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黎沒理他,她在想怎麼活下去,周偉彥估計是指望不上了 ,這個地方跑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見她沒反應,林麒骨子裏的惡毒在瞬間被激發,一腳踹向她的腹部,被踢飛的許黎一直滑到牆邊才停下,差點吐出一口鮮血。
因爲腹部火辣辣的疼,她慢慢蜷縮起身子,幾次想爬起來都無能爲力,她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如果致幻劑的藥效發作,他們給她機會跑,她都跑不了。
手肘緊貼地面的許黎,從胳臂和腰部的縫隙中瞥見不遠處的針筒,估計了自己和針筒的距離,又看了眼背對着自己的林麒。
趁着那兩個人正在商量怎麼折磨人的話題,她小心翼翼的爬過去把針筒拿在手裏,捏緊拳頭咬着牙,全程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捏緊手裏的針筒,像是鷹擊長空一般瞬間躍起,狠狠地踢中林麒的胯下,趁他喫痛跪下去時候,舉起手裏的針筒狠狠地紮下去,卻在碰到他皮膚的瞬間收住手。
萬萬沒想到她在這個時候還沒奮力一搏,蔣正陽都驚呆了,更別提已經失了半條命的林麒,即使下身疼得像是要斷了,可他還是能感覺到針頭戳在皮
膚上的寒意。
“如果我把管空氣打進你的動脈,你覺得自己還能活多久。”
林麒咬着牙渾身冒着冷汗跪在地上,許黎拿着裝滿空氣的針管抵着他的脖子,右手緊緊揪住他的衣領,手背上青筋四起,頭髮凌亂的搭在身後,裙子是還有一個鞋印,雖然看上去落魄不堪,可這一刻她卻扭轉了局勢。
“許許黎,你冷靜一點,不許胡來”
看着那根抵在林麒脖子上的針頭,蔣正陽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是他打電話約的林麒,如果他出了事,林家不會放過他。
“你現在想和我說殺人是犯法的,是嗎不過啊,如果林麒死了,我就是林家唯一的孩子,但是你死了,蔣家還有一個蔣鉞。”
看着她嘴角嗜血的笑容,蔣正陽第一次明白魔鬼真正的樣子,許黎說的沒錯,如果她把林麒弄死,林家會和她算賬,卻不可能要她的命,因爲她是林家唯一的孩子。
但是,失去長子的林家,就會把他當做發泄憤怒和仇恨的出氣筒,他死了,蔣家還有一個蔣鉞。
“你別衝動,我們有話慢慢說,別亂來,你們可是兄妹。”
看着終於慌神的男人,許黎扯了扯嘴角,笑得諷刺而殘酷。
“兄妹抱歉,我媽媽只有我一個孩子。你現在照我說的做,做錯一步,我立馬弄死他”
導演一直以爲她是擅長拍打戲,實際上她是擅長打架甚至是殺人,只是這個世界殺人會付出的代價太重了,不值得她這樣做。
“好好好,你說,你說什麼都可以。”
蔣正陽不怕許黎跑出去,反正這裏差不多都是他們倆的天下,沒人會幫她,就怕她真的在屋子裏和他們同歸於盡,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是怕死。
“把我的包踢過來”
等包被蔣正陽踢過來,許黎揚起紅脣笑了,和剛纔林麒拿着針筒時露出的笑容一樣無辜。
“現在,把你的手機扔出窗外,別耍花招,殺人真的沒有你想的那麼麻煩。”
比起歇斯底里的怒吼,許黎這種不溫不火甚至帶點溫柔的聲音,才真的讓人從骨子裏感覺到恐懼,說殺人這種字眼的時候,她臉上甚至沒有半分兇狠的表情。
“現在,把你的衣服脫掉,全身的衣服都脫掉,一件也不能剩。”
“你”
雖然搞不清她是要做什麼,但蔣正陽本能的抗拒接受這種侮辱。
許黎也不和他爭,只是低頭看了眼疼得一直想往地上躺的林麒,“你的好兄弟,好像不怎麼在乎你的小命啊,要不然我先把你眼珠子插出來嗯”
結尾的那個嗯,聲音轉了三個彎,若是平時肯定能讓人骨頭都酥了,但是現在卻只能讓人頭皮發麻。
再不情願,蔣正陽也不得不脫,最後連個褲衩都沒剩下,許黎就那樣平靜的看着他,沒說任何激怒他們的話,畢竟這是兩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這個時候恐懼比怒火更有效果。
“扔出去,全部扔出去”
咬着牙的蔣正陽恨不得親手撕了面前的女人,但她手裏握着他的命脈,只能黑着臉把衣服扔出去。
如果是別的酒店,這麼大的動靜一定被人察覺了,但這度假村地廣人稀,別說扔衣服,他就是扔個桌子下去都未必有人發現。
“然後你往窗戶邊上走,不用走太快,慢慢來”
她的聲音突然放輕、放慢,就像是在哄孩子入睡一樣,蔣正陽也鬼使神差的跟着她的節奏慢慢往窗邊走,等他在窗邊站定的時候,就看見許黎已經抽掉林麒的領帶把他的手綁上了。
見他看過來,她擡腿狠狠地踹向林麒的後背,鞋跟彷彿已經嵌入他的肉,本就半死不活的人,瞬間真的疼暈過去了。
接着她快步向前,跑到桌邊抓起酒瓶子胡亂砸向被嚇蒙的蔣正陽,他下意識的擡手擋着臉和身體的要害部位,等他把手拿下來的時候,許黎已經舉着椅子站到他的面前。
哐啷一聲,十多斤重的紅木椅子迎着蔣正陽的腦袋砸下去,人和椅子差不多同時報廢。這還不算完,她咬牙擡腿狠狠地踩向他身上某個令人作嘔器官,殺豬一般的尖叫差點把杯子震碎。
這時許黎返身抓起放在架子上的攝像機,對着渾身赤、裸的蔣正陽拍了幾秒鐘,確定錄下了他的臉和身子,才抱着攝像機往外跑。
路過人事不省的林麒身邊時,彎腰把包拿起來,再狠狠地往他腹部踹了一腳,拉開門跑出去,最後還不忘關上門。
出門後,取手機的同時把針筒放到包裏,一路上低頭跑進電梯,取下快要脫落的髮卡,把頭髮撥下來擋着臉防止被人認出來。
“淼淼,你在哪裏”
“我們還在度假村,黎黎姐,你在哪裏”
“我在電梯裏,正在下樓”
說完,她發現那邊淼淼似乎是在和人說話,接着她聽見淼淼說,“我們把車開到大門口,你快出來。”
知道他們還沒走,許黎鬆了口氣,低着頭一路小跑出了酒店大堂,跑下數米高的臺階卻沒看見淼淼說的車子,正當她感覺身體支撐不住的時候。
吱的一聲,一輛陌生的黑色轎車在她身邊停下,車門被拉開,一雙古銅色的手臂伸出來拉住她的腰,把她拽進了車裏。
她剛摔進車裏,車門就關上了,車子也一個轉彎往大門的方向開,陌生的環境讓許黎心生恐慌,擡手就向面前的黑影劈過去,卻被人輕輕鬆鬆的攔了下來。
“真沒想到,你能活着出來。”
看着渾身髒兮兮的女人,蔣鉞慢慢鬆開手,扶她坐起來,適應車裏光線的許黎這纔看清面前的人是他。
“你”
她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從前排傳來周偉彥的聲音,“蔣先生,咱們往哪開”
“去傾城花園,我在那邊還有一套房。”
“不行,我要去醫院他們給我注射了致幻劑。”
這種時候也顧不上問他爲什麼在這裏,現在看來他至少不是敵人,許黎低頭從包裏把針筒拿出來。
“你竟然還記得把針筒拿出來,致幻劑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
說着,他低頭拿手機,並同時吩咐周偉彥,“既繼續開,速度快一點,我估計她一會要發病了,這東西一般二十多分鐘的就會發作。”
於是,早年有個車手夢的周偉彥,一下子把油門踩到底,車裏的人差點飛起來。
“趙四兒,咱們這邊市場上最近有新貨嗎致幻劑。”
那邊的人不知道和蔣鉞說了什麼,許黎看見他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凝重。
“我明白了,你來我傾城花園的別墅一趟,帶着你的藥箱,我給你找了個病人。”
沒寒暄幾句,蔣鉞就掛了電話,看着他的晦暗不明的表情,她的心一下子懸在半空中。
“你朋友怎麼說”
聞言,蔣鉞撇撇嘴把手機收起來,轉手把針筒交給自己的助理,對她笑了一下。
“他說這東西沒解藥,因爲是新產品也不知道有多少副作用,不過你是第一次注射,問題應該不大,不過”
見他到這個時候還和自己賣關子,許黎真想給他也來一針,“不過什麼嗯”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蔣鉞的一個手刀劈暈了,看着倒在淼淼懷裏的人,他忍不住嘆了口氣。
“不過我得把你綁起來,免得你把我們這一車的人都弄死。”
說着,他扯掉自己的領帶,把她的兩隻小手綁在背後,又要來助理的領帶,把她的雙腳也綁在一起,還不忘把那雙能殺人的高跟鞋脫下來扔到後來。
致幻劑會使人發瘋、發狂,如果許黎藥效發作的時候撲到方向盤上,他們一車人都要去見閻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