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玉佩裏的太子爺 >138.番外之選秀
    自古君王皆薄倖, 最是無情帝王家。

    秦沂對這位有幸受自己指點的“徒兒”還算滿意, 雖然楚錦瑤動作笨拙,但是吃得了苦, 他說了之後馬上就改,比宮裏那些唧唧歪歪的女人強多了。秦沂說:“累了歇一會吧。”

    楚錦瑤腦門上汗都要出來了, 但是她還是搖頭說:“不行,我這個動作剛剛擺對, 若是歇息, 你一會還要給我一一糾正。我先這樣保持一會,等我記住了就好了。”

    秦沂聽了這話倒要高看楚錦瑤一眼, 沒想到, 她竟然是個吃得了苦的。尋常千金小姐,那個捨得這樣爲難自己

    等楚錦瑤確定自己記住了,她才呼地一聲倒地,趕緊去捶自己的小腿:“好酸啊。”

    秦沂頗有心說不要坐到地上,不要將腿露出裙外, 這比做不對請安禮還要嚴重。但是他看了眼楚錦瑤發白的脣角,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楚錦瑤休息好了,主動站起來說:“我們繼續練吧。”

    “好。”秦沂看楚錦瑤搖搖欲墜的身形, 淡淡開口, “我教你坐姿吧。現在去凳子上, 並腿坐好。”

    “好”楚錦瑤趕緊坐到圓凳上, 凳子上縫了錦墊, 坐着很是舒服, 她微微顫抖的腿都好了許多。楚錦瑤等了一會,忍不住問:“然後呢”

    秦沂都想嘆氣了,看她這點眼力價。他只能說:“請安的時候,除了福身禮,說什麼也有講究。不同的人說不同的話,就是同一個人,在不同的時候祝詞也不同。”

    楚錦瑤受教地點頭,秦沂繼續說:“你是女子,你的禮節其實已經輕鬆太多了。若是長輩,你不小心做錯了也沒什麼,和長輩說個討巧話就過去了,尤其你還在山西,除了楚家,其他大姓也沒幾戶。只有人衝撞你,不存在你衝撞人,所以你不必這樣誠惶誠恐。長輩之下,同輩之人不用管,讓他們給你行禮,反倒是下頭人,你要注意些。”

    楚錦瑤隱約覺得不太對,什麼叫同輩人不用管,便是同輩的姐妹給她行禮,她也不敢受啊。不過人家好心解釋,楚錦瑤沒有不識趣地打斷,而是虛心請教:“爲什麼反倒要注意下頭人”

    “下者,馭也。你不可能什麼事都親自去辦,能識人,能用人,能威懾衆人也能適當裝聾,這些纔是宮宅門裏最要緊的。就比方今天你母親屋裏,給你打簾子那個丫鬟,她願意替你教訓下人,就說明這個人可以籠絡。若不然,插手去教訓別人的丫鬟,這種喫力不討好的事,誰會做還有那個老嬤嬤,她肯定對你有愧,適當時候,你可以利用她。”

    楚錦瑤都驚呆了:“你今天跟我出去了一天,竟然看懂了這麼多”

    “我識人,哪用一天。”秦沂不悅地提醒,“好好聽着,別打岔。”

    “哦。”楚錦瑤連忙乖乖坐好。她算是長見識了,齊澤這個剛成精的玉佩精,竟然比她還懂人情世故。楚錦瑤算是歎爲觀止,可能,她的玉佩精特別聰明楚錦瑤問:“你說可以利用張嬤嬤,這怎麼說”

    “你都懂得在我面前哭,怎麼到這裏就糊塗了”秦沂涼涼地說,“去和她哭可憐啊。她是內宅裏的老嬤嬤,又對你有愧,她隨便動動手,都能讓你好過許多。就比如,處置你屋裏的兩個丫鬟。”

    “你是說,山茶”

    秦沂輕輕笑了一聲:“不傻啊,至少還能聽懂三分。”

    楚錦瑤也抿嘴笑了,得齊澤一句贊可不容易。楚錦瑤笑過之後便是嘆氣:“村裏那些偷奸耍滑的人我見多了,山茶還不如我們隔壁的嬸子會掩飾呢。就比如今天,要不是我讓丁香把雲錦鎖了,山茶肯定要仗着我不懂替我裁衣服,指不定昧我多少東西呢不過丁香老實,其實留下也無妨。”

    “嗯。”秦沂低低應了一句,顯然贊同楚錦瑤的看法。他之後又補了一句:“你倒是財迷。”

    說完之後,秦沂自己都有些愣。他剛剛,在和人說笑對象甚至還是一個小姑娘

    “不是我財迷,一匹雲錦多少錢啊大姑娘和四姑娘見了都笑,她們用過多少好東西,能得她們青眼的,我可不是得好好看起來嗎”楚錦瑤沒察覺到秦沂的不對,笑道。

    秦沂心裏很是複雜,可是聽到楚錦瑤的話,他顧不得想自己今兒是怎麼了,反而問:“你很喜歡雲錦”

    “當然喜歡,像雲彩一樣燦爛,誰不喜歡”

    秦沂低低“嗯”了一聲,沒有說話,但他心裏卻想着,等他回去後,讓人給楚錦瑤送一批好了。自然,不能以他的名義。

    楚錦瑤想起那匹雲錦的模樣,笑道:“那匹雲錦顏色好,又素淡,做什麼都大方上臺面。我只做一身短襖就行了,能拿出來見客交差即可。剩下的我想給我姐送過去,她當着衆人面塞給我兩套衣服,我怕她在夫家難做,反正我不缺衣服穿,送給她好了。等她明年生了外甥,正好給外甥好好做身衣服。”

    秦沂聽了,沉默片刻,才問:“你那麼喜歡那匹雲錦,爲什麼要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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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我一下子從農家回到侯府,不用過原來的窮苦日子,還有人伺候,該知足了。雖然父親把我扔進來就沒再管,但我還是很感謝他的,要不是他,我哪有如今的日子父親什麼都不缺,我不知道怎麼報答他,只能以後慢慢來。可是我姐姐,這是能馬上就做的呀”

    楚錦瑤想起共處了十三年的親人,眼神變得懷念起來。雖說楚家人才是她的真正親人,可是過去十三年,她都是真心實意把蘇家當家的。楚錦瑤回憶着過去,低聲說:“爹孃原來對我總是沒個好臉,我以爲是因爲我是個女孩子,性格也不討喜,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們一直都清楚我是誰。他們愛他們真正的女兒,把她換到侯府裏來享福,我能理解他們的父母之心,窮苦日子確實不好過。可是我沒有辦法原諒他們,想讓自己的女兒享福是人之常情,可是他們這樣做犧牲的是我啊我從小和父母姐妹分離,就是被找回來了也和陌生人一樣生疏,我被擾亂的人生又該誰來道歉蘇家總歸把我養大了,我念他們這份情,不會一得勢就回踩蘇家,可我也做不到繼續孝順,予取予求。我成了侯門小姐,衣食無缺,卻不願意拉還在受苦的養父母一把,你說我是不是特別自私”

    秦沂靜靜地聽着,當年那場錯誤打亂了兩個家庭,即使現在歸位,傷痕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消除的。而且,說句不好聽的,這件事中受傷最大的是楚錦瑤,她被迫離開蘇家,離開熟悉的環境,回家之後,卻又要艱難地適應新環境,忍受冷眼和排斥。在這個過程中,蘇父蘇母,包括楚錦妙,又付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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