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和晚兒盡力。”龍君御接過話,他看向龍晚晚,黑眸灼灼,“晚兒,看來,我還要更努力纔行。”
龍晚晚輕咬蜜脣,“君御,你沒羞沒臊。”
“哈哈,晚晚害羞了。”龍老太太開懷大笑。
院子裏氣氛很好,直到,幾個人影朝這邊走來。
龍晚晚眼尖的發現,龍老太太笑意僵住,神情有些不自然。
她擡眸望去,看見三伯母李玉梅推着一個輪椅,在兩名女傭的陪伴下,朝這邊走來。
輪椅上,坐着一位約莫50歲左右的男子。
男子穿着一身白色的布衫,搭配着一雙淺灰色布鞋,他的膝蓋上蓋着一條薄毯,他雖然一臉病態,但卻繼承了龍家的好相貌,儀表堂堂,氣度不凡。
“晚兒,那是三叔,你有印象麼”龍君御輕聲問。
龍晚晚擰眉,原主跟着林美若嫁到龍家後,身份不被認可,她根本沒機會出席龍家家宴,加上龍溟山莊太大,如果不是刻意見某人,平時是很難偶遇的。
她搖頭,“沒印象。”
“三叔常年在國外,很少回來,你沒見過也屬正常。”
見李玉梅推着輪椅過來,龍君御和龍夜澈禮貌道,“三叔,三伯母。”
龍仁賢點頭,然後溫聲道,“母親。”
“嗯。既然都來了,我們就開席吧。”
龍晚晚覺得龍仁賢和龍老太太這對母子關係看上去有點怪怪的,具體哪裏怪,她也說不上來。
按理說,龍仁賢常年在外,和老母親見面,應該分外親熱纔是。
可他們的關係,太過疏離冷淡了。
晚宴設在花園餐廳裏,傭人們秩序井然將美味珍饈一一端上桌。
衆人各自落座,龍老太太坐在主位上,她的左手邊坐着龍君御,右手邊坐着龍夜澈,龍晚晚坐在龍君御身邊,接下來纔是龍仁賢一家。
龍家家規森嚴,長次有別,雖然龍君御和龍夜澈是小輩,但卻是大兒子所出,加上龍君御是龍氏掌權人,自然身份尊貴,該坐龍老太太身邊。
而龍晚晚純碎是被龍君御按到身邊的。
“仁賢,知道你喫齋唸佛,喜歡素食,所以我專門吩咐廚房做了幾份素菜,你嚐嚐看。”
“謝謝母親。”龍仁賢微微頷首。
他拿起筷子,正準備夾菜,李玉梅溫柔道,“老公,我幫你。”
“不用。”龍仁賢態度更是疏離。
龍晚晚暗中觀察,心裏的疑惑越發加深。
喫到一半,龍仁賢放下筷子,“君御,你身體恢復得如何了”
“肖醫生說,還得休養至少半個月纔行。”
龍晚晚心裏一咯噔,這傢伙,身體明明就康復了,爲何要騙龍仁賢
龍君御勾脣,在她耳邊小聲道,“這樣,我就可以多陪你一段時間嘛。”
“這樣啊。”龍仁賢聲音無奈,“三叔確實不適合經商,這段時間已是焦頭爛額,天天盼着你早日康復,回到公司處理事務,三叔也好回z國參加佛學大會。”
“三叔放心,一週後,你就可以撂攤子逍遙自在了。”
p;龍仁賢臉上浮起笑意,“如此甚好。”
家宴結束後,龍君御和龍夜澈扶着龍老太太回主樓休息。
龍晚晚因接電話,便在花園裏等君御。
她和蘇涼聊了一會兒,掛斷電話後,發現三叔正在看着她。
龍晚晚摸了摸自己的臉,“三叔,怎麼了”
“晚晚,這鐲子是你的嗎”
龍仁賢的手上拿着一個翡翠玉鐲。
那鐲子,正是幾個月前,柳詩音作爲見面禮,在凌公館送給她的禮物。
她摸了摸裙子上的荷包,那裏空空如也。
“三叔,那是我的。許是剛剛拿電話,不小心帶出來了。”
龍仁賢將鐲子交到她手裏,“這鐲子色澤通透,質地精良,晚晚眼光真好。”
“這是一位很親密的人送我的。”想起柳媽媽,龍晚晚眼眶泛紅。
“既然如此,你更要將它收好。”
“嗯。”龍晚晚將鐲子戴到手腕上。
她沒有看見,龍仁賢氣定神閒的臉上,閃過一抹詭譎的笑意。
“老公,要回去了嗎”李玉梅輕聲詢問。
“嗯,好累。”龍仁賢重重嘆氣,他看向龍晚晚,病態的臉一臉歉意,“本來打算和君御好好敘敘舊,但我這身體實在太差,晚晚,君御出來,你幫我給他說一聲。”
“好。”
目送李玉梅,龍仁賢離開。
龍晚晚坐在花園的鞦韆上,輕輕撫摸翡翠玉鐲。
這鐲子價值千萬,一直戴在柳媽媽的手上,她以前笑言,等她結婚時,會將它當嫁妝贈給她。
沒想到,她以龍晚晚的身份第一次見到她,她便大方的將鐲子送給她了。
那時,她是將她當成唐晚,尋找一種精神寄託吧。
想到柳詩音對她的好,龍晚晚壓抑的傷心和難過再次被勾起。
她將鐲子放在自己的脣邊,輕輕的親吻了兩下。
一股奇異的檀木香味鑽入她的鼻息,龍晚晚覺得好聞,深深的吸了兩口。
看來這翡翠玉鐲真是價值連城,光是這香味,就能洗滌心靈,讓她變得安然。
“晚兒。”龍君御邁着大長腿走過來,見她眼裏噙了淚,他擰眉,“怎麼了”
他只是單獨放她這麼一會兒,她便黯然神傷了,所以,他怎能安心去上班
他看着她手腕上的鐲子,“想起柳媽媽了”
“嗯,突然想起了。”龍晚晚起身,小手抹去眼淚,故作堅強,“君御,安頓好奶奶了嗎”
“嗯,阿澈在陪她,你要不要去逛逛花田”
“不了,我想回帝苑。”
“好吧。”龍君御將手放在脣間,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本來在後園裏打瞌睡的卡特,快速的奔了過來。
它依舊將狗繩咬着,遞到龍晚晚手邊。
龍晚晚陰霾的心,被卡特憨態可掬的樣子給逗樂了,她接過狗繩,揉了揉它的腦袋。
見她臉上終於有了笑意,龍君御長舒一口氣。
回帝苑的路上――“君御,三叔的腿是天生殘疾還是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