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時光教會我愛你 >第27章 我終於失去了你
    歸家總是心切的,哪怕是這些個不喜歡着家的人,一下了遊輪,在碼頭處與作東的袁小二匆忙道了別,便紛紛作鳥獸散。

    碼頭的停車場頓時被酷炫騷包的跑車佔領半壁江山,真真叫不知情的候船人開了眼界,旁人迫不及待掏出手機拍下這一壯觀的場面。現場引擎聲一陣蓋過一陣,嗖嗖嗖從林鹿眼前駛過,晃花她眼的同時,一併將她的耳膜震得反胃。

    林鹿站在細雨紛飛的岸邊,用手掌捂着脣乾嘔,汽車尾氣就差把她薰得支氣管炎發作了。

    她孤零零留到最後一個才和沈靜致謝及道別,無奈地強顏歡笑了一會兒,也沒怎麼聽清沈靜又對她說了些什麼,只覺腦中嗡嗡作響,像有千百隻蒼蠅圍着她打轉。

    餘光裏,似乎有個身影在慢慢靠近,她有些急切的轉身,任性的選擇了逃爲上策的窩囊做法。

    林鹿低着頭一路往前走,其實她也分不清是前是後,只是漫無方向得穿過人流。

    遠處,車內的人大聲衝她喊:“林鹿,快上車”

    她擡眼,看見是王天天坐在副駕駛上探出一顆腦袋,她旁邊坐着言子承。

    林鹿下意識不想邁開腿走向他們,她的直覺告訴自己,時斂森一定也在那輛車裏坐着,或許此刻正安然地望着像個傻瓜一樣淋在雨裏狼狽的自己。

    王天天催促呆滯的林鹿:“愣什麼神呢林鹿趕緊的上車來,你要淋雨給誰心疼啊”

    除了林鹿和時斂森本人,沒人知道他們在下游輪前一刻還臨時鬧了那麼一出,所以王天天的話多半是說給時斂森聽的,也是爲了增進他倆的感情而開的一個善意的玩笑。

    可是聽在林鹿耳裏,十足是個笑話。

    時斂森會因此心疼她

    開什麼國際玩笑

    林鹿向來做不出過分矯情的舉動,只好硬着頭皮快步走向那輛黑色轎車,一拉開後座的車門,只見時斂森正在聽電話,壓根沒理會冒然拉開門的林鹿。他紋絲不動坐着,甚至懶得側過頭丟個嫌棄的眼神給她,態度漠然,意思再明確不過,別指望我能鳥你。

    林鹿輕輕闔上車門,又繞過車尾,從另一側車門上去。

    車廂內除了時斂森在通話時候偶爾迴應幾句的聲響,鴉雀無聲。

    林鹿幾乎是貼着車門而坐,剋制着呼吸,久而久之,她受不住如此壓抑沉悶的氣氛,轉頭望向了窗外,再沒有將頭回過來。

    正值時斂森掛了電話,他才裝作不經意從後視鏡裏瞄了一眼林鹿,刻意離自己遠遠的,後頸處還留着熱氣騰騰的紅痕,使得他腦中一閃而過最後那次的歡餘。

    時斂森不得不承認,在幾次的探索與磨合中,兩人竟在那方面出奇的合拍。

    除了第一次,她讓他痛以外,接下去幾次全是快樂多過苦痛。

    不敢再胡思亂想,再想下去又得咬牙切齒的恨了,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居然比不過她那狗屁的勞什子青梅竹馬

    這口悶氣,他短時間內怎麼也咽不下,除非林鹿再三哄求他,並且親自做一個禮拜的飯給他賠罪認錯纔算完。

    一日三餐再加頓夜宵,沒得商量,少一頓都免談

    時斂森賭氣地想,要不然就晾她個二十四小時,對她不理不睬,以她的性子,看她最後不可憐巴巴貼上去討饒。

    想到這裏,時斂森的氣大約消了一半,還有一半就是氣林鹿在自己洗澡時頭也不回地離開,那麼絕然那麼幹脆,還真當他是公共汽車了,上完就下,簡直無情透頂。

    他偏頭,見林鹿一直維持着同一個姿勢不動,可是就算留給他個背影,也弄得他心癢難耐不已。

    時斂森罵自己,有沒有病

    正副駕駛座上兩個人瞧出氣氛凝重,最壞的猜測也只是以爲他們鬧了彆扭,有心撮合。

    言子承提議:“森哥,你們餓不我知道有個地方的烤串特別地道別特好喫,保證你一口氣喫個百八十串不在話下。”

    時斂森覺得這是個緩和關係的好機會,可到底拉不下臉主動求和,沒說去也沒說不去,意思就是你說了算吧

    言子承的情商忽高忽低,現在這情況,他也摸不着頭腦了,以爲時斂森多半不屑,林鹿也一聲不吭,弄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沒人附和,言子承等了兩分鐘,只好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哦,折騰了兩天,你們一定也累了吧,要不還是早點回家洗洗睡吧。”

    真是豬一樣的隊友,智商那是分分鐘掉線,時斂森臭着臉恨鐵不成鋼地暗罵。

    相比於時斂森的遺憾失望,林鹿簡直長舒了口氣,距離被時斂森從身邊趕走還不到一個小時,她着實不知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他。

    雖然言子承關鍵時刻掉鏈子,可是王天天情商過人:“這樣吧,我們住的地方反正只隔一條街,要不就在自己家裏做點宵夜吃得了,方便又健康。”

    對於王天天的雪中送炭,冷情如時斂森也在心中爲她點贊,立馬對她的好感度上升了一個等級。

    言子承很期待林鹿的手藝,連忙接話:“去我們家吧,我們冰箱裏的食材都是囤上一個星期的。”

    王天天二話不說答應,時斂森也暗暗叫好,只有林鹿在下車時說自己累了,想早點回家休息,拒絕了深夜上門拜訪的提議。

    言子承和王天天不死心,你一言我一語地耐心哄勸,可愣是說破了嘴,林鹿也是油鹽不進。

    時斂森聽着她推脫的話,心窩子像是被刺刀戳似的,原本想要和解的心因爲林鹿的疏遠又生冷下去,沉着臉冷聲道:“她要走就走,要你嘰嘰歪歪什麼。”話是衝着言子承去的,卻分明是說給林鹿聽的,字字珠璣,不近人情。

    林鹿垂着眼瞼,沒去看誰的眼睛,低聲說:“那我先走了。”她說完就走。

    時斂森壓根沒等她說完,朝着家的方向就走,剩下言子承和王天天兩個和事佬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隨後搖着頭,也不知欠誰的,分頭去追自己的室友。

    到家後,言子承磨了時斂森很久,最終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王天天一眼就知時斂森不是個善茬,高冷強勢,生性涼薄。同樣是大門大戶出生的孩子,言子承就要比他接地氣許多,哪像時斂森這樣,一言不合就翻臉。

    他能前一刻與你蜜裏調油,也能後一秒就將你無情打入冷宮。擱古裝戲裏,他絕對是演君王的不二人選,都不需帶演技的那種,本色出演即可。

    林鹿和他在一起,哪天碰上他一個不高興了,無非就是要林鹿沒皮沒臉慣着受着他那公子脾氣,不然依時斂森大男子主義晚癌症患者,等他率先服軟估計要等到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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