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江身份地位都高人一等,談吐之間氣質不俗,而對於陳博這樣的晚輩,自然有着一份居高臨下的優越感。
當陳博給他泡好茶又端過去,李維江還沒有正眼瞧陳博,直到陳博喊了句李老闆,喝茶,這李維江才呃了聲。
李維江所以傲慢,也是故意拿姿態,他今天來,實則是爲了談一筆大買賣。
他有一批從日本過來的古董想要出手,已經在幾個大的古玩店趟過河,最終選擇了更有實力的古月齋作爲目標。
這次,他專程從運城趕過來的,前期唐天已經招待過了他,後期唐天也是爲了鍛鍊陳博,才安排陳博這次陪李維江聊一聊。
對於這樣的大客戶,陳博說實話真不敢怠慢,但起初陳博的熱情都給了他,對方油鹽不進的態度,陳博現在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眼瞅着這一壺茶都要喝盡,陳博打破僵局道:“李老闆,你跟我們唐總是朋友?”陳博小心翼翼地問。
李維江嘴角微揚,帶着不屑道:“有古董收,大家都是朋友。沒有生意,大家是朋友也會淡忘。就好比你們唐老闆,我這次要跟他做幾千萬的大單,他才把我奉爲座上賓。要不然,他會把我看得這麼重,也不見得的。”
“喔?您是說,你要跟我們唐總做幾千萬的單子?”陳博有些疑惑。
李維江卻一副少見多怪的鄙視模樣,哼道:“小夥子,這你就太嫩了,古董這一行天價的寶貝多的是。我國外有好多朋友,古董都是幾百年前從華夏通過各種渠道到國外的。我經由他們再帶回國內,國寶級的寶物啊,那幾千萬不是小意思?而且,據我瞭解,你們唐老闆想開博物館,他的重器數量不夠,我正好是他所需的國寶。”
說來的確,古董天價的寶物還真不少,若是真像李維江說起的國寶級的古董,幾千萬亦不足掛齒。
可惜陳博還沒見過國寶級的文物,嘆道:“是啊,那方便問一下李老闆,你那批貨大概什麼時候能到?我也開開眼界。”
李維江並不介意說出,尤其看陳博奉承,坦言道:“最晚下週一就會到,也就是一個禮拜的時間。到時候你們唐總真的就發財了。”
李維江聊了幾句,似乎是看陳博沒有什麼本事,就是個毛頭小子,故意看了看手錶,接着便起身來。
“好了,小夥子,我有事先走了。等你們唐老闆回來了我再跟他細談。”
陳博對李維江沒什麼好印象,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若不是唐天給了任務陪同,陳博才懶得搭理他。
現在對方要走,趕緊應道:“那您有事就先走吧。”
“好。”
說着,李維江便退出了古月齋,李維江出門的時候恰巧唐糖正來店裏,這廝剛剛還有事呢,見到唐糖這個小美女進店,陳博還跟她打了個招呼,知道她是店裏的人,旋即停下來,朝着陳博再次擺手。
“那個,小夥子。”李維江到這還不知道陳博姓什麼,說道:“
陳博是準備打發他走的,再傻陳博都看得出來,李維江留下皆是因爲看到了唐糖。這也難怪,唐糖十五六歲的姑娘,偏偏今天穿的很成熟性感。
一個月不見,這姑娘的身高倒也長了些,胸又發育了,所以這麼一打扮起來,還真的像是十八九歲的大姑娘了。
唐糖是小有姿色的美女,這樣的“幼女”初長成,的確對一些男性殺傷力很大。
陳博對他的這個心思明確後,其實有點不屑於他,可當李維江下一秒從懷裏揣出一個跟陳博收到的一模一樣的香爐時分,陳博再也不能拒絕李維江了。
甚至他情不自禁得迎了上去,陳博連聲道:“那您請坐咯!”
遠遠看去,這香爐真的跟陳博所收到的香爐很像,造型都是圓形,三足。包括大小也都一如碗口之大。
可近身一瞧,陳博輕而易舉便知道兩者的不同,最爲明顯的在於,自己的香爐乃是銅身製作,當下這香爐卻是瓷質。
說來,香爐的材質很多。
有銅、鐵,瓷還有玉。
香爐的材質甚至跟它的擺放還息息相關,比如在佛寺,大殿外的香爐都是銅的,殿內擺放的小香爐用來焚香的則是瓷的。
陳博因爲收了那件香爐,最近也學了很多有關香爐的知識,算是對於香爐的擺放以及神位間的關係有了微妙的理解。
香爐因爲多用在佛,或者道教拜神明之中,而香爐常與佛,神位等聯繫,所以便有香爐跟神位的某種風水玄學關係的存在。
陳博初涉其中,難免捉襟見肘,所以更在此時不敢談論太多。但是說起鑑賞一下李維江帶來的香爐,陳博抱着學習的態度,研究一下未嘗不可。
當重新回到古月齋,茶繼續續上,李維江便把他的香爐放置在了茶臺上。
這碗口大的香爐,三足鼎立,在碗口狀的爐槽外圍,還有兩個螭耳。螭乃是一種沒有角的龍,傳說中是龍生九子之一,工藝品上常用它的形狀作裝飾。所以這個造型並不算珍稀。
不過能夠將這工藝加於其身,便透着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兩人都坐好,李維江語氣中透着說教的味道,指着自己的香爐說道:“說起香爐來,它可謂是佛教,道教的聖物。更是他們常用來焚香,拜祭的法器。而對於我們收藏玩家而言,香爐又有欣賞,陶冶情操的良效。你看得出我這香爐的與衆不同來嗎?”
李維江說話,餘光還瞥着一旁臥在沙發上的唐糖,他的嗓門很大,其實是故意說給小糖糖聽的。
他可不知這是唐天的女兒,只認爲這也是店裏的員工,他只覺得這樣的小姑娘,到古玩行上班,那大概的意思便是爲了傍大款。
他李維江裏裏外外都透着不俗,自以爲是的覺得唐糖一定會被他的魅力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