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淵被江意的眼神看得,實在沒忍住伸手用力地揉了她腦袋一下,只覺得他這輩子的耐心都用在這小丫頭身上了。
想了想,周庭淵又誘惑小丫頭道:“你乖乖去上藥,待會兒我帶你去看解氣的。”
江意一聽來了興趣,急忙追問:“是什麼解氣的”
“待會兒再說,先上藥,不上藥不給看”
“成交”
江意非常乾脆地答應了。
然後二話不說轉頭就跟着小藥童去洗臉了。
周庭淵:“”
還成交
這小丫頭居然還敢跟他說成交
周庭淵氣得瞪着江意高高興興去洗臉的背影,看那丫頭的喜慶勁兒,彷彿不是準備上藥,而是跟人去喫大餐。
不能氣不能氣,這是他自己撿的小丫頭,氣壞了還不能打,只能自己憋氣。
老大夫在後面笑得老花鏡都要掉了。
“周叔”
周庭淵回頭無奈道。
周叔連忙擺擺手,臉上的笑卻完全停不下來。
而且覺得這樣的周庭淵看着雖然稀奇,卻還挺好的,至少更有鮮活氣兒了,嗯,尤其是被那小丫頭氣得要冒煙的時候。
江意洗了臉出來坐到老大夫面前。
周庭淵道:“你上藥,然後等我回來。”
“你去哪兒”
江意立刻扭頭,老大夫毫無防備手一抖,藥水立刻灑了江意一臉,滴滴答答往下落,滿屋子頓時都是藥水味兒。
周庭淵:“”
等江意手忙腳亂擦了臉回頭一看,周庭淵早就走了。
“跑那麼快乾什麼”
江意嘀咕了一句,到底沒追上去。
周庭淵來去很快。
進門看見江意正乖巧地坐在那裏由着老大夫重新給上了藥。
江意想起來她打趙鐵柱那一次被周庭淵發現,當時她察覺周庭淵受傷,還專門提醒他太晚了醫院沒人可以去診所看看,結果人家竟然早就有熟悉的大夫了。
等江意上好藥,連帶受傷的左手也被強迫着重新擦了一種非常清涼的藥膏,然後用紗布給包上,順帶爲了怕她亂動還給打了個繃帶掛脖子上。
江意左胳膊吊起來,有點兒不願意把手包成這樣:“我的傷都快要好了,包成這樣反倒是不利於恢復,我看擦一點兒藥水就行了。”
周庭淵和老大夫齊齊擡頭瞪她。
江意:“”
這麼、這麼厲害幹什麼,她這不也是想給他們省事兒嗎
看出來兩人不可能答應,江意立刻沒出息地縮縮肩膀閉嘴了。
聽着老大夫囑咐兩天過來換一次藥,江意跟着周庭淵上了車。
“去哪兒”江意越看這個開的方向越熟悉,不由得問道。
“紡織廠。”
“紡織廠去那裏幹什麼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看解氣的東西嗎”江意沒懂。
“就是去那裏看。”
周庭淵看着江意包紮完之後看起來更可憐的小樣子,眸色一深,語氣淡淡道。
兩個人開車往紡織廠去的時候,江建軍錢玉蘭夫妻倆正跟同事一起開生產動員會。
心裏想着大女兒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錢玉蘭根本沒注意領導都說了什麼,聽到一聲散會剛要跟着走,車間主任叫道:
“江建軍同志,錢玉蘭同志,你們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