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掌上金珠 >70.070.欠債
    當年出事時, 沈家對外稱大小姐已經病逝。

    去年大小姐恢復過來後, 沈家便派人向外傳大小姐實際上是在錦州養病的消息,這消息說了有半年之久,這回洛椿宴, 算是沈家大小姐病後的第一回。

    所以邀請的客人並不多,除了與沈家至交的,便是沈歆自己派的帖子, 到了花園之後, 氣氛看起來也十分的融洽。

    董小姐從不遠處走過來, 看到沈幀有些意外,隨後又很高興:“表哥你怎麼也來了,陸小姐正在給我們泡花茶, 表姐你一道來瞧瞧。”

    說着走到初七這兒,想幫沈幀推輪椅。

    初七沒有讓,在董若湘的眼神下,淡淡提醒:“表小姐, 您推不動。”

    “誰說我推不動。”董若湘用力推了下, 正好在小徑上, 底下卡着鵝軟石, 沉重的輪椅紋絲未動。

    “若湘,讓初七來。”

    董若湘再嘗試過後纔不情願的放棄:“這輪椅也太沉了。”

    見她鬆了手, 初七這纔將輪椅推過去, 大約距離有十來步後, 上臺階, 前面不遠處就是陸鳳苓在煮茶的地方,沈幀卻沒有繼續向前,而是讓初七推了去視野較好的亭子坐下。

    董若湘想追過去,被沈歆拉住:“聽母親說,郾城趙家派人來向你父親提親了。”

    董若湘目光隨着沈幀,回答的心不在焉:“是啊,我又不喜歡那趙家公子。”

    沈歆示意小桃去取些她愛喫的點心來:“但我聽說,外祖父對趙家十分的中意。”

    董若湘這才收回了神色,滿臉的不情願:“祖父他中意,他自己怎麼不嫁。”擡頭接觸到沈歆目光後,聲音小了下去,“我就是不喜歡啊,之前見過那趙公子一次,說話文縐縐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沈歆失笑:“他那是脾氣好,如何能說是沒脾氣,要不阿幀與你二哥都算是沒脾氣的人了。”

    “表哥不一樣啊。”董若湘笑眯眯轉頭去看沈幀,“表哥是溫柔,不是沒脾氣。”

    不過是情人眼裏出西施,沈歆雖沒見過那趙家公子,也聽弟弟提起過,是個謙遜溫和的人,打理家中的生意也是井井有條,這樣的人看似溫柔,遇事時卻果斷的很,在她看來與表妹是十分登對的,性格互補。

    “所以下月你不去郾城了”

    “去的。”董若湘忽然擡了下身子,“表姐,表哥他在看什麼”那邊的亭子相隔,又有高低區分,董若湘看不到沈幀到底在看什麼。

    “他就是在這兒呆會,很快會離開,商行內事情多。”

    沈歆說完,那邊的沈幀果真是動了,初七推車輪椅微微一側,沈幀的角度,看下去,從陸鳳苓手中接過杯子的安芝舉着手,袖口落下,露出了腕上的鐲子。

    陽光正好,金色尤爲耀眼,周圍的姑娘多少也認識,便有人問起安芝,說話間,安芝感覺有人在看她,一扭頭,對上了亭子那兒沈幀的目光。

    那一瞬,又像是隔了許久的時間,待安芝回神,他還是那般笑容看着她,安芝微怔了下,輕舉了下手中的杯子,還報了個笑意。

    沈幀臉上的笑意更甚:“走罷。”

    初七權當是什麼都沒看見,鎮定的推着輪椅離開了亭子,安芝目送他離開後低頭,正好看到自己腕上的鐲子,心沒由來咚的跳了下。

    “這鐲子真好看,我也想去訂一個。”身旁一個長相可愛的姑娘瞧着安芝手上的金鐲越看越喜歡,“傅姑娘,我能戴戴看嗎”

    安芝輕捂了下,笑着道:“我這個不大好摘,珍寶齋內應該有相似的。”

    林楚芹挽了那姑娘:“下次我們一道去。”

    安芝笑了笑,放下手,袖口遮了鐲子,這邊陸鳳苓又給大家倒了一杯,便吸引了衆人注意,沒再提起。

    宴會到了下午,客人散了些後沈歆纔來找安芝,與她聊了半個時辰,這才親自將她送出府,還與她約了下回再見,等上馬車後,林楚芹忽然抱住了她道:“二姐”

    安芝被她嚇了一跳:“怎麼了”

    鬆開她後,林楚芹便是直勾勾盯着她,盯的安芝心裏都有些發毛了,擡手晃了晃失笑:“幹嘛呢你。”

    過了許久,馬車走了有一段路,林楚芹才問:“二姐,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將來。”

    安芝輕笑:“什麼將來”

    “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將來,肯定不是生意上的事。”從進入林家那天起,林楚芹就知道二姐以後要做什麼,除此之外的,她卻從未聽她說起過。

    安芝想了下:“以前沒想過。”

    “現在呢”

    安芝被她盯的沒法了,無奈:“現在沒想好。”

    林楚芹視線往下,落在了她的手上,輕輕嘟囔:“我看是想的差不多了。”

    安芝像是沒聽到她說什麼,轉身看窗外,傍晚的天,西市這兒依舊是這麼熱鬧,不論颳風下雨都不能影響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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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馬車到了商行後將安芝放下,隨後載了林楚芹回林府,走入商行後,安芝發現王家少爺在,與他說了進貨的事,待將人送走,天色已經暗了,安芝到後屋看帳,寶珠去了廚房煮東西。

    約莫過了一刻鐘,屋外傳來咚的一聲,安芝擡頭,遮擋的小幔子被人衝開,有人從外邊跌撞進來,啪一聲撞在了桌子上。

    “師叔”

    卿竹扶着桌子擡起頭看她,低低嗯了聲。

    安芝起身把她扶起來,她又靠了下去,整個人醉的似是從酒缸子裏泡出來的模樣。

    安芝只得把她擡起來,放到椅子上:“師叔,你可知道我是誰”

    卿竹笑了:“我沒醉。”

    這還沒醉呢,都快站不直了還沒醉,安芝可從沒見過她把自己喝成這模樣:“是是是你沒醉,那我扶你回去休息。”

    卿竹揚手:“我沒醉,這樣正好。”

    安芝給她倒了一杯茶,坐到她對面:“師叔準備這樣子去做什麼”

    卿竹接了杯子抿了一口:“我剛剛喝的有點多,還沒緩過來,你送我去個地方。”

    安芝舉着茶壺的手微頓,輕笑:“好。”

    半個時辰後,安芝與卿竹兩個人出現在一座府邸內的牆頭上。

    略微清醒了些的卿竹終於有力氣自己爬牆,兩個人趴在那兒,目光落在院子內開着的窗戶,裏面有個男孩子在安靜的看着書。

    燭火跳躍,映襯着男孩子的半邊臉,安芝認得這個人,正是半個多月前見過的顧少爺。

    安芝扭頭看師叔,這半個月中,師叔經常夜半纔回來,她是不是都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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