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怎麼的,竟將林鹿帶到了這樣更爲私密的空間,這裏出奇靜謐,隔絕了外面的一切喧囂。
林鹿聽見自己的心怦怦怦跳得更加劇烈,她站在門邊不爲所動,而時斂森將她抵在門上,以一種蓄勢待發的強勢姿態。
“不願意”時斂森咬着她的耳朵,見她想要掙扎,他的力道便更加重幾分。
兩個人力氣懸殊,一來一回暗自較勁,花費不少體力,彼此身上是汗岑岑的,鼻息之間將對方的體味聞得一清二楚,曖昧的情愫愈發迸裂纏綿。
時斂森其實從三分鐘前就隱約觀察到了林鹿爲難糾結的神情,分明上一秒親吻時還對自己熱情索取,可一提到更進一步的發展,她眼神不再堅定,甚至六神五主,看他時像在看洪水猛獸,若不是自己禁錮着她,她早就逃之夭夭了。
誰也不肯退讓,時斂森更像是賭氣,她要躲,他偏讓她無處可逃。
林鹿整個人抵着門,姿勢被動,後面的人擠她壓她碾她。
無言的抗拒根本沒能讓背後的人放她一條生路,反而是將身軀擠進了她雙腿間,故意存了挑逗和撩撥之意,弄得她措手不及。
時斂森的隱祕之處隔着衣褲摩挲着她,林鹿受不住這樣的逗弄,使了渾身的力氣翻過了身,眼畔紅通通看着時斂森,眼前的他不過離她一拳之隔,她卻像是在霧裏看花,怎麼也看不清楚時斂森的臉。
“怕”時斂森問得寡淡,語氣裏絲毫不帶貪眷之意,但手上的動作卻出賣了他的真實情緒。
時斂森一把撈起林鹿的腿,她不是要正面對着他嘛,那就成全她。
林鹿雙腳離地,腿彎掛在時斂森的手肘處,肩膀因爲時斂森的粗暴大意撞在了門板上,生疼生疼的,一直疼進了心裏,攪得她不安生。
林鹿就以如此難堪不雅的姿勢對着時斂森,她別過頭去,氣憤地咬住下脣。
時斂森看着就深諳男女之事,雙手託着林鹿,時而將她拉得更開,時而用五指大力掐着林鹿的大腿。
他眼裏是恨,是愛,是這一分這一秒,是這一生這一世,讓眼前這個心有不甘的女人,終其一生,只甘心情願臣服於他。
從這一刻起,到這一世終。
時斂森眼裏蓄着一團火,燒起來沒救了;而林鹿眼裏漫着水,可遠遠澆不息他蝕骨的慾望。
“林鹿,只要你說點好話,我就讓你的第一次好受些。”時斂森瞧見了她眼裏的痛楚,這女人翻臉真快,擁抱親吻時挺會予取予求,這會兒倒是倔得不像話,擺出視死不從的架勢。
時斂森喫軟不喫硬,再者他的興致被挑了起來,他比起她來更不好受,那裏漲得發痛。
美人在手,天下我有,他腦裏閃過這句話,太陽穴突突地振奮地跳着,滿腦子想在她身上攻誠掠地。
林鹿偏生遇強則強,梗着脖子不願求饒,過了幾秒,她轉過頭來,終於肯與時斂森四目相對,平靜地反問他:“你怎麼知道我是第一次”
時斂森是激怒不起的性子,話音剛落,他近乎撕咬着去封堵林鹿的脣。
這樣的話讓他聽了鬱結,終是耗盡了最後一絲耐心和溫軟,將齒印遍佈林鹿身上的每一寸。
整個房間都沒有開燈,光線昏沉,似乎天經地義該在這裏發生點什麼不知羞恥的事。
下一刻,時斂森便頃身覆到林鹿身上,粗魯地剝去她的衣褲。
林鹿忍不住伸出手撓他抓他,可是都沒能讓時斂森收手,慢慢地,她在疼痛的縫隙裏還抽空罵了自己矯情。
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抗拒什麼,擺出一副凜然大義的模樣,若非她一而再再而三給時斂森遐想的空間,想來以他的身份,也不屑強迫她做這些。
而這樣的事,本該是水到渠成般發生的自然又圓滿的,怎麼換成她就有本事使雙方都不痛快。
林鹿弄糟了這一切,非旦把自己搞得不快樂,背對着她睡的時斂森更甚。
足足兩個小時,他們從午後折騰到了黃昏,林鹿是油鍋裏的魚,正面反面都被煎了個透。
待到時斂森食髓知味了,這會兒閉着眼像只饜足的貓,煎熬的是林鹿,整個過程下來沒有體會到零星半點享受的歡愉,渾身上下只剩下被撕裂過後的痛楚,難以癒合。
她睜着眼望着吊頂,水晶燈在眼前不停旋轉搖晃,她嘆口氣,重新闔上眼。
時斂森一直沉默着,就連最盡歡的一刻也隱忍致極,無非漏出幾聲粗喘罷了。他刻意冷落林鹿,她不配合,他有的是手段讓她配合;她不屈服,他就一個勁磨她的敏感點,結果都是在自己預料之內的,毫無經驗的林鹿最終蜷在自己身下顫抖呻吟。
可是,他並不覺得滿足,面對她的冷眉相對,第一次讓他嚐到了挫敗感。
他終究是狠不下心的,冷了她多久,他便心疼了多久。
時斂森翻過身,將林鹿掩面的被子掀開了一個角,只見她安詳地閉着眼,一動不動平躺在牀上,紅脣微腫,氣息遊離。
時斂森伸過手將她攬進懷裏,她也不掙扎不抗拒,對於他示好的舉動無動於衷。
“是不是疼”時斂森揉了揉她的小腹,事後才責怪自己沒個輕重,沒有照顧到她是初次體驗情事,要的過頭了。
林鹿不答,聚攏眉心,神情嚴肅而不可侵犯。
時斂森的心臟沒來由抽搐了幾下,他在幽暗中看見林鹿身上被自己肆虐過的紅痕,深一片淺一塊的,他心裏泛起酸澀,嗓子眼乾乾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大約幫林鹿輕輕揉按了
半小時,睏意迷迷糊糊襲來,隨之聞到一股甘冽的菸草味,直往鼻子裏鑽,嗆得她輕咳了幾聲。但是她又困又倦,半夢半醒間,那味菸草氣息不知何時貼到了自己的脣瓣上,又感受到苦澀濡溼的脣舌耐心的描繪着她薄脣的形狀,然後她徹底睡沉過去,意識就止於那個似吻非吻上。
林鹿睡到深夜才轉醒,醒來後渾身的痠痛未減輕半分,骨頭像是散了架一樣沉重。身上還緊緊纏繞着一個人,緊到她呼吸都喫力。
那人身體滾燙,被窩裏相擁相貼的兩個人汗溼了枕頭和被單,加上之前的歡愛時留下的粘膩,這些都讓林鹿感到極爲陌生和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