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君御瞳眸深沉,“那好,明天上午,我去監獄見他。”
“好,御爺。”來人匆匆離開。
“他是誰啊”龍晚晚問。
“東城監獄監獄長,平時,我讓他留意着二叔的動向。”
“我們正說二叔呢,他就要見你。”龍晚晚打趣道,“君御,你說他是不是要跪着向你懺悔,反省啊”
“不知,明天去會會他。”
兩人一邊散步,一邊交談,殊不知,一抹詭譎的身影藏在巨大的銀杏樹後,將剛剛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那人脣角浮起陰冷的笑意,眼底是嗜血的殘忍。
“君御,我們回去了嘛。”
“再走會。”龍君御拉着龍晚晚的手。
“我腿都酸了,走不動了。”
女孩突然坐在鵝卵石小道上,雙腿一瞪,一副耍賴的模樣。
龍君御俊顏上噙着笑意,“小太太,你是想要抱抱麼”
“嗯,抱抱。”龍晚晚伸出雙手。
這樣嬌俏的她,讓他喜歡得很。
他將她拉起來,然後俯身,公主抱抱起她。
女孩將小臉貼着他的胸口,聽聞他鏗鏘有力的心跳聲,她內心一片靜謐安寧。
“上次也是這條路,你吐了我一身。”龍君御捏了捏她的纖腰,“還記得麼”
“記不得了。”女孩耍賴。
她當然記得啊,那晚,她醉酒吐了他一身,他嫌棄的將她扔到灌木叢,還將價值百萬的外套扔進垃圾桶。
她以爲他怒極,就這麼拋棄她走了。
哪知,他走了一百米後,又返回,將裝睡的她重新抱起來。
她像無尾熊一般掛在他身上,他一邊輕拍她的背安撫她,還一邊給她唱兒歌。
她抱着他的脖子,邊哭邊喊他爸爸,爸爸。
“老公,告訴你一個小祕密。”
“什麼”
“那件被你扔掉的外套,我撿起來了。”
龍君御腳步頓住,黑瞳深深凝着她。
龍晚晚小臉緋紅,語氣不自在,“你可別想多了,我不是因爲想留作念想,只是
只是怕你秋後算賬,要我賠你外套,所以,所以我便撿回來,洗乾淨了。”
“嗯,我知道。”龍君御勾脣,“那既然洗乾淨了,爲何不還給我”
龍晚晚更臉紅了,“我將它掛在小別墅的衣櫃裏,後來,就忘了這事了。”
“哦,原來,小太太還將它掛在衣櫃裏啊,這是不是叫睹物思人呢”
心事被戳穿,女孩微囧,小粉拳捶他胸。
“小太太,如此,我可以理解爲從那時起,你就已經愛上我了,是不是”
龍晚晚沒反駁,“應該是吧。”
那時,她以爲他的心上人是別的人,以爲自己只是一個替代品,所以她苦苦壓抑自己的心,強迫自己不對他動真情。
可感情和人心,誰能把控得了呢
如今好了,兩人坦誠相見,多美妙啊。
龍晚晚發現,他刻意放慢腳步。
“老公,你走這麼慢做什麼”
“帶我的小太太看看山莊的夜景。
”
他話落,電話嗡嗡響動了兩聲,龍君御掃了一眼,脣角勾起笑意。
到達帝苑門口時,龍晚晚忍不住驚呼,“哇,老公,這是你給我的驚喜嗎”
男人淺笑盈盈,“你說新婚就該貼着紅紅的喜字,大紅燈籠高高掛,這樣才喜慶,所以我們晚飯期間,我便讓傭人們在這邊佈置了。小太太,你喜歡麼”
“喜歡。”
“還有你更喜歡的。”
龍君御話剛落,“砰”的一聲,天空燃起了絢爛的煙火。
緊接着,砰砰砰聲不斷,無數煙火升騰上夜空,各種形狀,各種顏色,染紅了半邊天。
龍晚晚純澈的美眸在煙火的映襯下,越發的流光溢彩。
她看着天空,身邊男人的視線卻一直黏在她身上。
那眼神,寵溺,包容,縱容。
“煙花好美。”
“小太太,你比煙花還要美。”
龍晚晚側身,對上他深情專注的眸。
他的臉,在夜色中,在煙花下,透着禁慾的魅惑,他那雙黑瞳,像是凝聚了世界所有風華,美得奪她心魄。
龍晚晚臉紅心跳,她情難自禁,靠近他,小手勾着他的脖子,她踮起腳尖。
煙火聲那麼明顯,可她卻清清楚楚聽見兩人的心跳聲。
砰砰砰。
她柔軟的脣剛湊上他的脣,她的後腦勺便被扣住,男人反客爲主,加深了這個吻。
耳邊是龍溟山莊上下傭人們的歡呼聲,天邊是絢爛的煙火,可是,他們的世界裏卻只有彼此。
許久,龍君御放開她的脣,他迫不及待將她抱起。
他將她放在鋪滿玫瑰花的紅色大牀上,淺淺柔柔,細細緻致的吻着她。
這一夜的煙花染紅了錦城整個天空,足足兩個小時,才漸漸散去。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龍氏掌權人御爺新婚之夜,爲他寵愛的小太太燃燒的一場煙花盛宴。
醫院裏。
男人穿着病號服,站在落地窗前,天邊那絢爛的煙花,每一次歡騰後的降落,都像是砸在他心尖的血。
“少爺,你站太久了,該回牀上休息了。”羅嫂輕聲提醒。
凌清歌卻像是聽不見,他背脊僵直,整個人如雕塑一般。
“少爺,你和大小姐有緣無份,你”
“有緣無份”凌清歌聲音低沉,隱忍,“她明明就是我命定的妻子,怎麼會是有緣無份呢”
雖不忍心,羅嫂還是勸慰道,“少爺,她如今已是龍君御的妻子,你接受現實吧。就當大小姐在九個月前去世了,這樣不好嗎”
“我做不到。”凌清歌空洞的眼睛裏噙着淚水,“她明明就存在,我怎麼能當她去世了呢”
“可是,這樣下去,痛苦的是你啊。”羅嫂一生奉獻在凌公館,從小照顧凌清歌的起居,早就將他當親兒子般疼着了。
看他如此痛苦,她心也跟着痛。
天邊的繁花盛宴終於落幕,凌清歌沉沉的閉上眼睛。
今天是他們的新婚之夜,接下來,她美好的身子會婉轉承歡。
想到此,凌清歌心口就蔓延過大片的痛意。
他大吼一聲,赤手空拳,重重的砸在玻璃上。
玻璃瞬間凝成蜘蛛網,有鮮血蜿蜒而下。“少爺。”羅嫂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