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御嚴格監管着管家的一日三餐,不可油炸、辛辣、油膩等等,多以新鮮蔬菜水果爲主搭配少量米飯。”
“……這是減肥餐嗎?”伊墨秋聽得目瞪口呆,表情詫異震驚地看着白彌沢,問:“是每天都這樣麼,還是偶爾這樣限制?”
白彌沢搖搖頭,語氣淡然:“每天都是如此。”
臥槽難怪啊,難怪白爺爺每次見到她都嚷嚷着要喫燒烤、火鍋,這絕對是被逼急了啊,饞瘋了!
“嗚嗚嗚伊小姐,你現在知道我有多不容易了吧?”白沐表情皺巴巴的,甚至還用袖子擦着眼角,假裝自己哭了:
“我兒不孝啊,就這麼虐待我……我現在跟他斷絕父子關係還來得及麼?”
伊墨秋:……
“白御也是爲了你好,你有高血壓、高血糖,這還不值得你重視起來麼?”白彌沢斜瞥了白沐一眼,臉上寫滿了不贊同:
“就算你現在向墨秋求情,她也是不會縱容你的,不如擺正好心態,戒掉從前那些不健康的飲食習慣。”
白沐哭喪着臉,悄悄拽了拽伊墨秋的衣袖,悄聲對她說:“墨秋啊你快看我家少爺,年紀輕輕的,卻死板的跟個糟老頭一樣!你說等他活到我這個歲數,他該有多無趣啊?”
白彌沢:“你可以再大點聲的,我全都聽得見。”
白沐:“……”
伊墨秋:這就很尷尬了。
晚上喫完火鍋,伊墨秋和白彌沢手牽手在商業街閒逛,入秋後,C城天氣明顯變得清涼,晚風徐徐,吹在身上令人神清氣爽。
“前面有家飾品店,走吧,陪我進去看看。”
伊墨秋拉着白彌沢走進一家以動漫爲主題的周邊店,裏面以飾品爲主。
她挑來挑去,最後,選了一個充滿夢幻少女粉的髮卡,回頭詢問道:“這個好看嗎?”
“好看。”白彌沢如實道:“不過,我記得你不是很喜歡粉色?”
“嗯,不是買給我自己的,你看我什麼時候戴過這麼少女的髮卡了?”伊墨秋的眼睛盯着琳琅滿目的飾品,又挑了一副貓耳朵的耳釘。
結了賬,離開動漫周邊店之後,伊墨秋才說:“這兩個是我買給一個朋友的,唔,她比我大一屆,平時不怎麼說話,但感覺她挺善良的。”
“是吳美美麼?”白彌沢很快就猜到了:“關係不太熟的朋友,平白無故送禮物會很奇怪吧,她快過生日了嗎?”
“是的,這是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白彌沢點了點頭,說:“嗯,這份生日禮物,她一定會喜歡的。”
“嘻嘻,我以爲你會說不管我送什麼,她都會很開心呢?”
“……”白彌沢似是被噎了一下,緩了好久,他才用磁性的小奶音回道:“比起開心,驚喜的成分佔更多吧。”
“反正不管怎麼樣,這都是我的一份心意,明天去學校的時候就託人送給她。”伊墨秋親暱地挽住了身邊人的胳膊,語氣有幾分哄勸的意味:
“對了,今晚我就不去你那邊睡了,我想回去。”
白彌沢沒詢問爲什麼,只是眼底流露出一絲疑惑與驚訝。
“我們畢竟沒有結婚嘛,總是住在一起好像不太好?”
“最近有人在背後亂嚼舌根惹你不快了嗎?”白彌沢停下來凝望她,神色不明。
他眉頭微蹙,狹長的丹鳳眼裏透出濃濃的擔憂:“怪我之前太任性了,每次都要你過來陪我,抱歉我……”
“哎呀,你想到哪裏去了?”
伊墨秋又好氣又好笑的打斷了他的話,語速飛快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沒有人在我面前或者背後嚼舌根,哪來那麼多無聊的人啊!今晚我就是單純的……嗯,單純的想回去睡而已。”
總不能直白的告訴你說,我這月大姨媽來了吧?那多尷尬啊!
白
“哦對……時間也差不多了,你每月都挺準時的。”自顧自說完,他的眸光柔和下來,溫潤又寵溺:
“回去之後讓傭人幫你煮一碗薑糖水,如果實在疼得厲害就給我打電話,我陪你聊天轉移注意力,還不行就喫布洛芬吧。”
“……”伊墨秋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那個……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有時候都記不住自己的經期,你是怎麼記住的?
白彌沢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靠意念。”
“……”少年你這樣糊弄我真的好麼?
兩個人在大街上閒逛到接近11點,直到伊墨秋哈欠連連犯困了,白彌沢才把她送回了伊宅。
黑色林肯停靠在路邊,斜後方是一片蘆葦叢,夜裏望過去顯得格外幽靜。
對於單身狗來說,那片蘆葦叢可能顯得有些幽森慎人,可對於情侶們來說,絕對是幹壞事的絕佳之地。
伊墨秋下了車,回頭發現白彌沢也跟着過來了,不免有些好奇:“不用送我啦,就這麼幾步路,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她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十一點多了,不禁皺眉:“這麼晚了……你下了飛機就一直在陪我,這會兒肯定累癱了吧?快回去休息吧,咱們明天見!”
“墨秋,你看到那片蘆葦叢了嗎?”
“嗯?看到了啊,一直都有的,只不過之前都沒有注意過……怎麼啦?”
白彌沢牽住了少女柔若無骨的小手,指引着她走向那片神祕的蘆葦叢地。
“墨秋,我想對你做一點壞事,可以嗎?”
“……我說不可以的話,你能放開我嗎?”
緊緊抱住少女的白彌沢沉吟了幾秒後,如實道:“唔,大概不能。”
“……”伊墨秋啞口無言,忍不住擡手輕捶了一下他,羞赧道:“你要對我做什麼壞事啊?這裏夜深人靜的,還有這麼多蘆葦擋着,你想……唔唔!”
黑暗中,少年俯身準確無誤地封住了她的脣。
耳邊時不時拂過的晚風、彼此漸漸急促的呼吸,還有,那柔軟到不可思議的觸感……
月夜正濃,蘆葦叢地裏上演着旖旎交織、臉紅心跳的一幕,畫面只可意會不可言明。
翌日,伊墨秋喫完早餐拎着書包出了家門,一擡頭就看到熟悉的黑色林肯停在路邊。
不知爲什麼,她下意識去看那片蘆葦叢,眼裏閃過一抹不知名情緒,轉瞬即逝。
“喫過早餐了嗎?”
“嗯,喫過了。”伊墨秋低頭繫着安全帶,回答:“早上喫的油條豆漿,還搶了伊青嵐的一個小酥餅,美滋滋。”
白彌沢見她有些笨手笨腳的,忍不住就伸手替她整理好,然後,他摸了摸她的頭,說:
“嗯,搶來的小酥餅格外好喫。”
他以前搶過白沐的披薩,其實也算不上是搶。
披薩只剩最後一塊了,白沐跟他客套了一下,結果,他一反常態,竟真的拿起來喫掉了。
喫披薩的整個過程裏,白彌沢的心情都是極度愉悅的,因爲他能感受到白沐內心的崩潰。
所以,食物還是要“搶”着喫才最美味。
坐在副駕駛的白沐這時候轉過頭來,一臉驚訝的看着伊墨秋說:“唉,伊小姐今天繫了紗巾啊……”
印象中,少女的脖頸如天鵝般雪白優美,今天突然就拿紗巾纏住了,一時間有些不習慣了:
“現在又開始流行系紗巾了嗎?哎呦時尚真是一個輪迴啊,幾年輪一次,我記得八十年代那會兒可流行紗巾了,時髦女郎的必備單品啊!”
伊墨秋與白彌沢對視了一眼,彼此十分默契地選擇沉默。
啊,就讓“爲什麼突然系紗巾”的真相,永埋地下吧,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