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古玩大亨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銅雀瓦硯
    薛晨幫着王紅梅將喝醉了的洛海扶回了房間,放在了牀上,洛海還嘀咕着“繼續喝”,“今天高興”,“一定要喝盡興了”。

    這讓薛晨心裏不得不感嘆,升官的魅力真的是太大了,不過想一想也正常,從小學到高中,在他眼裏他們鎮子裏的鎮長就是頂了天的大領導了,每次到村子裏來,後面都前呼後擁二三十號人,真是氣派啊。

    而區衛生局局長的級別和鎮長是一樣的,在普通人眼中絕對算得上是大領導了,況且管着一個市區的醫院診所、食品衛生等等,真真的實權部門,凡是涉及餐飲娛樂行業的都要看臉色喫飯的。

    從一個文化局的辦公室主任一躍成爲一局局長,雖然只是提升了半個級別,但卻是質的改變啊。

    王紅梅給自家男人拖鞋擦臉,嘴裏唸叨着竟然喝這麼多,一邊滿臉笑容的吩咐洛冰去送薛晨下樓。

    薛晨和洛冰一前一後下了樓,站在了樓道口前。

    “不用送了,我自己過去就行,你上去休息吧。”薛晨回過身,看着眼前的洛冰,她被路燈的淡淡淺白色光籠罩着,像是披上了一層白紗一樣,更凸顯的那肌膚白的放光,讓他想到了大清宮廷最喜歡的東珠,光潤沒有一點瑕疵。

    “我爸爸這一兩年來就很多次在家裏唸叨,說退休前也不可能升到正科了,我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還好,現在終於可以清淨了,薛晨,謝謝你。”

    看到洛冰向自己道謝,薛晨嘴角抽了一下,有心想要解釋,可是一想到他已經說了好幾遍愣是沒人相信也就沒有動力再解釋了,等調查清楚了再說吧。

    就在他考慮着該從哪方面着手調查瞭解的時候,洛冰走上前來一步,在他的嘴角親了一下,停留了幾秒鐘,帶來了軟糯溫潤美妙的觸感,然後她就微微的紅着臉蛋推開兩步擺擺手,扭身走回了樓道里。

    他伸手摸了摸尚存餘溫的嘴角,嘆了一口氣,心裏更是糾結了,究竟是哪一位做好事不僅不留名,還留下了他薛晨的名字?

    薛晨本來決定第二天去搞明白洛海升職的這個事,可是當九點多鐘王東突然給他打來了一個電話,用十分亢奮的語氣和他說,撿到寶貝了。

    他正在開車往市區去,讓王東把話說明白點,撿到什麼寶貝了。

    “就在剛纔,大概半個小時前吧,有個人拎着一個兜子來到了咱們店裏,說要賣一個老物件,我就讓他拿出來了,一看是一塊硯臺。”

    “硯臺?什麼硯?”薛晨問道。

    “你猜!”王東嘿嘿的傻笑了起來,“做夢你也猜不到!”

    “既然你都認爲我猜不到了,那還讓我猜。”薛晨很是無語,從古至今硯臺的種類海了去了,有端石、歙石、洮河石、澄泥石,這是四大名硯。

    除此外,還有,徐公硯、易水硯、松花石、紅絲石、菊花石外,根據材質還分爲,玉硯、瓦硯、漆沙硯以及鐵硯、瓷硯,數量數不勝數,想要猜中,怎麼可能。

    “這樣好了,我給你縮小一下範圍,是一塊瓦硯,這回在猜一猜,很珍貴的瓦硯。”王東繼續嘿嘿的笑,似乎是想把一輩子的笑聲全都在今天揮霍了,有過笑聲就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如何,看起來不比結婚興奮勁差。

    “呵呵,秦磚漢瓦,總不可能是銅雀瓦硯。”薛晨滿不在乎的說。

    “哎呀我去,老薛,你果然夠牛逼,這都猜到了,不錯,就是銅雀瓦硯,瓦硯的鼻祖啊!”那邊突然傳過來噗通一聲,然後又是一陣傻笑聲,“剛纔太激動,從椅子上掉下去了,你聽到了嗎?是銅雀瓦硯啊!”

    “銅雀瓦硯?”薛晨兩分信八分疑,什麼銅雀瓦硯,就是銅雀臺的瓦做成的硯臺,說到銅雀臺,那就沒有幾個人不知道了吧。

    據說曹操在帶病消滅了袁氏兄弟後,晚上住在鄴城,半夜窗戶外突然冒了熊熊大火一樣和的火光,然後在第二天就從土裏挖出來了銅雀一隻,然後就覺得這是跡象的徵兆,心裏那個高興啊,就在鄴城漲水那裏建造了一座銅雀臺,來先是自己評定天下的功績。

    據記載,銅雀臺高十丈,有百餘間,而歷史上有太多的名人題詩銅雀臺了。

    最著名的莫過於杜牧的一首赤壁了,“折戟沉沙鐵未銷,自將磨洗認前朝。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

    而用銅雀臺做成的瓦硯可想而知有多珍貴,不談銅雀的歷史地位,就說時間也有將近千年了啊,而銅雀臺差不多實在明末時期被徹底的沖毀,也有三百多年了

    。

    而銅雀臺的瓦硯在市面上可以說極少,甚至贗品都不多,而且,基本上也都十有八九都是後世仿的,性質上和宣德爐有點類似,因爲真品實在太少,而後世的人又喜歡,於是各個朝代都有仿造的。

    “什麼樣子的一個瓦硯?”薛晨問道。

    “你來就知道了,電話裏說不清楚,我看一定是個好東西。”

    “花了多少錢?”

    “五萬!”

    王東是極爲興奮的說出這兩個字的。

    “五萬?”

    薛晨沒有在說什麼了,開車直奔古玩店。

    等他停好車進了店裏,倆夥計都點頭打了聲招呼,他也徑直上了樓,剛一來到二樓會客廳就看到王東正低頭看着擺在茶几上的一塊瓦硯。

    “老薛,你快過來瞧瞧,這是不是一件寶貝!”

    薛晨過去坐下,先是看了一眼這塊瓦硯的外觀,呈現長方形,微微的向下凹陷,就像是一個被切開成兩半的圓筒,正式一塊瓦當,整體顏色是黝黑色的,上面有着網格狀的痕跡,還有歷史在上面留下的痕跡,土花、蘚斑、沁色這些。

    在瓦當凹陷的內側,刻着建安十五年幾個字,在瓦當凸起的一面打磨出來了一個橢圓形的坑,那就是用來研墨的地方了。

    他將硯臺拿在手裏,很壓手,分量很足,摸起來也冰涼涼的,又用指肚在瓦硯的表面撫了一下。

    “老薛,這個瓦硯,你怎麼看?我看的不是很明白,但是我想,五萬塊錢,就算是賠了也算不了什麼,可是當我一看到它,就感覺這個東西錯不了!”王東很自信的說。

    薛晨也很少見過銅雀瓦硯,實在是這東西太過稀少了,很難見到,當然,如果失去銅雀臺遺址旅遊,就能夠大量見到,當地已經開發成旅遊產品了。

    他沒有直接用玉瞳的能力,而是根據自己的經驗判斷了一下,看了一下上面的各種瘢痕,那都是歲月的痕跡,也是鑑別一件古董最直接的途徑。

    雙眼仔細的看着上面的買一點斑痕,試圖找到是否有現代的工藝,同時也將他的心中也將掌握的各種做舊的手段一一的過了一遍。

    “怎麼樣,老薛,看明白了嗎?我可是抱着很大信心的。”王東有些急的抓耳撓腮。

    薛晨認真的看了看,確定沒有找到任何現代仿造做舊的痕跡,這才用了能力,眼神猛的亮了一下,又帶着一點狐疑的意思。

    “你買對了,這應該就是一塊銅雀瓦硯,是唐中期的打造。”在唐代,銅雀臺還比較完好的立在那裏,只是上面的瓦片肯定因爲歷史的緣故換了一批有一批,能留下的嘴脣的建安時期的瓦當已經算是比較少了。

    所以在那個時候,銅雀瓦硯已經是比較珍貴的玩意了,雖然談不上市面少見,可很多文人想要收藏一塊而不得,但毫無疑問,銅雀瓦硯在盛唐時期的數量是最多的。

    當他將瓦硯重新放回茶几上,並且給出了答案後,王東一隻手捂着左胸口,一副太刺激受不了的樣子,滿是肥肉的腮和嘴脣都顫了起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啊,哈哈,太好了!”

    但薛晨臉上沒有多少興奮激動的神情,問起了這塊銅雀瓦硯是怎麼到手的。

    好一會兒王東才勉強平靜下來,臉色激動的通紅,說起來了一早上的事,一個男人走進店裏,拿出了這塊銅雀瓦硯,說想要賣。

    “當時我第一眼根本沒往銅雀瓦硯那邊想,等看到了這上面的建安五十年的字樣我才感覺有可能,但誰知道是不是贗品啊,可是裏裏外外的看了一遍,越看越感覺這是個好東西,等我和那個人商談價格,他直接就開出了五萬塊錢的價格,我一咬牙就買下來了,就算是看走了眼也就賠五萬罷了。”

    “嘿嘿,現在看來我的眼裏也不差,運氣也不差,竟然是個真的寶貝。”

    王東的一雙眯着的眼睛亮的像是燈泡一樣,更是快美的冒出鼻涕泡了。

    但是薛晨感覺這個事似乎有點不對勁啊,聽起來未免也太過於簡單了吧,一個人拿着一塊珍貴的銅雀瓦硯,直接要價五萬,就這麼隨隨便便的成交了?

    五萬和這塊唐中期的銅雀瓦硯的真正價值有多大的差距?雖然現在國際上都沒有明確的唐中期的銅雀瓦硯的拍賣紀錄,可至少也有千八百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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