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身郎,我青山城的女婿,其實你能夠出口污衊的!哼!”木傾宙嘭的一聲拍在輪椅扶手上,冷眼如電。“別忘了,你立下的賭約,你夜郎國做土皇帝我們青山城懶得拉里,現在到了俯首稱臣之時,我看你還是履行承諾!”
淨身郎全身發軟,面色蒼白的倒退半步,“承諾,我哪裏有什麼承諾,你們區區的青山城也想要我大夜郎國的承諾!癡心妄想!”
“淨身郎你找死!”無鳴虎目圓瞪。
“你們兩個還是照顧好自己吧,夜郎國有我冥符宗罩着,我看你們還是該幹嘛幹嘛去。”冥符宗二人雖然全身都罩在斗笠之下,但身上涌動着隨時都可能爆發的氣息。
“你們打的好算盤!”木傾宙滿身望着之氣,金色的輪椅散發出上品靈器的威勢。
“要動手就動手,我大夜郎國屯兵多日,豈會被你等威脅!”淨身郎做了食言之人,卻理直氣壯。
五人對峙,場面甚是緊張。
秦玄的雙眼慢慢睜開,血紅之色還沒有退卻。
“夜郎國國君是吧,”秦玄掃了一眼淨身郎,“我勸你吧嘴巴閉上。今天我道玄門被你們輔國幾近夷爲平地,傷亡慘重,不知道你準備給我一個什麼說法。”
淨身郎臉龐微抖,“你說什麼!我們說話的時候,有你這小雜碎插畫的份!死開!”
“好,你很不錯。”秦玄點點頭,手中真氣刃驚現,下一瞬,座下夜郎國輔國屍首分離,血噴如柱,鮮血噴了淨身郎滿身。
秦玄甩了甩沾滿血珠的真氣刃,絲毫不顧淨身郎憤怒的目光,“你既然不想俯首稱臣,那也行,你不是覺得我不可能戰勝輔國嗎,來,你進來試試。”
最後一句,冷冷的在山風中迴響,道玄門衆人皆是滿臉驚容,連無鳴和木傾宙也不敢置信。
“哈哈哈,哈哈哈哈,囂張,囂張至極,本座想要殺你,還用得着去和你約戰?一根手指就可以撮死你!”淨身郎恍惚間覺得秦玄定然有着詭異的手段,不能暴露於人前,若是沒有把握,秦玄不可能約戰他,索性仰天大笑,權衡之下,直接動手!
“果然,是上不了檯面的山野刁民之輩啊。”一道聲音遠遠傳來,似是形成了音浪之牆,隔在秦玄和淨身郎的中間,淨身郎的探出的手指剛剛接觸到音浪牆,指尖便傳出劇痛。
“什麼人暗中出手!”淨身郎駭然,對方的修爲遠在他之上,冥符會二人也驚慌的朝着四周窺探張望。
沒有人現身,仍然只有聲音傳來,“你們還是滾吧,我許久沒有殺人,不想動手。”
“去死!”淨身郎似是找準了實際,全身氣息瞬間爆發,手指宛如匕首般捅穿了音浪之牆,能量迸射,光芒流轉,恐怖的食指直接刺向秦玄的心臟!
“不好!”遠方暗處的麻衣神相本以爲隨便恐嚇一番便能夠將眼前這些傢伙震退,沒想到淨身郎殺意已決,拼着打破音浪之牆也要取秦玄性命。“該死,阻止不了了!”
麻衣神相心頭冰涼一片,即便現在衝上去,也無法挽救秦玄。
淨身郎有種傲視天下羣雄的暢快之感,指尖刺出,距離秦玄還有兩尺的時候,仿似看到了秦玄手中有山河虛影顯現,虛影中猛然探出一道鐵拳,他甚至能夠感受到那應是女人才能夠擁有的手,但這拳頭上附帶的氣勢太過驚人!
“咔---”
“啊--啊---”
淨身郎傳出慘烈的嚎叫,手臂急速縮回,可那拳頭上傳來的力道恐怖如斯!力量沿着斷指轟入小臂,怦然炸開,整個小臂血肉飛濺,白骨盡碎!
“怎麼回事!”冥符宗二人本以爲秦玄會被一擊斃命,沒想到剛剛光影閃動,淨身郎哀嚎着倒飛而出,看那玄修羅,好端端的站在原地。“剛剛發生了什麼?”
“咦?這股氣息?”麻衣神相遠遠眺望,到了他這個境界,隱隱能夠察覺到一絲異樣,但木傾宙和無鳴兩人則沒有發現端倪。
淨身郎倉皇的從地上爬起,“木傾宙,無鳴,你們找了幫手!今天咱們就此別過,改天見面,今日之仇必當奉還!”
“你不給我面子,還想說走就走,當我不存在嗎!”麻衣神相沒有現身,但是滾滾聲浪呼嘯而出,宛如形成了諾大的囚籠,將冥
符會二人和淨身郎困在其中。
“符篆啊,好端端的符篆之道,就這麼被玷污了。”麻衣神相心中頗有感慨,回過神來的時候,三人的身形已經走遠,麻衣神相翻手舉出一道金色符篆,指尖逼出鮮血融入其中,那符篆漸漸變得血紅,驟然升上半空,帶着血色尾焰朝着三人急速射去。
“轟--”
十餘個呼吸之後,遠方天際升起血色蘑菇雲,三道憤怒的咒罵聲響徹天際,麻衣神相咧咧嘴,對此次符篆攻擊表示不盡人意,可是這一幕卻驚呆了衆人。
良久之後,木傾宙和無鳴對望一眼,滿臉驚駭之色,齊齊朝着遠方空蕩之處拱手行禮,“今日多謝前輩解圍!”
聲音夾雜着真氣,在山間迴盪,但麻衣神相已經鴻飛冥冥。
“你這個小子,用了什麼手段將那淨身郎的手臂打斷?”無鳴看着秦玄,宛如看一個怪物。
“八十枚上品精元石,不然我不會告訴你。”秦玄聳聳肩,一副無辜的模樣。
“你這小子。”無鳴恨得牙根癢癢。
木傾宙的輪椅緩緩朝着秦玄的造物鼎而去,他在暗處之時,剛好看到秦玄將木清綾罩在鼎下,此番過去,是對造物鼎這等玄妙的器充滿好奇,另外也擔心木清綾的安危。
“收。”秦玄念起收字決,造物鼎化作血色流光回到秦玄戶口之處,變回圖騰模樣。
木傾宙驚愕的看着秦玄,“你這大鼎,是本命至寶!”
秦玄淡然一笑,到了木清綾近前,“本命至寶只有一個,是清綾。”
“額。”木傾宙還想說什麼,可看着秦玄抱起木清綾,身側閃過山河虛像,木清綾憑空消失,這一幕讓木傾宙不禁啞然,能夠收納生命體,那是上等空間之器纔有的功用。
“兄長,這小子的身上,有不少祕密啊。”無鳴見木傾宙也吃了悶虧,心頭興奮道,“巽祖的小師叔,果然非常人可比。”
“厲害。”木傾宙還沉浸在震撼中,轉而揉着額頭道:“此次青山城八區徹底變天了,三流山門門主盡數被滅,我還是回去跟傾城商議下,在紅人館發佈一條消息的好。”
“發佈什麼消息?”無鳴疑惑道。
木傾宙雙眼掠過精光,“當然是發佈夜郎國輔國圖謀不軌,設下圈套擊殺衆多三流山門門主,道玄門舉全宗之力,將夜郎國輔國滅殺在此地。”
“多謝。”秦玄聞言,感激的朝着木傾宙點點頭,按照此番說辭,至少能夠避免道玄門跟其他山門的不少麻煩。“但是今日我道玄門遭受的重創,我還是要去討回利息的。”
“不若算了吧?”木傾宙神色複雜,本打算通過散佈消息的做法,讓秦玄欠自己一個人情,沒想到秦玄心思縝密,根本沒有按照預想的方向發展。
道玄門一行人,制式修行衫上傷口遍佈,浦成全身是血,已然暈死過去,此刻被陸梵等人守着,秦玄給浦成服下兩枚療傷丹,轉過頭冷冷的道,“今天的事,我還是要多謝前輩相助的,但我道玄門的刑罰堂堂主此刻重創到生死不知,我道玄門驅風護法直接隕落,你要我算了?若不是我回來及時,木清綾會遭受什麼,你應該明白,你讓我算了!今天的事,還沒完!前來此地偷襲我道玄門的各個山門,誰也別想倖免!”
秦玄赤紅的雙眼閃爍着暴怒的神光,絲絲嗜血氣息在周身瀰漫,單手持刀立於月光之下,遍地殘軀血跡映襯,宛如在世殺神。
“哎--”木傾宙啞口無言,坐在輪椅上,身軀微微顫抖,眼前的秦玄,不可以小輩的身份衡量。
“走吧,早點回去跟木傾城說一聲,反正八區也一片烏煙瘴氣,早就該大洗牌了。”無鳴微微搖頭,他倒是頗爲贊同秦玄的說法,在混世域,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乃是直爽的表現。隨後,無鳴推着木傾宙遠遠離去。 “所有人前往邊界中心小鎮道玄旅棧修整調息。”秦玄找到了滿身血漬的聶侖,“拿着這些療傷丹,給大家發一下,讓花傀和你們一同前去。”
“是。”
花傀和聶侖躬身答應,道玄門衆人隨後離去。
秦玄看着一片狼藉的道玄門駐地,目光掃過三十餘位門主屍體,一個大膽的念頭在識海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