭。
“理查德先生。”單北川問,“這屋子裏,只有你一人”
“是的,我一個人獨居。”
“是否介意我搜一下您的臥室”
“啊,當然,請”
單北川推開臥室的門,牀單很整潔,擺設也很自然,似乎沒什麼可疑之處。
理查德笑笑,“先生,搜的這麼仔細,您這是已經把我當成了嫌疑人了嗎”
單北川搜完了,又走出房間去搜其他的地方。
“我只是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細節,還請理查德先生理解。”
“理解,理解。”理查德佯裝關切的問,“先生,您未婚妻什麼時候不見的”
“她有給您留下什麼訊息嗎”
“您還是把您未婚妻不見的細節告訴我,或許,我能幫忙上什麼忙。”
單北川蹙蹙眉,終於搭理了一句,“幫忙你的確可以。”
“哦”理查德一副熱心的樣子問,“我能幫什麼忙呢請說。”
“閉上你的嘴。”
“你”理查德臉色瞬間變了,卻很快又被他收斂了去。
單北川的腳步漸漸放緩,他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下面,有地下室吧”
他望着明顯有縫隙的一塊地板問,銳利的眸光在理查德臉上掃過,如同敏銳的蒼鷹,捕捉他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
理查德神色平靜,點點說,“不錯,有地下室。”
“打開它。”
“好,既然先生想看,我就讓你看看吧。”
理查德掀開了那塊地板,眼前出現一副通往下面的階梯,一股濃烈的酒香撲鼻而來。
理查德笑着解釋,“這下面是我的酒窖。”
單北川踩着臺階下去。酒窖並不大,裏面堆着幾隻大木桶,他敲了敲四周的牆壁,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很快,他又上來了。
 
理查德打趣,“先生,現在,你已經搜遍了我的屋子了,全部的屋子。”
話音一落,隔壁房間傳來瓷器碎裂的響聲。
理查德皺皺眉,快步去了隔壁的房間。
“怎麼回事”
“抱歉,我我不小心。我會賠償給你的。”孫副官歉然的聲音。
隔壁傳來二人的對話聲,單北川沒有過去,只是找不到沈佳人,他的眉頭越蹙越深。
正如理查德所說,這屋子裏,該搜查的地方都搜查完了,卻不見沈佳人。
正當他打算離開的時候,卻在地上發現一個不起眼的東西,這引起了他的注意。
單北川彎腰盯着地板。
那是一根黑色的長髮,和深色的地板融合在一起,幾乎不容易令人發覺。
他將那根髮絲撿起,這時,理查德和孫副官從隔壁過來了。
他不動聲色地將頭髮收起,面色平靜的詢問。
“剛纔怎麼回事”
孫副官苦着臉說,“我我不小心打碎了屋子裏的花瓶。”
“怎麼這麼不小心”單北川冷聲斥責了一句。
理查德上前笑着說,“沒關係,一個花瓶而已,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算了。”
“理查德先生,請允許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請問。”
“你一人獨居,平日裏,有沒有女性來這裏呢”
理查德很快回答,“沒有,很久沒有女人到過我這裏了,我不喜歡別人來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