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清歌不會告訴她這些,他不會將我重生的事透露出去。”
龍君御緋色薄脣勾了勾,斑駁的光線下,俊顏晦澀難明,“你就那麼相信他”
“嗯,他不會告訴那女人這些事。”龍晚晚沒注意到龍君御的情緒變化,她一心沉浸在盧潔的那些話裏,“她解釋得漏洞百出,我不信她。君御,你快問問李奇,警察將那女人帶走沒有”
龍君御沉吟了幾秒,正打算撥電話,李奇就先一步打了過來。
龍晚晚心道不好。
電話一接通,李奇便急急道,“boss,不好,那女人逃了。”
龍君御呼吸略沉,李奇解釋,“等警察來抓她的間隙,她說想上廁所,沒想到爬窗戶跑了。”
“帶着警察和保鏢,找到她。”龍君御掛斷了電話。
龍晚晚眯眸,“我就知道,那女人並非看上去那般柔弱,她早就蓄謀好了,我覺得這件事並非如此簡單,她背後肯定有人指使她。”
“晚兒,你就沒懷疑過這事根本就是凌清歌的苦肉計,他和他的經理自編自導自演,在今天將你帶到冰湖,那餐廳是凌清歌的,他的員工對你們下藥,他會一點沒察覺”
“你的意思是他縱容盧潔做出如此不可思議的事”
“又或許,根本就是他對你下藥,他”
“龍君御,你怎麼能這樣想”龍晚晚情緒陡然激動,“清歌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會那樣做。”
龍君御呼吸略沉,臉色陰霾,“不然,盧潔怎麼能輕易逃脫”
“不不不,清歌絕不會傷害我。他不會。”龍晚晚眼神堅定,“他在中藥的情況下,也沒有對我做出逾矩的事。他”
龍君御忽然踩了剎車,龍晚晚猝不及防,身子朝前撞去,又重重彈回。
她心驚肉跳,怒視他,“龍君御,你瘋了”
“沒有做出逾矩的事你們在浴室裏衣不蔽體,這還不叫逾矩在之前,你們發生了什麼,只有你自己心裏最清楚。”
龍晚晚眼眶瞬間紅了,喉嚨也堵得厲害。
她淚眼朦朧的看着他,“說到底,你根本就是不信任我。我解釋了,我和清歌都是被算計了,即便中藥,我們也在恪守理智,我們清清白白,你爲什麼不信”
她一流淚,他便心軟。
他彆扭的收回視線,車窗降下,冷風灌進,他的頭髮被風吹亂。
許久,他才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我太害怕了。”
正如盧潔所說,他們十年如一日,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他曾經遠遠觀望,守護,見證他們成長的歲月。
這是梗在他內心深處的一道傷疤,只要有人輕輕提醒,他便會理智全無,血淋淋的痛着。
末了,他擡手,揉了揉龍晚晚的頭,“晚兒,我信你。”
“那你相信清歌嗎你還認爲這件事是他演的苦肉計”
龍君御泯脣緘默。
龍晚晚拍掉他的手,脫口道,“我不喜歡這樣的你。”
龍君御好不容易剋制的怒火又涌了上來,“龍晚晚,你別太過分了,我和你之間,我不想有第三者插足。”
“清歌不是第三者。”龍晚晚神情執拗,“他是我哥哥啊。我不希望你帶着有色眼鏡看他,他也不會打擾我們的生活,你懂麼”
龍君御沒有說話,他發動汽車,勞斯萊斯在暗夜裏朝市區開去。
回到玫瑰莊園後,兩人各自洗完澡,回到臥室,全程零交流。
龍晚晚受不了壓抑的氣氛,她拿着枕頭朝客房走去。
龍君御幽深的視線落在她的背上,她走到門口時,他叫住她。
“龍晚晚,過來。”
龍晚晚頓了兩秒,轉身憤憤然看着他,“你不是在生氣麼我給你足夠的空間,你慢慢生。”
龍君御瞳眸微閃,“老公生氣了,你就拍拍屁股走人,你不知道我也需要哄,
看着他傲嬌又盛氣凌人的樣子,龍晚晚終究心軟,她沒有出去,也沒有走過去,執拗的站在牀邊看着他。
龍君御嘆了一口氣,爾後下牀走到她身邊,俯身將她抱了起來。
他在她的pp上拍了一巴掌,“以後,不許單獨和他在一起,明白”
“我今天給你打了電話,你自己沒有接。”
“我在開會。”
“那你怪我做什麼我本意是讓你和我一起,給清歌慶生。”
龍君御將她放在牀上,給她蓋好被子,“這事翻篇了,睡覺。”
他擡手關了燈,房間裏瞬間黑暗。
兩人的表情隱在黑暗之中,誰也看不見誰的心事。
許久,就在龍晚晚以爲身邊的男人已經睡着之際,她聽見他的聲音。
“晚兒,若是有一天,我和他同時掉進湖裏,你會救誰”
龍晚晚從來沒想過,這個強悍霸氣的男人,會問出如此幼稚的問題。
黑暗中,她脣角微勾,“不救誰,因爲你們都會游泳,知道自救。”
“假如我們都不會游泳,又同時掉湖裏了,你會救誰”
他久久沒有等到女人的答案。
他突然翻到龍晚晚身上,雙手捧着她的臉,藉助窗外的燈光,他沉沉看着她模糊的顏,“回答我。”
“答案真的那麼重要嗎”
“當然。”龍君御眼神渴望,他真的太好奇了。
“好吧,我告訴你,我會救清歌。”
她話剛落,便感受到身上男人森然的氣息。
“你別急,聽我說完嘛。”龍晚晚擡起雙手,捧着他的臉,“我會救清歌,但我會選擇和你一起死。老公,和你領證時,我便告訴過你,我愛你。但是,清歌和凌家對我有恩,沒有他們,就沒有現在的我,我左右不了清歌的想法,可是,我可以明明確確告訴你,我愛你,你別再疑神疑鬼了,好不好”
她話剛落,男人的吻便落了下來。
臥室裏,旖旎一片。
冰湖邊的密林裏,盧潔一遍一遍撥一個電話。
終於,在撥第十五遍時,電話被接通。
“我已經出來了,你人在哪裏”盧潔警惕的看着四周,聲音顫抖。
“事情搞定了”聽筒裏,是女人淡漠陰冷的聲音。
“嗯。按你的計劃,給凌少和龍晚晚下了藥,並將兩人困在了房間,然後,我通知了龍君御,並告訴他,事實上是凌少演苦肉計,對龍晚晚下藥”
“他信了”
“雖然沒明說,但他對凌少應該是懷疑的。不管怎樣,你的目的達成,成功離間了他們三人,龍晚晚回去後肯定沒好果子喫。對了,那間房裏,事先裝了監控,你可以派人將監控取走。”
“呵,你當龍君御和凌清歌是喫素的那監控,已經被人取走了。”女人冷笑。
盧潔心中的恐慌越發蔓延,“我現在在冰湖邊的密林裏,你快來接我,他們的人快來了。”
“聽說,你自告奮勇,脫光了要給凌清歌當解藥”女人聲音更陰冷了。
盧潔愣住。
“我的計劃裏,可沒有這一步。”女人輕笑,“你愛上他了”
“這是我的事,無可奉告。”
女人挑眉,“你走到冰湖左邊的杉樹下,我馬上到。”
“你快點。”盧潔語氣不耐煩。
她看了看四周,裹緊身子朝不遠處的杉樹下走去。
剛站穩身子,突然她的腰腹間像是抵着什麼硬物,她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噗噗兩聲,有東西沒入她的血肉。
盧潔驚恐的瞪大眼睛,她忍痛朝後看去,便看見一張戴着面具的臉。
“呵,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打他的主意。”女人語氣比冰湖的氣溫還要陰冷,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