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說你路過我們學校,剛好看見我,請我吃了個飯,然後就回家晚了唄。”
聽完她張口就來的謊話,他打心眼裏佩服。
看來我還得請你去喫頓飯是不是我真是欠你的,等我把電腦關了,我帶你去喫飯。”
掛了電話之後,許黎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一份公告,算是對落水事件的解釋。
“拍戲過程中,我的左腿突然抽搐,一連嗆了幾口水,歐陽小姐沒有察覺到我的真實情況,以爲只是在演戲,在體力有些支撐不住的情況下,依然盡力配合我的動作。
我知道拖下去不僅會害了自己,也會連累到她,情急之下用手推開歐陽姍姍,冒出腦袋向岸上的同事求救。
昨天在酒店發了一夜的高燒,今早醒來就看見網絡上關於我在水中打人的不實言論,雖然不知道是誰散佈的這些謠言,但我真的想問問他:你的智商超過八十了嗎
試問,有幾個人敢冒着生命危險在水裏爲難一個關係不錯的同事我覺得智商超過八十的人都做不出來這種事,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清者自清
在這裏和非常感謝歐陽姍姍小姐,她在體力耗盡的情況下,依然堅持拍攝任務,也同樣感謝把我救上岸的同事,謝謝大家的幫助。我會盡快養好身體,爭取早日回到劇組完成拍攝任務”
寫完之後,她把紙帶下樓,交給淼淼。
“掃描一份、打印一份同時上傳到微博,剩下的事就交給你們處理,我要回樓上休息,今晚不喫飯了。”
手寫的說明比鍵盤敲出來的字跡更有親和力,再加上許黎靈動飄逸卻又不失莊重的字體,就像是一封寫給網友和粉絲的親筆信,不光洗清了身上的冤屈,還讓許黎體一夜爆紅。
一份合情合理的說明、一羣衷心的粉絲、大v的轉發和擴散,再加上幾篇通稿,這件事平息的速度比蔣鉞想得還快,這個女人真是太擅長籠絡人心,說理的同時還不忘煽情。
在家休息了幾天,許黎準備動身回劇組,卻意外接到經紀人的電話。
“你現在化妝出門,來一趟靜水山莊,有個大老闆想和你談一下代言合同。”
聽着電話裏周偉彥那種過節纔有的歡樂語氣,她下意識的皺起眉心,心想是多少錢的代言,能把這位經紀人高興成這樣。
“我”
“哎呀,你別廢話,化好妝就過來,快一點,人老闆忙着呢。”
那邊催的太厲害,許黎只好讓淼淼進來幫自己化妝,心裏卻一直犯嘀咕,到底是什麼人
到了他說的地方,她被身穿紅色絲質旗袍的女服務員領到三樓的包廂,正要敲門的時候,門從裏面打開,周偉彥那張笑出褶皺的臉,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出現在她眼前。
“哎呀,你終於來了,蔣總都快等不及了,快進來。”
她還沒說話,就被周偉彥拽進房間,看見兩個男人坐在椅子上,其中一個是蔣鉞的哥哥蔣正陽,另一個很面生。
對上蔣正陽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站在燈光下的許黎突然打了個寒顫,耳邊同時響起周偉彥和母親的聲音。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蔣正陽蔣總,這位是林麒林先生”
那種過來人看小孩子的眼神,讓所有記者下意識的想到學生時期犯錯之後,老師對自己既生氣又寬容的眼神,紛紛心虛的低下頭。
“感謝大家在這麼熱的天,還在這裏等着我,一如既往的關心我的情況,既然遇到了,那我就把話都說清楚吧,免得大家白跑一趟。”
在家窩了這麼久,許黎一直沒機會做出解釋,看着面前不知道被什麼風吹過來的記者,她覺得今天是個洗白的好日子。
“網絡上視頻裏彈琴的人確實是我,今天來這是爲了公事,和你們說的蔣先生無關。至於我和王一洋嘛”
說到這她故意停了下來,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深怕錯過任何訊息的記者,連眼睛都不敢眨,也不敢開口催她,屏住呼吸捏着話筒等待。
“我和他確實是普通合作關係,沒有戀情,都只是公司的商業運作。”
話音未落,許黎聽見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大概所有人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結局,記者都忘了該問什麼。
“我知道你們肯定想說炒作不能炒這麼久,或者問我爲什麼非要和他炒,彆着急,我都告訴你們,反正你們早晚也能扒出來嘛。”
說完,她低頭捂着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像是突然被記者圍追堵截,更像是應付一場早就準備好的記者見面會,帶着無可匹敵的優雅和從容。
“大家應該知道,我算是半個童星,十五歲就出道,所以論資歷來說我是王一洋的前輩。”
這件事,大家都清楚,但是現在王一洋已經快飛昇,而她被全網黑。
“當時我們一起拍戲,他像個大哥哥一樣照顧我,所以走得有些近,但也僅限友情。在戲裏我們是戀人關係,那部劇播出前公司建議我們進行適當營銷,也就是現在常用的炒cp。”
“我當時不太想這樣做,因爲對粉絲和觀衆都有些欺騙性,但王一洋的經紀人找到我,希望我能幫他一把,畢竟那個時候他纔出道不久,沒什麼人脈和粉絲基礎。”
“我也是從新人過來的,很理解他們的迫切的心態。再加上拍戲的時候他很照顧我這個妹妹,我想了很久下定決心幫他。
“原本商量等劇的熱度過去就向媒體澄清這件事,但是公司覺得這樣捆綁銷售也有好處,也能讓我們更加專心工作,就建議我們繼續合作。”
“就這樣一拖拖了好幾年,年初我們計劃選個恰當的時間同時公佈分手的消息,但是今年他的戲格外多,他怕公佈之後影響形象,就勸我再等等。”
“可是,我沒想到他會單方面公佈這件事,弄得我手忙腳亂,也許他已經不需要我這個搭檔的幫助了吧。”
雖然說的是自己被人拋棄的事,可許黎看上去一點都不悲傷,聲音軟糯、語氣親和,像是在對親近的人傾訴心底的祕密一般。
可她越是溫柔,記者就越是心疼,心疼她的遭遇和麪對的壓力,當然也有不那麼好應付的人。
“既然是炒作,但是當天有人拍到你被送進醫院,你能跟我們解釋一下這個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