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夏反應了過來,笑容莞爾,“沒想到你還記得。”
“每週四中午我都是第一個衝進食堂的,我怕晚了這道菜就沒有了。”他的微笑很濃,想到那時候的她就覺得好笑。
認識秦初夏就是因爲食堂的番茄炒雞蛋,那天她和朋友來他們學校喫飯,她排在他後面,可到她的時候番茄炒雞蛋就沒了,因爲他是最後一份。
他剛坐下對面的位置上也跟着坐上了一個人,擡頭,兩人四目相對,秦初夏先是對他微微一笑,然後說:“學長,我能用我的魚換你的番茄炒雞蛋嗎”
他一愣,畢竟這種事還是第一次碰到。
他還以爲這又是一個要電話號碼的,沒想到是要和他換菜。
那一次,她就讓他印象深刻。
後來他打聽到她是隔壁高中的學生,十七歲叫秦初夏,每週四都會來,只爲了那一道番茄炒雞蛋。
幾次接觸後他們成了朋友。
“有我這麼一個難伺候的朋友辛苦你了。”秦初夏一臉無奈,她的這愛好還真讓人哭笑不得。
靳盛北嘴角微勾,“爲了你,甘之如飴。”
說到這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如果當初我們沒有分手,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應該結婚了。”她脫口而出。
覺得有些不妥,尷尬的解釋,“你知道的,我以前可是個結婚狂。”
一陣沉默。
過了一會他纔回了一句,“和你分手,是我最後悔的事情。”
他的聲音帶着憂傷,秦初夏很不忍。
晚飯結束後兩人告辭老楊出了餐館,風有點大,靳勵辰把他的衣服披在了她身上。
“盛北。”秦初夏咬咬牙,“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說。”
靳盛北英俊柔和的五官有一抹憂傷一閃而過,不過很快的就恢復了平常,“怎麼了”
對上他的目光,秦初夏又一次說不口了,結巴起來。
“初夏,我們分手吧”靳盛北的聲音從頭上傳來。
秦初夏一愣。
“我覺得我們還是做朋友比較好,你覺得呢”他問。
秦初夏想不到是他先開的口,一秒的震驚後就是感動,她知道,靳盛北這是替她開了口。
這就是他認識的靳盛北,處處替她着想,以前因爲生病忍痛和她分手,現在,他不僅不怪她還給她臺階下。
這樣的男人,不管是那個女人都會忍不住喜歡吧
可是她
“盛北,其實我”
“我知道,你答應和我交往是因爲我生病了。”他嘴角動了動,“是我的錯,我不應該用我的病情來捆綁你的。”
“我不應該用這種方式強迫你回到我身邊,人的心都會變的,要怪就怪我當初沒有好好珍惜你。”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不愛我了,只是我不甘心,我那麼愛你所以不甘心你不愛我,現在我明白了,感情是不能勉強的。”
“盛北,我”秦初夏低下頭,“對不起。”
除了這三個字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那以後,我們還朋友嗎”他問。
秦初夏猛的點點頭,“當然,我們是好朋友,就像那時候一樣。”
他喘
“我沒有接受你父親給的利益,我把春君一品的合同還給他了,因爲你是我的朋友,朋友是不能拿起來換利益的。”她吸了吸鼻子,“我尊重我們的友誼。”
“傻瓜。”他揉了揉她的頭髮,溫和一笑。
“欺騙你我很抱歉,這段時間我的心情也不好受。”她的頭低得更低,“盛北,希望你能原諒我。”
“好吧,我原諒你了。”他淡淡一笑。
“真的嗎”
靳勵辰嘆了一口氣,似是無奈,“沒辦法,誰讓我們是好朋友呢”
他的口氣越輕鬆,秦初夏越愧疚。
“我們去旅遊吧”過了很久之後靳盛北說。
“我們現在不是在旅遊嗎”
“這不一樣。”他嘆了一口氣伸手摟上她的肩膀繼續向前,“我失戀了,做爲好朋友你有義務替我療情傷。”
秦初夏鼻子一酸,一顆眼淚落了下來。
點點頭,“好啊,準備去那”
“隨便。”
“什麼時候走”她問。
靳盛北看了一眼手錶,“現在。”
“現在”秦初夏看着他,想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我們現在去機場,最近的航班是那就去那。”他噗呲一笑,“說走就走的旅行,任性。”
她嗯了一聲表示贊同。
“你先進去收拾行李,我馬上過來。”他彎腰去繫鞋帶。
秦初夏一走他的臉上的微笑就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淒涼,擡頭看了一眼星星密佈的黑暗天空,他的眼眶有些滋潤,終竟還是站起身來走進屋裏。
秦初夏沒有跟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幾個人打招呼就匆匆上樓,開門,關門,以最快速度收拾行李,關門,下樓,一氣呵成。
看到他們一人拉着一個行李箱下樓幾個人都微怔,溫雅先開了口,“你們這是去哪裏”
“旅行。”靳盛北淡淡一笑,“就我們兩個。”
秦初夏立刻感受到了唐糖發射過來的一道陰沉目光。
這一次她不想解釋,就讓她也任性一次。
剛走到門口就傳來唐糖的詢問聲,“盛北,你到底要去哪裏”
“不知道。”靳盛北頭也不回的回答,和秦初夏踏上了任性旅行的途中。
溫雅快速的看了靳勵辰一眼,見他沒有什麼反應才鬆了一口氣。
來到機場的時候已快晚上十二點,他們選擇了最近的航班,東京。
賣票侯機檢票登機,座上位置後已是十二點四十三。
這種隨便程度讓人咂舌,秦初夏想不到自己居然也能這麼任性。
看櫻花,泡溫泉,品美食,賞漫畫,走東京的大街小巷,嘻哈打鬧兩個人玩得不亦樂乎,等他們閒下來一算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已經來這裏一個月了。
知道不能在留了,兩人決定明天早上就回南城。
“還需要在留一段時間嗎”在候機室裏秦初夏問,她承認這一個月裏他們玩得很開心,簡直樂不思蜀。
“在不回去他們一定會殺了我們。”靳盛北做出一副要哭的表情。
秦初夏深有同感,按靳盛北的要求他們都把手機關機了,現在連開機的勇氣都沒有。
“玩得還愉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