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秦玄速度不減,卻輕聲問道。
聶倩沒想到竟然被發現了,頓時要跳下來,秦玄又緊了緊手臂,“別下來了,我有很着急的事趕着去做,你和我一起吧。”
“嘿嘿。”聶倩稚嫩的雙手摟緊秦玄的脖子,二人一路前行。“哥哥,你是哪個門派的?”
“我?”秦玄實在是說不出天雲門三個字,這天雲門從未正眼對待過自己一天,秦玄思索了一番,“哥哥是道玄門。”
“道玄門,是青山城的?哪個區?”聶倩一愣,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個門派。
“青山城八區。”
“八區?你也是八區,不過哥哥跟那玄修羅的畫像很像的,都那樣厲害。”秦玄在青山城八區的小輩眼中,是偶像般的存在,歷年來八區出現的唯一一個修羅。
“額-哥哥我就是玄修羅。”秦玄微微一笑,沒想到連自己的名頭這麼響亮。
“哼,騙人。”聶倩小嘴一厥,卻突然感覺秦玄高大了不少。
一連趕路兩日,總算走出了萬古叢林,此刻青山城八區獸煉場大門緊閉,自從齊風中毒受創之後,八區獸煉場便很少有人來往了,齊嫂一天前便趕了回來,沒能買到凝血紫雷草,齊嫂當天又在奔雷府城南找了幾家商行打聽,這凝血紫雷草近十年也就出現了這麼一次,齊嫂只能無功而返,盡全力趕回來,如果齊風真的已經無藥可救,那齊嫂也要只能在最後的日子裏,多陪齊風度過一兩天。
期間木清綾來探望過齊風一次,隨行的是那鬼護法,見到齊風的病情後,面色有些難看,齊風中的乃是少見的魔獸之毒,在齊風命懸一線的時刻,鬼護法只好給齊風服下青木毒藤,以毒攻毒,才又挺過了數日。隨後,木清綾和鬼護法滿臉擔憂的離開了。
“小宛。”齊風靠在牀頭,面色已然灰黑,曾經豪氣沖天的神韻也蕩然無存,若不是強行挺着病痛想要和小宛多呆些時日,怕早就天人兩隔。
“風哥。”小宛哭的腫脹的雙眼,看着齊風的模樣,心疼的流着眼淚。
“小宛,咱們無兒無女,現在想來,是一大憾事了,這輩子最對不住的,就是你,當年那麼多青年才俊,你唯獨看上我,是我齊風最大的幸運。”
“風哥,嗚嗚。”齊嫂把頭埋在齊風的被褥上,哭的一塌糊塗。
“可憐我那秦玄小兄弟,人中逆龍,不知能否躲過此劫,哎,”齊風深情的看着林宛愛妻,“以後碰到合適的,就嫁了吧,我不行了。”齊風感覺毒素已經開始向識海蔓延,絲絲灰黑之氣在鼻孔處縈繞。
“齊老哥,人中逆龍可有點擡舉我秦玄了。”庭前一道虛影閃過,秦玄進入房中。
“是秦玄老弟。”齊風雙眼一睜,竟然恢復了些許力氣。
“有前輩贈我一枚煉毒歸元丹,趕快服下,按前輩所言,煉化體內百毒爲己用,修爲提升也不算事兒。”秦玄取出玉瓶,林宛聞言眼中滿是震驚與期待。
“能保住命,我就知足了。”齊風服下煉毒歸元丹,丹藥入口即化,一股熱流直衝入丹田之中形成一個漩渦,磅礴的吸力爆發,將齊風體內蔓延的毒素猛地朝漩渦吸入,漩渦運轉間,劇毒中含有的能量被丹田吸納,而絲絲黑色的毒氣從齊風的口鼻中涌出,看上去很是驚人。
“哈哈哈--”齊風猛地張開雙眼大笑三聲,氣息涌動,竟然因禍得福,買入凝神境四重巔峯!
“恭喜齊哥齊嫂了。”秦玄道喜一聲,林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喜的望着齊風雄風依然的模樣,呆住了。
“秦玄你小子的本事,越來越大了,這四階丹藥,可不是誰都能拿得出來的,比凝血紫雷草珍貴百倍,我齊風欠你條命。”齊風心情大好,不覺轉頭望着林宛愕然的模樣,“小宛,之前說的話都作廢啊,你還是我的小宛,別人怎麼可能照顧好你,對不對,我的女神。”
“呀!說什麼呢,這還有小孩子呢,討厭。”林宛被齊風用手指託着精緻的下頜,俏臉一紅,扭捏起來,全然一副欣喜的模樣。
“秦玄,還沒介紹下這小丫頭呢,真是討人喜歡。”林宛蹲下身姿幫聶倩
拍拍身上的灰塵,用手捋順着聶倩散落的頭髮,便見到聶倩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媽媽,媽媽......”聶倩回憶中的片段裏,關於媽媽的記憶很少,可那種溫暖的感覺,就如同林宛帶給她的一般,聶倩含糊的呢喃着。
秦玄心中微動,和齊風耳語幾句,齊風一聽,高興的一拍大腿。
“聶倩,你看我們兩口子也沒有兒女,可憐一下我們倆,給我們做個女兒怎麼樣?”齊風雄偉的身姿蹲了下來,寬厚的手掌平攤到聶倩的身前,真摯的看着聶倩。
聶倩居然是先看了看秦玄,見秦玄在微笑,便把稚嫩的小手往齊風的大手上一拍,“倩兒見過爹孃。”
齊風可是下了一跳,這丫頭竟然是後天九重境,轉而喜笑顏開,高興的把聶倩扛在肩頭,“走,老爹帶你去逛逛咱的獸煉場。”
“齊風老哥,咱之間這輩分,可是有點亂了,”秦玄這才苦笑。
齊風一愣,隨即擺擺手,“一碼歸一碼,我先跟我寶貝閨女玩去了,小宛你招待下秦玄兄弟啊。”齊風大病初,修爲精進,喜得千金,三喜臨門。
小宛瞪了齊風一眼,卻見秦玄開口道,“齊嫂,不用招待,我就去那獸煉場旁的石室便好。”說着,秦玄便也出了庭院,小宛望着齊風和聶倩溫馨的模樣,幸福的感覺瀰漫心頭。
那間囚牢石室,依然是老樣子,齊風再也沒有讓人進去過,它成了秦玄的專屬。
“前輩,前輩?”秦玄進入地洞之中,一切都沒有變化,只是那中心區域的黑色原石圈,在秦玄的眼中不再神祕,“那是一個封印陣法,”秦玄思索着,“如果陣法足夠強,那邊用不着前輩在這裏鎮守了,想必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