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道是齊蔓?
陳博恍然,看向這女子的背影,越來越像。
而她旁邊的這個男的,陳博隨即也覺得有幾分眼熟,莫不就是那個什麼何部長。
當初,在銳麗賭石的時候,自己就碰到他們了,當時還有一個曹雲龍,當下,只有齊蔓和這個何部長。
陳博怔在了那。
而前邊幾位說着,一位老者這會微微的搖了搖頭,他道:“我說你們小年輕看東西就是不仔細,這塊料子前邊的表現是很不錯,可你們再仔細觀察一下就能夠發現原因了。”
老者的話叫何部長和女子有點有興趣了。這會他們彎腰真的通透的打量了一下,女子便發現,原來這毛料的文章全部是在身後。
在這塊巨無霸毛料的背面,從頂端處往下,裂開了一條足有一百多公分的裂綹,幾乎就是從頭裂到了腳,貫穿着整塊原石。
翡翠最忌諱的就是裂綹,裂綹太多,就會大大地影響翡翠的價值。
沒有裂綹的原石是比較少的,但是這裂綹,也是分爲好幾種。
並不是說有裂綹,裏面的翡翠一定會廢掉。
最常見的是夾皮綹,就是在翡翠原石上,即可看到很深的裂痕。開口處有明顯的鐵鏽或其它雜色的物質。這樣的裂綹,只需用錘子輕輕地敲幾下,即可震開,這種裂綹一般不會影響到翡翠的內部結構。
在綠色或其它色的邊緣,按照色的走向有序生長的裂綹叫跟花綹,還有在原石上只看到一條水線或沒有一點痕跡,解開後卻十分明顯,這種綹叫做隱形綹。
這種隱形綹對翡翠危害比較大,常說的賭裂,賭的一般就是這兩種。
上面所說的幾種帶裂翡翠,都是可賭的,但是如果遇到了惡綹,那就是人人避之不及了。所謂惡綹,就是在原石表面,即可看到明顯的裂痕,且大面積伸展,某些惡綹,還可見到浸潤進去的各色雜質。
這塊紅翡就是如此,那條彎曲的像一條長蛇似的惡綹,延伸處用肉眼都可以看到。
褐紅色和黑色還有白色的晶體,混雜在一起,即使拿強光手電筒去照射,也無法看清裏面的情形。
“唉,怪不得組織方把它拿來明標區,這就是已經給它判處了死刑,小齊,你下次一定要認真看一下,這樣的料子,買回去就是個坑啊。”
齊蔓低下頭,歉意道:“對不起,何部長,是我看的不仔細。”
何部長這會立即又露出和善目光:“沒事,我沒怪你,不過,真要謝謝老先生的提醒,不是你的提醒,我們真會投標這塊,你說我怎麼沒看到背後這該死的裂綹呢。”
“是啊,有這裂綹的話,這毛料贏一輸九啊,咱們快閃吧,這毛料誰買坑到誰手裏啊。”
隨着老者的一句話,大家都對這毛料石趨之若鶩。
議論過後,剛剛圍擁的那些人唯恐不及的紛紛閃開,當齊蔓和何部長,包括另外那個採購顧問轉身要走時,齊蔓就與陳博的目光下一秒交匯。
自從上次銳麗一別後,齊蔓與陳博
那些兩人在一起的大學時光就這麼一不小心地泛了上來。
有那麼四五秒鐘,兩人皆是互看對方,安靜到空氣都要凝固。
齊蔓望着陳博,陳博看着齊蔓,兩人的世界定格,而何部長這會也發現了齊蔓目光的不對勁。
順着齊蔓的目光尋去,何天威就發現了在對面的陳博。
這個小子,何天威也不是頭一次見,當初,自己就被陳博好好羞辱了番,那次,陳博也是在銳麗的賭石場內大放異彩。
這個陳博還是齊蔓的同學,可沒想,在緬甸公盤,還能和陳博再次遇到。
何天威所以讓齊蔓步步跟隨,還不是何天威喜歡齊蔓,在上個月,何天威終於和自己的老婆離婚,然後又把那個曹雲龍開除,目的就是剩下齊蔓一個助理,跟自己朝夕相處。
待得時日一長,何天威就想要把齊蔓潛規則,如今,陳博的出現,齊蔓看他眼神的不同,這個老油條何天威自知齊蔓曾和陳博的感情不一般。
何天威捅了捅齊蔓,道:“小齊,你在幹什麼呢,咱們看完了料子了,該走了?”
齊蔓聽到何部長的話,纔回神來,忙道:“啊,好,好的,何部長。”
何天威和那男採購走在前,齊蔓這會連忙追了上去,當她從陳博身邊經過的時候,齊蔓是低着頭。
看着一路小跑離去的齊蔓的背影,陳博心裏也怪不是滋味。
所有人都離開,最後這裏只剩下了發現這裂綹的老先生和陳博一行人。
陳博呆呆站在那,徐宏和徐慧也微微察覺了陳博和方纔那女人的關係非同一般。
只是,還沒等徐慧詢問,那老者看去了陳博:“嘿,小夥子,怎麼你還不走啊?”
老先生用異樣的目光打量着陳博,陳博這會也才收起了神思,淡定的笑了笑,道:“老先生您不是也沒走嗎?”
老頭子一笑,道:“哦,哦,我是要走,把咱們一起走吧,這毛料一看就是賭輸的料子,咱們還站在這幹什麼呢?”
老先生說着引手,意思叫陳博一同和自己離開,但是老者眼神中的那神色早已欺騙了他自己。
陳博搖頭:“老先生,你要走,那您先走吧,我還要留下來再看一下。”
“你,你還看?”
老先生這下目光一頓,他看向陳博,就已經意識到了,這小夥子恐怕是要和自己搶這塊料子了。
其實老先生故意說這毛料那裂綹,把別人趕走,就是他想獨吞這料子。
老先生根本不認爲這塊毛料毫無可賭性。
而是,這塊料子大有學問。
可既然說了這料子不好,老先生就不能不把戲演完,他也賭陳博看不出貓咪,所以,仍然先一步離開了。
老先生走是走了,但臨走之前,老爺子專門掃了一眼這毛料的號碼和價格,這個眼神出賣了他。陳博的心裏已然有了自己的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