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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四十二章、邊玩邊學

    看武肇胥面色鐵青,害怕他動氣上身,高存遠忙說道:“老師,我們不是不知道這是什麼,我們曉得這是紫檀陰沉木。可是關於它爲什麼入水出畫,就不曉得了。”

    武肇胥仍露出失望的神色:“這顆珠子是紫檀陰沉木沒錯,如果你們連這一點都判斷不出來,那真的別說你們是玩收藏的。”

    武肇胥一訓斥,高存遠立即不做聲了。

    武老繼續道:“看這紫檀的色澤,恐怕還是老檀,在地底下最少埋了幾千年。而這紫檀的畫是怎麼出現的?我現在就跟你們說一下,我想的話你們是走進了一個誤區。”

    武肇胥這會不動聲色,但聽他的語氣,陳博隨即便領悟了他已經看出了問題。

    “老師,徒弟還請您明說。”

    這時,武肇胥臉上露出了嚴肅神情:“這畫怎麼出現的,非常簡單的道理,也完全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鬼斧神差,我其實跟你們做一個小小的實驗你們就知道了。”

    “高存遠,你去把這個水杯給我拿來。”

    武老叫高存遠拿上水杯跟隨自己,接着吩咐呂文良道:“你,給我把所有的窗簾都拉上。”

    呂文良不知道武肇胥要幹什麼,但還是聽他的號召,把窗簾一時拉起。

    撕拉一聲。

    窗簾自然割斷了外邊的陽光,當陽光不再映照在水杯之中,武肇胥指着放在窗戶邊的水杯,這會鄭重說道:“你們現在再看這寶珠,他的畫是不是已經消失不見了?”

    你別說,當陽光被窗簾阻隔之後,這落入水中的檀木果然也沒有了畫作的出現。

    那雄關漫道,那倒騎着牛的老子。

    這會完全不在水中了。

    高存遠此時方意識到什麼,他表示有些明白了,武肇胥讓呂文良重新拉開窗簾。

    窗簾一開,沒多會,那雄關漫道,倒騎牛的老者再次出現了。

    武肇胥這時繼續說道:“現在,你們完全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吧?其實,這畫作來的並不詭異,他就是根據一個陽光折射的簡單的道理,經過這個折射,將給紫檀陰沉木表面的紋理顯示出來,而不遇水和陽光,這畫作一定是不會出現的。”

    “再有,這紫檀陰沉木如果你細細觀察,你就會看到,這紋理的經絡是經過人爲雕琢的。他用平常的肉眼看不出,但是有經驗的,立即就能感悟。儘管我沒把這寶珠入手,只是憑藉感覺,我就能知道,他的紋理經過了微雕。”

    “自然,因爲他本身天然的紋理就不錯,所以雕琢幾乎很少,所以也纔看不出任何雕琢的痕跡。”

    “可話也說回來,儘管作業量不大,但微刻的人,絕對是大師級別的工匠。因爲他在微雕之前,必須先判斷出來具體雕琢的位置,因爲在水中不好操作,他一定要根據光線折射的角度,然後完美地對紫檀陰沉木進行修改。”

    說完,武肇胥將那珠子取了出來,呂文良,高存遠,其他人都瞪大眼睛卻瞅,這會,大家才

    感覺到紋理的細微雕畫。

    這技藝太牛逼了。

    把一個紫檀陰沉木通過折射光線,在水中呈出這麼一幅圖來,那真心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太偉大了,古人的智慧,果然不是今人能夠完全窮盡想象的。”高師傅先發出感嘆。

    呂文良道:“高人,高人,絕對是世間少有的天才。”

    在陳博一旁的徐宏,唐糖,萬青,陶輝也爲這景象震驚。

    其實,最開始,萬青和陶輝還覺得這東西該不會是仙人寶貝吧。現在回想起來,總算明白了,爲什麼古代會有那麼多的仙人事蹟傳說。因爲這其中實在有太多難以洞察的玄機,難於解讀之下,就杜撰出來一些神話傳說。

    武老道:“你們總覺得古人智慧博大精深,但實際上,誰又說得好,這不是他們偶然所得呢。說起來,這並非多麼高超的絕技,通過光學折射原理,現出的寶貝也不只是這一件。就好比我當年見過一張古畫,我總認爲他是多麼厲害。但後來反覆推敲,經一位高人收藏家指點才知道,它不過是用了一葉障目的手法,把畫上關鍵的地方做假掩藏起來,讓人看了覺得是贗品。”

    “當你忽然發現它竟然是真品,你就覺得他多麼價值連城。這種以假掩真的隱藏障眼法,就是會給你一種喫驚,一種信服,叫你一時之間覺得它是奇珍異寶。”

    “那位指點您的大藏家是誰?”陳博佩服武肇胥,因爲他沒有異能,還不把寶珠取出,就能看出這祕密,說實在的,陳博都想拜武肇胥爲師。

    的確也是這樣,如果不是自己有特殊能力,根本不可能識破這種神鬼莫測的隱藏手法。然而現在卻聽說,有這麼一個人物,只靠眼光與經驗,就識破了障眼法,不得不讓他心生敬佩之情。

    並且,還比武老更厲害。

    “說出來,你們應該也知道。”武肇胥微微一笑,臉上充滿了崇敬之色:“他就是皇城第一玩家,大收藏家,大學者,王世襄。”

    “王世襄?”

    陳博還是沒聽過,但是既然爲武肇胥這麼佩服,想必一定是一號人物。

    “啊,原來是他,難怪。”高存遠知道這麼一個人物,連連點頭。

    而萬青,陶輝,呂文良大概都對他有所耳聞,頓時,衆人恍然大悟,又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只可惜,在幾年前,這位大師離世了,但是對於王世襄,很多人都是奉爲大師的崇拜,更加在他們的古玩店裏,擱着的竹刻藝術、竹刻鑑賞、明式傢俱珍賞、中國古代漆器等等古玩著作,就是這位大學者的作品。”

    呂文良道,“的確,我曾聽一個前輩說,王先生不但能玩,也能寫,他玩物並研物,玩出了文化,甚至玩出了一門世紀絕學。”

    “玩即學,學亦玩,這就是王先生的境界。”武肇胥噓唏感嘆道:“可是這種邊玩邊學的態度,現在很多人都拋棄了,你們身爲年輕的繼承者們,我覺得對古玩,也要有邊玩邊學的精神和態度,就比如說,這枚紫檀陰沉木珠。他看起來複雜,實際上就是一個淺顯的折射原理,你學到知識的同時,更加是在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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