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爲了保護你,便一直隱瞞了真相,可沒想到換來的卻是見異思遷,忘恩負義,薄情寡義的罵名。凌清歌,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這樣說的就是你。如果當初你好好守護她,唐安娜就不會有機可乘,晚兒也不會帶着滿腔怨恨慘死街頭。
就在她揹負着深深的仇恨,報復唐安娜之際,你在做什麼你和唐安娜睡了,並要和她結婚。是你的愚蠢和軟弱,才丟失了晚兒”
“不,不是這樣的。”凌清歌神情痛苦,“我是被唐安娜那賤人暗算,我將她當成晚晚,才和她發生了關係,我也是看了晚晚的遺書,才決定娶唐安娜,我”
“遺書”龍君御冷豔勾脣,“你和晚兒在一起十二年,竟然連她的字跡都不識,你好意思麼”
凌清歌啞口無言。
龍君御起身,他理了理衣服,冷酷道,“你若對她還有一份愧疚,那以後,就別再纏着她,你的釋懷和遺忘,對她來說,纔是最好的愛”
他的話讓凌清歌怔住,他雙拳緊緊收攏,身體剋制緊繃得厲害。
龍君御離開後,他將那份錄音筆拿起,打開。
錄音筆裏,傳來熟悉的聲音。
“唐安娜,你爲何要殺害唐晚”是龍晚晚的聲音。
“爲何呵,我恨她,恨她搶了清歌,恨她奪走了我所有的寵愛,我也恨她才華橫溢,每次清歌看她跳舞,聽她唱歌,他的眼裏都是崇拜和欣賞,所以,我要毀了她的嗓子,讓她成爲啞巴,這還不夠,我要要了她的命,讓她徹底從清歌的世界裏消失。
你知道麼,爲了殺她,我蓄謀已久,我等着小沐的祭日那天,將她約在天台上,那個傻瓜,看見我和清歌在她面前放肆纏綿時,她還一聲聲問我,爲什麼要這樣,哈哈,她那絕望破碎的表情,真是讓我渾身舒暢。”
龍晚晚隱忍的聲音響起,“你可以直接殺了她,爲何要用一個和他長相相似的男人來刺激她”
“哈哈,我就是要她帶着對清歌強烈的恨意死去,我要她在陰曹地府也不得安寧,我要她死不瞑目。”
“你做到了,你做到了。你永遠不知道,她在看見自己青梅竹馬的戀人和自己真心相待的妹妹在她面前上演活春宮時,她那顆絕望顫慄,血淋淋的心。”
女人的聲音那般的痛苦壓抑。
錄音到此戛然而止。
凌清歌卻呆滯的站立在原地,他雙眸空洞,靈魂似乎被抽乾,他的腦海裏一遍遍迴響着晚晚那絕望的聲音,“你永遠不知道,她在看見自己青梅竹馬的戀人和自己真心相待的妹妹在她面前上演活春宮時,她那顆絕望顫慄,血淋淋的心。”
他嘴脣哆嗦,身體不受控的顫抖着,“不,那不是我,晚晚,那夜的男人不是我。”
“凌清歌,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這樣說的就是你。如果當初你好好守護她,唐安娜就不會有機可乘,晚兒也不會帶着滿腔怨恨慘死街頭。
就在她揹負着深深的仇恨,報復唐安娜之際,你在做什麼你和唐安娜睡了,並要和她結婚。是你的愚蠢和軟弱,才丟失了晚兒。”
他的腦海裏,龍君御殘忍的話,晚晚那隱忍的聲音不斷的交替着,他被折磨得快要瘋掉
原來,那晚的真相竟是這樣。
他那晚在做什麼呢
唐安娜使計,讓媽咪留住他,他身在凌公館,他最愛的女人卻在寒冬的天台上,承受一場骯髒的背叛和血腥的殺戮。
得知晚晚“自殺”後,他在街頭抱住她的屍體哭得撕心裂肺。
他相信了唐安娜的話,還在內心責怪晚晚,怪她自殺丟下他。
他天天被唐安娜騙得團團轉,甚至和唐安娜滾了牀單,對,唐安娜還懷了他的孩子。
而自始至終,晚晚都沒有一句話責備過他,她爲了保護他,竟然將最關鍵的證據隱藏。
龍君御說得沒錯,他確實愚蠢至極。
奸人。
“哈哈”深夜的莊園裏,凌清歌絕望痛苦的笑聲讓人聞者落淚。
突然,他的眼裏燃燒着奔騰的火焰,他穿着睡袍,攥着車鑰匙,寒風冷冽中,他開着邁巴赫朝精神病院趕去。
唐安娜意識渾渾噩噩,她迷迷糊糊中,看見破舊的木門被推開,一股冷風襲來,她冷得直哆嗦。
昏暗的光線裏,那道挺拔的身影越走越近,漸漸的,唐安娜的臉上燃起希望之光。
她連滾帶爬滾下牀,抱住凌清歌的腿,“清歌哥哥,是你嗎你終於來了。”
她眼淚急速而下,“我被姐姐關在了這裏,我不是神經病,可所有人都認爲我瘋了,清歌哥哥,我過得好慘,你帶我出去,好不好我求你了,求你救我出去。”
頭頂傳來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好。”
唐安娜心裏一喜,她率先衝出了木門,這時,胖女人攔住了她,“不許走。”
唐安娜恨極了這女人,她面目猙獰,想要撲上去。
身後傳來男人平靜的聲音,“我要帶她走。”
“凌少,龍太太吩咐了,唐安娜已經瘋了,她是神經病,自然該留在這裏治療。”
凌清歌面無表情,“比起這裏,還有更好的地方適合她。”
話落,他抓住唐安娜的手腕,將她往外帶。
唐安娜一心只想逃離這座牢籠,逃離這骯髒的世界。
她滿心歡喜跟着凌清歌上了邁巴赫,她的眼裏亮着光,“清歌哥哥,你帶我回凌公館,是不是”
凌清歌沒搭理她。
他面色沉靜,雙手緊緊把控方向盤。
如果唐安娜稍加留意,會發現他的手背上因爲忍耐早已爆起了青筋。
十多分鐘後,唐安娜終於意識到不對勁。
“清歌哥哥,你帶我去哪裏”
她四處張望,眼裏流露出惶恐,“這不是回凌公館的路,你走錯了。”
不管她說什麼,凌清歌一直泯脣不語。
“凌清歌,你到底想做什麼,你放我下車。”唐安娜全身戒備起來,她起身去搶方向盤,邁巴赫在路上歪歪扭扭的跑着。
凌清歌突然擡手,一把扣住唐安娜的脖子,他手狠狠收緊,看向唐安娜的 眼神充滿了濃烈的殺意。
唐安娜無比驚駭,她雙手去推凌清歌,可怎麼也推不動。
就在她以爲自己會被活活掐死時,凌清歌猛然鬆手,唐安娜重重跌落在副駕駛。
她捂着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
就在她剛好轉之際,邁巴赫終於停了下來。
她四處張望,還沒看清是哪裏,她副駕駛的車門被打開,凌清歌將她拖下了車。
她摔在地板上,感覺骨頭都要碎裂了。
“凌清歌,你想做什麼”
看清電梯門口那閃着光的海棠公寓四個字時,唐安娜的心裏升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凌清歌像拖死狗一般,將唐安娜拖到了電梯裏。
他摁下頂樓的數字鍵,然後一邊挾制着唐安娜,一邊面無表情看電梯快速上升。
“清歌哥哥,你到底想做什麼”唐安娜害怕極了,尤其是天台的大門打開,那黑漆漆的夜色融入她瞳孔時,她心裏的恐懼更甚。
“一年前,就是在這裏,你和那個酷似我的男人上演活春宮,趁晚晚心灰意冷之際,你們一起將她推下了天台,讓她慘死在寒冷的街頭。”
說這番話時,凌清歌的聲音極其沙啞。
此刻,他的腦海裏竟然奇蹟般的能看清那晚的一幕幕。
他看見他的晚晚絕望驚惶的眼,看見她想逃卻逃不掉的恐懼,也看見她對他無聲的乞求和吶喊。
他步步逼近唐安娜,唐安娜步步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