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寒凝視着她，感覺有些的接受不了。
“這很正常啊！你對我的態度也變了。”
水輕舞反駁他。
是啊！都變了，一個想要逃離，一個想要努力抓住，卻永遠無法抵達終點。
這樣長久下去，雙方都會感覺到疲憊。
久而久之，勢必會有某些東西在慢慢地偏移，偏移中心地帶。
沈墨寒點了點頭，“這樣很好，有的東西不破難以得出結果。”
“聽了你這話，我真希望自己是不聰明的，是很蠢的那一女生，但我不能自我欺騙，沈大哥，我很想採訪一下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
水輕舞問得很犀利，看着他的目光，更是充滿了質問。
“如果，你還是以前的那一個你，那我們一切都不會變，但你不再是你，那我們勢必要有所取捨。”
沈墨寒回覆她。
“我不是太明白，難道說喜歡你也有錯嗎？”
水輕舞真不知道，這事它錯在了哪裏？
“你應該知道，我一直把你當妹妹。”
沈墨寒再度重申這個問題。
好像只有對方接受了這個設定，那他才能解釋得通。
“可我，並不是你妹妹，這一點，你比誰都要清楚。”
水請問知道，自己這是在狡辯，但她，真的太想跟他在一起了。
不是哥哥妹妹那種在一起，而是以男女關係的那一種。
知道他一時接受不了，所以她給了他時間，這些天都沒有纏着他，像個成熟的大人那般，給了他自己的空間。
這樣，她覺得自己已經做得很好，可他卻好像，並沒有因此而改變想法。
“但有些東西，一旦被設定之後，就很難改變，所以舞兒，我希望我們還是以兄妹來相處，會更開心一些。”
沈墨寒試圖說服她。
“真的不可能嗎？”
水輕舞可憐兮兮地問。
若是這樣，她還怎麼去努力？
如果他們之間，距離爲一百步的話，她不可能完全走完，哪怕他可以踏出一步，對她來說，都是一種鼓勵。
但他很顯然，不想給她那一步的希望，所以她真的絕望了。
又不能大哭大鬧的讓他愛自己，所以，就算內心已經狠狠被撕開，臉上也有着淺淺的笑在維持。
“嗯！不可能，所以舞兒，對自己好一些，在學校找一個同齡人，談一段快樂的戀愛，好嗎？”
沈墨寒誘哄着她。
很是希望，她能想通，雖然不容易，但很快她便會知道，自己於她來說，只是一個崇拜，一個懵懂情感下的產物，絕不會是真愛。
所以，爲了以後的不後悔，他必須要斬斷她的所有情思纔行。
哪怕是一絲的希望，也不能給她留下。
水輕舞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找一個人談戀愛是嗎？
她真的可以做到。
只是，她不願意去禍害別人而已。
興許是沒有想到，她會回答得這麼幹脆，沈墨寒爲之詫異了下，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很多的不確定因素。
“喫飯吧！我餓了。”
水輕舞說完，低垂下了頭，猛地往自己的嘴裏塞着食物。
只是，什麼味道都沒有品嚐出來，感覺是她這輩子所喫過最難喫的食物。
不能哭，悲傷它就不相信眼淚，因爲哭過之後，你會發現，更加的難受了。
所以，就算紅了眼眶，也要在心底暗暗打氣，她只是眼睛過敏了而已，真是啥事都沒有。
“喫慢一點。”
沈墨寒有些擔憂地道。
看着她的目光，是明眼可見的不安。
“太餓了，慢不了。”
水輕舞擡頭，衝他笑了笑。
只是這笑容，讓沈墨寒的心，爲之窒息了下。
因爲悲傷太多，歡樂太少，卻在努力綻放。
而他，真的要去學習，要怎麼去愛上她。
可他，不願意去嘗試，更不願意給了她希望，再給她失望。
氣氛，變得有些沉悶，水輕舞也顧不上，哪些是可以喫的，哪些是不可以喫的，反正全都往嘴裏塞去。
這樣的後果就是，讓她差點被噎着，所以趕緊的灌了好幾大口水。
再看沈墨寒，基本沒有動筷子，目光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在想着，她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但很明顯，他對她還是不夠了解，因爲直到用餐結束，她都沒有留下一滴眼淚。
是因爲壓根就沒有把自己的話給聽進去嗎？
還是說，她真的成熟了不少？
“想要來份甜點嗎？”
沈墨寒問，感覺她應該需要這個。
可沒有想到的是，水輕舞卻搖了搖頭，“假裝的甜，它不是甜。”
甚至於，甜度過濃之後，會逼出她心底的苦，所以她拒絕用甜點來麻痹自己。
“那走吧！”
沈墨寒對她，還是有些擔心的，雖然嘴裏所說的話，很是薄情，但對她的心，還是溫熱的。
畢竟是守護了十幾年的女孩，怎能說不關心便不關心了，只是比起以往來，多了幾分剋制而已。
“嗯！”
水輕舞起身，這次見面過後，應該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不會再有機會見面了。
所以，心情也就更加的沉重了幾分。
不像進來之時，主動地去挽他的手，而是像個小可憐一般，緊跟在後頭。
以至於，沈墨寒在門口頓住腳步之時，她直接的撞了上去。
完後，發出了一聲輕呼。
因爲撞疼了額頭受傷的地方。
“怎麼不看路。”
沈墨寒轉身看她，“頭沒有事吧！”
水輕舞搖頭，“還好，不會腦震盪。”
強硬地玩笑，有時候更讓人心疼。
“晏尋應該還在吧！直接讓他送你回去就行。”
聽意思，他沒有要送她的想法。
“好。”
水輕舞點頭，對他的任何安排，都沒有意見。
就好像是個聽話的孩子般，懂事得讓人不安。
“那……”沈墨寒本想說，再見的，但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打斷了他的話。
“學妹，好巧啊！”
一聲痞痞的揶揄，傳入了兩人的耳中。
又是他。
水輕舞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但還是擡頭看了過去。
“喬學長好。”
從來沒有過的好脾氣，差點讓喬樂灝暴走，想着莫不是遇上了個變異的。
“今天這麼乖巧，說吧！是不是有事求我。”
喬樂灝一看見她對自己表現出友好的態度，便自來熟地把手，給搭在了她的肩上。
這個很是自然的動作，讓一旁的沈墨寒，爲之蹙了下眉。
“對啊！求你離我遠一點。”
水輕舞沒好氣地道，恨不得暴揍他一頓。
“那可不行，別忘了，我們可是交換過定情物的，這在古代怎麼說來着，私定終身？”
喬樂灝對自己後面這一句話，並不是太確定。
“什麼定情物？”
沈墨寒終究，還是插了話。
而喬樂灝這才發現了他的存在。
“學妹，這位是？”
喬樂灝看着沈墨寒的眼神，有着大大的疑惑在。
沈墨寒略帶緊張地看着水輕舞，估計是在擔心，她是怎麼介紹自己的。
“鄰家大哥。”
水輕舞給了沈墨寒想要的答案。
只是她所不知道的是，沈墨寒在聽了她這一介紹之後，心底爲之的失落了下。
而這一份失落，來得有些的猛，也有些的不着痕跡，以至於他並沒有察覺到，是因爲何事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