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八十一道送命題 >49.第十一道選擇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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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續黃粱

    谷鬱歡此刻感覺腦子都要爆炸了,宋李將昏迷過去的谷藝興弄到牀上去之後,回來看到的就是谷鬱歡陰沉的神色。同爲女性, 周琪琪的表現令人覺得有點鬱悶, 但說句女孩子、年紀小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就過去了, 她這樣的反應其實也正常,膽小是膽小了一點, 但她也在努力調節自己的情緒, 這點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和周琪琪比起來, 谷鬱歡根本就不像個女孩子, 谷藝興拋開不說, 心理素質起碼比駱以軍要好。

    因此, 谷鬱歡此時的樣子讓宋李心裏一咯噔。

    宋李:“小谷, 你沒事吧”

    下面又鬧起來了,聲音還很大。宋李也顧不上谷鬱歡了,往外面看。

    谷鬱歡跟着他走到窗前往外看。

    只見店家老翁的兒子滿頭的汗,語無倫次的說:“死了、死了、都死了她屍體也不見了。”

    整個大堂的人都被他驚動了,老翁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鱉孫,喘口氣, 好好的說話。”

    老翁的兒子連連喘了幾口氣:“訂好的棺材送來了,我剛剛去後院一看,卻見昨兒來的車伕睡在通鋪上, 怎麼喚都喚不醒。我一探鼻息, 居然都斷氣了。那擺在外面的阿容屍體也不見蹤跡, 爹這這”

    老翁:“慌什麼快快去報官。”

    一羣跟着曾舉人的書生們拉扯住老翁:“還得請個大夫來曾兄還暈着呢”

    老翁:“請請請,都請。各位大老爺,先放開小老兒,容小老兒去後院瞧一瞧。”

    咔

    谷鬱歡深深吸了一口氣,關了窗:“我們也跟過去看看。”

    留下駱以軍守着一傷一昏的兩人,由店家老翁的兒子帶路,谷鬱歡兩人跟他們去後院,因爲同去的不止是兩人,剛剛在大廳中的人都有意跟着去看,兩人也就大大方方的,不必躲藏着跟在後面。

    路途中,谷鬱歡的心思全用在琢磨續黃粱上了。

    續黃粱這個故事講的是一位曾姓舉人被批命說他有二十年的宰相生涯,他與同行人進入和尚廟避雨,與廟中和尚略一打招呼,曾某便呼呼大睡。睡夢中,曾某當真做了宰相,榮華富貴,享受不盡,在夢中他日夜荒yin無度,殘害百姓,不辨忠奸,享受了二十年的宰相生活之後,被判流放,死於強盜斧下。死後受油炸、刀山、火海之刑罰,並投身成一個女子,受不白之冤,悽慘死去。

    曾某醒來之後,對追求榮華富貴的心思就淡薄了,遁入深山,不知所蹤。

    這可不算是因爲一個夢而誤了終身嗎

    續黃粱的夢境是非常真實的,按照原文上講,曾某在夢中的前二十年享受多奢靡,他在二十年之後就受了多大的苦楚,每一種痛苦都是切實感受到了的,有痛覺。

    她哥會在夢裏遇到什麼呢大概也是先甜後苦都說了是死亡條件了,簡直不能想她哥會在睡夢中經歷曾某遇到的慘事。

    谷鬱歡強迫自己不去想這個。

    這時候,衆人已經跟隨老翁一起走到了後院這排小屋,谷鬱歡細細的觀察昨日女屍停留的房子。

    只見昨日躺着女屍的牀板上寫着一行血字,王生湊近一看,呆呆念:“賤人害我”

    整好四個字,光看字就滿滿的戾氣撲面而來,叫人覺得不舒服。

    “這這”

    老翁的兒子滿臉的驚駭,嘴裏要吐出什麼話來,就被老翁一巴掌給拍回去了。

    宋李和谷鬱歡對視一眼,站出來怒聲叫道:“老翁,你這兒媳婦到底是怎麼死的你知不知道她昨夜忽然活過來了,害死了我三個兄弟,我是破窗而出才逃過一劫。”

    老翁:“我這兒媳婦福薄,是病死的。”

    宋李冷笑一聲:“看她留的字,可不像是病死的,明明就是被人害死的。”

    衆人的目光都望向老翁。

    老翁:“你如何這樣說話你說的也無人看見,小老兒還疑心你殺害了你同行的三人,然後偷了我兒媳婦的屍體,嫁禍給她吶”

    宋李:“”

    哦豁,倒打一耙。

    “我看見了”

    谷鬱歡:“我昨天聽到有異常的響動,就過來了看看。哪知道見到個頭系白巾、渾身青白的女人站在窗前。她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不是活人。”

    老翁這下沒話可說了。

    衆人都是議論紛紛,面上露出害怕的神色來,如果不是大雨難行的話,恐怕立刻就收拾東西離開客棧了。

    老翁好半天才嘆了一口氣,跟身旁的兒子說:“你快去報官。”

    又跟衆客人謝罪:“小老兒真不知裏面的緣故,但諸位貴客大可放心,我這兒媳婦的死,絕不能和什麼兇殺案扯上關係。都是老老實實做生意的本分人,沒有亂七八糟的事。一切等官爺來了,自有定奪。”

    大家被他這一番話說動,不怎麼恐慌了。還有一原因就是這個世界的人好像都格外的膽大,百無禁忌。

    曾舉人的同伴高聲道:“別忘了請大夫來”

    老翁的兒子高聲應答。

    谷鬱歡想攔着老翁的兒子問幾句,沒想到這人跟個溜手的泥鰍似的,一聽了他爹的吩咐,從旁邊小門出去,就跑沒影了。

    兩人回房之後,將事情講給駱以軍和周琪琪聽。駱以軍怕有人懷疑他的身份,在外面一句話都不能說,周琪琪臉還腫着,不能去外面見人。

    谷藝興就不必說了。

    進入聊齋副本的第二天,能真正自由活動的只剩下了谷鬱歡和宋李兩人。

    不能這麼下去了,屋裏的人都感受到了事態緊急。

    宋李又開始嚼豆乾了:“這店家兩父子都怪怪的,我覺得可以從他們身上入手。”

    下午雨稍稍停了一會,店家的兒子帶着官差和大夫回到了客棧,官差一共來了四個,進門之後也不去後院裏探查,只顧着坐成一桌。店家老翁從後廚裏切出幾大盤滷肉,又端出幾碗熱騰騰的白水面,這幾個官差贊店家老翁會來事,喝了幾盅酒之後各個暈暈乎乎,去了後院之後還能探查個什麼,卷着被子就在大通鋪上睡過去了。

    店家老翁又喚又勸,請他們換個地方休息,可這幾個官差醉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哪還管他嘴裏說了什麼話。

    目睹這一切的谷鬱歡:“”

    指望這羣官差有什麼線索是指望不上了。

    還好請來的大夫比較靠譜,他穿着身長袍,提着個木頭藥箱,給曾舉人把過脈之後,只說曾舉人是昏睡過去了,短時間之內沒有大礙,但還是要儘快想辦法把他喚醒纔好。大夫看完之後,又給谷藝興看了看,也是一樣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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