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發現了,這小丫頭看着強橫無比,其實心底有個很柔軟的地方,只是她輕易不肯讓人看見。
“笑什麼,我不是問你,我問的是他們,他們可是幫我幹活兒了。”江意被笑得臉越來越紅,急忙給自己找藉口。
“都喫過了,你快趁熱喫吧,真要是給他們,就這兩個包子,扔進他們肚子裏連個響都聽不到。”周庭淵忍着笑道。
飛鷹幾個跑步去跑步回,五分鐘之內全部歸隊。
剛遠遠跑過來,正好看到小姑娘在喫包子,又伸手接過來他們隊長好心給扒開的雞蛋,氣呼呼一口下去也沒注意,噎得小臉兒都紅了,直道:“水,水。”
周庭淵急忙遞了水過去:“慢點兒,我又不跟你搶。”
江意也沒注意看,接過來咕嘟咕嘟喝下去不少,這纔沒那麼難受了。
然後注意到自己拿的是個軍用水壺,但江意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把水壺遞過去道:“謝謝。”
“沒事兒了吧”
周庭淵給江意拍了拍背,見她好多了,就自然接過來水壺。
江意剛搖了頭要說沒事兒,旁邊傻乎乎地盯着兩人看了半天的大白牙,突然冒出來一句:“隊長不是不讓人碰他的水壺嗎”
“啊打我幹什麼”
剛說完,大白牙就被飛鷹一胳膊肘擊中。
然後書生眼鏡配合默契地上前,一左一右拖着大白牙就走。
飛鷹最後,一邊後退一邊衝着江意擠出個笑臉,解釋道:“江同學別介意,他這個人就是愛胡說,這個水壺具體是誰的我們隊長說了算”
周庭淵:“”
什麼叫水壺是誰的他說了算,這幫小子看來真是欠收拾了
轉過頭,對上小姑娘水靈靈的大眼睛,周庭淵舉了舉水壺,半天才道:“我昨晚洗過了,今天早上裝了水還沒喝,而且我也沒不讓人碰。”
越解釋周庭淵越心虛,好像、好像除了出任務條件艱苦沒法在意這些,能有水喝就不錯了,條件允許的時候他確實不怎麼讓人碰。
“嗯。”江意應了一聲,看出來周庭淵有幾分不自在,她覺得這時候作爲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她應該給周庭淵一個臺階下,於是伸手一指:“上課了。”
“那你快去吧,對了,明天,明天不行,後天吧,如果有時間你出來一趟,我帶你去見見印刷廠的老闆,以後你想要印卷子可以直接去找他。”周庭淵道。
江意一愣,想問她可以自己去,那他呢
但話到嘴邊停住了,江意點頭:“好。”
走了兩步,江意又默默轉回來。
正猶豫要不要叫周庭淵,周庭淵好像感覺到了她的視線,自己站住了。
回頭看江意皺着小眉頭,彷彿在做什麼艱難決定,周庭淵上前兩步,微微低着頭對上她的眼睛,逗她:
“怎麼了,還有話要說那你儘管放心說吧,只要不說你又要去跟人打架,我都不會生氣。”
“我什麼時候跟人打架了我那是打別人”
江意立刻擡頭不服氣地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