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人壯着膽子說,“你把蕾拉囚禁了兩年,你做的錯事已經夠多,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眼瞧着沈佳人被困於理查德手中,而且他此刻情緒激動,難保不會做出過激的舉動,沈佳人的安全誰都無法保證。
單北川明白,再拖延一分,她的危險就多一分。
他銳利的目光在屋子裏飛快掃了一眼,卻見到手邊的牆上掛着一柄練習用的花劍。
孫副官正乾着急,卻忽然發現首長擡手向他做了個手勢。
軍隊之中,士兵們執行任務的時候通常會使用各種手勢傳達信息,這是每一個士兵都必須具備並且理解的基本功。
他明白,首長這手勢的意思,是要他誘敵。
孫副官微微頷首,一步一步地走向理查德身後走去。
此刻的理查德,就像是一隻驚弓之鳥,身後輕微的腳步聲,頓時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迅速反應,挾持沈佳人會轉過身去,厲聲大吼。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
時機正好。
單北川目光一沉,取劍、跨步、出擊,一系列動作幾乎在轉瞬之間完成,就像是一位老練而英姿颯爽的劍客。
他這一劍無比迅捷,精準地擊中了理查德的肩膀。
“啊”
理查德痛呼一聲,整條手臂如遭電擊,瞬間痠麻,抵在沈佳人脖子上的玻璃碎片也脫手而出。
“孫副官”
“是”
孫副官撲了上去,直接將理查德撞倒在地,利落地反手將其控制。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太快,沈佳人幾乎都沒能看清這一瞬發生了什麼。
失神之際,她的手腕被一雙大手抓住,那股力道微微那麼一帶,她便撞進一個寬廣結實的胸懷。
在她驚訝的目光中,男人攬着她的腰肢,眉眼依舊是那樣清冷。
“有沒有事”他語調低沉地問。
沈佳人望着男人冷峻的臉部輪廓,就像是心裏緊繃着的一根弦猛地鬆開了似的。
她不爭氣的哭出聲來。
“北川我好怕”
單北川眉頭微微蹙起,淡淡地說,“好了,別哭,已經沒事了。”
沈佳人吸了吸鼻子,紅紅的眼眸微微擡起,淚汪汪地看着他。
“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沈佳人,你在說什麼傻話”
孫副官笑眯眯地看着二人,鬆了一口氣說,“沈小姐,你終於沒事了你不知道,在你不見了的時間裏啊,咱們首長可是急的不得了呢”
話音一落,一道森冷的眸光射向他。
孫副官打了個寒顫,立馬乖乖的閉上了嘴。
作惡多端的理查德,最被夏威夷警方帶走,而他在地下室非法拘禁女性的惡行,也終於被揭露。
沈佳人在配合做了筆錄後,和蕾拉道了別,之後就被單北川帶回了度假村的酒店。
她被男人有力的雙臂抱在懷裏,仰視着水晶吊燈光華下男人那熠熠生輝的臉龐,那樣迷人,那樣好看,就是有點兒冷。
正當她沉迷在單北川那“冰冷的誘惑”之中時,單北川冷瞥了她一眼,步子在牀前站定。
“啊~”
猝不及防的沈佳人一聲驚叫,身子跌在柔軟的大牀上。
“北川,你幹嘛”她如嗔似怨地說,似乎在責備他的粗暴。
單北川冷眼睥睨着她,語氣頗淡,“沈佳人,你膽子倒是不小。”
“怎麼了”她茫然的問。
“爲什麼揹着我去見理查德”
“我我只是想去看花海而已,沒想到理查德是壞人。”她弱弱的說。
“我早跟你說過,不要輕易相信陌生人,你聽了麼”
他盯着她,深邃的眼眸裏閃耀着幾分莫名的火光。
“”
質問之下,沈佳人無話可說。她心虛的垂下頭,就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我還告訴過你,不要獨自擅自外出,你又做到了麼”
“沒有是我不對,你就別生氣了。”
單北川一聲冷哼,“瞧瞧你爲我帶來多大的麻煩。”
“可是,也不全是麻煩。”她小聲嘀咕。
“什麼”他皺眉。
她壯着膽子緩緩擡眸,和男人燃着火光的眼眸對上視線。
“我們也救出了蕾拉不是嗎如果不是我去了花海,再被理查德抓到地下室,蕾拉還不知道要被那個壞蛋關到什麼時候,她該多可憐啊”
聞言,單北川脣角抽動了一下。
明明想掐死這女人的心都有,可卻忽地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沈佳人,你還覺得挺光榮”
“光榮倒是沒有,總之,也算是順道做了一件好事吧”她望着他問,亮麗的雙眸眨了眨。
“如果,我沒有找到你呢”單北川臉色難看地
說,“到時候,你就和那個蕾拉一樣下場”
眼瞧着男人陰沉着一張臉,似乎還是沒有消氣,沈佳人索性撒嬌。
她伸手拉住男人的手,軟糯糯地說,“北川,我承認是我不對,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
她這幅模樣,縱使單北川心裏有火,卻也不好再撒。
他不再說話,冷漠地將手抽回去,轉身離開。
見到男人離去的背影,沈佳人有些氣餒,更多的是擔憂。
完蛋了,這次,他好像真的生氣了。
話說起來,這男人生起氣來,簡直比女人還要難哄。這下該怎麼辦呢,真是令人傷腦筋。
就在她黯然傷神的時候,單北川卻又回來了,手裏卻多了個藥箱。
他拉過一把椅子在牀前坐下,打開了藥箱,薄脣吐出一字。
“腿。”
“啊”
單北川清冷地皺皺眉,“把腿伸過來。”
沈佳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是要給她上藥呢。
她掀開裙角,將腿搭在男人的大腿上,磕破的膝蓋處,已是一片紅腫。
單北川動作嫺熟地爲她的傷口消毒,冰涼的藥水刺激着傷口,令她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男人的動作停了下來,冷瞥向她。
“疼”
“還好,我忍得住。”她說。
“也好。”單北川突然冒出一句,“給你長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