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這不是沒辦法嗎,我沒有你的聯繫方式。”凌清歌泯了泯脣。
他這個動作,龍晚晚再熟悉不過。
一緊張,他便會泯脣。
她神色有些恍惚,她懶洋洋的依靠在車上,從手包裏拿出一支菸,點燃。
她深吸了一口,然後曖昧的將白霧吐在凌清歌臉上,眼底一片森冷,“凌清歌,有話就說。”
凌清歌看着她嬌俏嫵媚又冷若冰霜的模樣,心底劃過一抹失落。
晚晚從不抽菸,但龍晚晚抽菸。
她們,始終不一樣。
“我讓安娜公開向你道歉了,你看見了嗎”
“嗯。”
“龍小姐,我也向你道歉,晚晚離開後,我成了安娜的監護人,是我沒看好她,才讓她昨天有機可乘,失手打了你,我”“失手”龍晚晚擡起漂亮的眸子,冷峭的凝着凌清歌,“難道唐晚沒告訴過你,唐安娜根本不是她妹妹她們在孤兒院認識,因爲都姓唐,加上都沒父母,便從小惺惺相惜
,成了姐妹。她們”
凌清歌突然情緒激動,他雙手抓住龍晚晚的肩膀,“你怎麼知道這些”
“蘇涼告訴我的。”龍晚晚挽脣一笑,“別忘了我和蘇涼是姐妹。“
凌清歌微怔,他鬆開龍晚晚的手臂,深邃的眼睛看着她的臉,“你臉還疼嗎”
“怎麼我說疼,凌少會幫我好好教訓唐安娜麼”
凌清歌再次泯了泯脣,“對不起,龍小姐,她是晚晚的妹妹,我”
他話未落,龍晚晚冷酷推開他,往電梯處走。
他一激動,便去抓她的手,可是,卻連帶着抓住了她指尖燃着的香菸。
凌清歌蹙眉,卻沒有放開她。
“龍小姐,我今天來找你,是有個不情之請。”
龍晚晚忍不住嬌笑,“好啊,凌少請講。”
他求她
無非就是想她做一些公關,比如原諒唐安娜,又或者幫唐安娜說一些好話。“自從晚晚去世後,我媽媽就一直臥病在牀,她深深的思念晚晚,這些天,她無意中看了你的,當看見你和晚晚相似的臉孔時,我媽媽精神好了許多,她求了我幾次,
想我帶你回去見見她。“
凌清歌泯脣,似乎覺得很爲難,“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不可思議,你也沒義務滿足她的要求,但我求你看在看在晚晚的面子上,和我媽媽見一面,她”
“什麼時候”
凌清歌錯愕的看着龍晚晚,“龍小姐,你同意了”
“嗯。”龍晚晚輕嘆道,“如你所說,給唐晚姐面子。”
凌清歌剛剛還灰濛濛的眼睛,瞬間像是凝聚了一捧月光,溫潤又璀璨。
他目光灼灼,真誠道,“龍小姐,謝謝你。那這樣,晚上6點我來接你,可好”
“不用,你將地址給我,我自己過去便是。”龍晚晚態度疏離。
“好,那我在凌公館門口等你。”
“嗯。”她垂眸,看向凌清歌的手。
凌清歌瞬間瞭然,立馬縮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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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張無措像個孩子般,“對不起,失禮了。”
龍晚晚淡淡瞥了一眼,他的手心被菸蒂燙了個水泡,但他卻渾然不覺般,紳士禮貌的給她按了電梯。
龍晚晚依靠在電梯壁上,看着一層一層跳躍的數字,她有些恍然。
八歲那年,她父母因車禍去世。
她和小沐成了孤兒,住進了孤兒院。
從那以後,她以爲此生再沒人能像媽媽那樣疼愛呵護她。
可是,凌母出現後,卻是真心實意將她當女兒般疼着。
她會親自給她挑選禮物,親自給她買衣服,親自下廚給她做飯。
漫長的十年裏,是她無微不至的關懷,溫暖了她冰涼,卑怯的心。
現在,這個溫和的女人,因爲她的去世,一病不起。
所以,面對凌清歌的請求,她沒有任何理由推脫。
“叮咚”一聲。
電梯門打開,龍晚晚卻遲遲沒出去。
“晚晚,在想什麼呢,快出來。”茜姐已經等在電梯口,她將龍晚晚拉出來,看她臉色不大好,忙問,“怎麼了”
“沒什麼,想起一些人事。”龍晚晚斂了神色,“三月雜誌的攝影師已經到了嗎”“到了,正在攝影棚等你呢。”茜姐很是興奮,“晚晚,你是這二十年來,唯一一個剛出道就能登三月雜誌封面的新人哦。我相信,你如此上鏡,這組封面大片面世後,一定
會引起很大的轟動。”
“希望吧。”龍晚晚整理好心情,隨茜姐進了公司。
整整五個小時,龍晚晚換裝,化妝,擺pose任攝影師拍照。
咔擦咔擦的聲音,在攝影棚不絕於耳。
攝影師看着拍出來的照片,不斷的點頭。
“晚晚真是天生的明星,鏡頭感十足啊。這些照片,根本不用修,可以直接做成影集了。”攝影師讚賞道。
“你們攝影師最喜歡我們晚晚這樣的藝人了,對不對”茜姐笑問。
“那是,那是。”
攝影棚其樂融融。
龍晚晚看了看時間,然後對茜姐道,“茜姐,我得先走了。”
“有什麼事嗎我們剛剛還商量着晚上一起慶祝呢。”
“嗯,有點事。”
見龍晚晚不想說,茜姐也沒多問。
“那你小心點。”茜姐叮囑。
“好嘞。”
龍晚晚打算先去商場一趟,她得給凌母準備一些禮物。
待她挑選好禮物,開車到凌公館時,已經6點20分。
遠遠的,她便看見凌清歌一身白色西裝,手插褲袋,長身玉立站在別墅大門口。
他擡手看了看腕錶,又看向來時的馬路。
當看見龍晚晚那輛紅色奔馳時,他緊蹙的眉宇瞬間放鬆,整個人也像是渡了一層光,熠熠生輝。
曾經,他經常站在這裏,等她回來。
每每看見他的身影,她都會忍不住彎了脣。
可如今,這一幕只讓龍晚晚覺得分外刺眼。龍晚晚停好車,凌清歌已經紳士的替她拉開車門,“龍小姐,你能來我真的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