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時光教會我愛你 >第46章 自相殘殺
    差不多用了半年的時間,花紀在莎莉佔的股權比例已經高達81,毫無懸念成爲莎莉的最大股東。

    時斂森第一次參加莎莉的股東大會是在聖誕節前夕,出席的股東總共有11人,包括黎家三子。

    股東會議上,沒有人的意見與時斂森相左,他一個人主導着會議的走向,首先宣佈了由黎潮江暫代原董事長黎潮生的職務,其次對於莎莉接下去的發展定了一個具體的目標。

    會議長達六個小時,其間暫停休息過兩次,接近尾生的時候,闖進來一位年邁但氣勢洶洶的人前第一大股東黎老頭黎昌新。

    喊話時雖然中氣十足,但他的身子遠不如時斂森三個月前見他的時候了,彼時大腹便便,此時形容枯槁,兩鬢花白,鬍渣滿面,耷拉着嘴角,目光凶神惡煞,手中拿着一把匕首,瘋了一般徑直衝向時斂森。

    他剛舉起刀,黎潮生便第一個反應過來,急中生智,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去將刀奪下,與此同時不失理智地大吼一聲:“爸這裏有監控”

    黎昌新來時已經做出最壞打算,他沒想過活着走出這扇門,現在的他,早已生不如死。

    多年前,他經營的公司因暗箱操作而倒過一次,可當時的他也才四十不惑,大有起死回生的餘地。可當時當下,他還沒活明白就列入古稀老人的隊伍,是真的失去了力挽狂瀾的蠻勁和本事。

    黎昌新本是一個滿身江湖氣的人,不過初中畢業的學歷,靠着家裏有數十畝農田爲基礎,因新農村建設而貪了國家的便宜,走上了拆遷致富的道路。之後,他利用這些錢做一些不當的投資買賣,又賺進了許多黑心錢,利滾利,越來越富,仗着錢多,慢慢就擠進了他認知裏的上流社會。

    憑心而論,黎昌新能取得之前的成績,還算得上是個好學上進的男人,不然也做不到與時永盛並肩的地步。當然,時永盛被譽爲商界裏的一股清流,作風端正,品行溫潤,決不是黎昌新等泥石流之輩可與之相提並論。

    黎昌新的口碑是圈內出了名的差,勾結官員,產品摻假,迷姦女學生諸如此類,好事網友曾一五一十幫他詳細地列出七宗罪來,看得他差一點七竅流血身亡,但這也是後話了。

    這一回,他氣得全然不顧形象風度,就這麼手握匕首,在自己用血汗錢建下的高樓大廈裏,像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潑婦,丟光了面子和裏子,是從一份遺囑開始。

    別看黎昌新外面花花草草不斷,私生子也遠不止黎潮生一人,可唯一被法律承認的黎太太自始至終只有一人,她便是黎潮江與黎潮洋的親生母親。

    黎潮生是這場戰役中的炮灰,他是黎昌新與陪酒女大學生產下的私生子,十年前才被黎昌新所承認,他將他帶到黎家之後,從來不管不顧,得不到他一點點的寵愛,亦叫他受盡屈辱。

    將他接回黎家,也要歸功於黎潮生的智商超羣,他看中的便是這一點,認定黎潮生十分值得自己的栽培。意料之中的,黎潮生不負衆望,他將莎莉打理得井井有條,從國內十名開外的護膚品牌,僅僅用了不到三年的時間,成功擠進一線品牌,甚至趕英超美,差一點就穩坐國產品牌的龍頭寶座。

    在一段時間內,黎昌新越來越器中黎潮生,欽點他做有名無實的莎莉接班人,但他也心知肚明,他不會給黎潮生一點點好處,畢竟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他的固執是根深蒂固的,哪怕黎潮生是他鑄下的錯,但賬卻是要算在別人頭上。

    爲了防患於未然,黎昌新三年前,也正是黎潮生風頭正勁時期,就老謀深算讓律師團擬好遺產分配的遺囑,他將自己名下的56股權對半開分給了黎潮江和黎潮洋,連一根雞毛都沒有留給替他創下良好業績的黎潮生。

    股權合同的生效時間,正是這一年的國慶節,本以爲是普天同慶的日子,實則成了黎昌新一無所有的日子。

    生活就是如此,人算不如天算。

    一場黎家內鬥在此激烈上演,以黎昌新謀殺未遂而被四位保安押送出去而告一段落。

    離開前,黎昌新指着自己的三位兒子破口大罵:“孽子啊孽子你們賣我的血賣我的肉,你們不會有好下場你們死了是要下地獄的”一位父親如此詛咒自己的兒子,在這世上也是不多見的,但時斂森認爲,他罵得該,畢竟這世上也沒有幾個兒子,會對自己父親這般機關算盡,算計他的家產,算計他的股權,最後全部低價賣給另外一個毫不相干的競爭對手,這真是一個令人哭笑不得的故事。

    黎潮生平淡地迴應:“我們有沒有好下場暫且不談,但你得承認,是你輸了。”說這句時,衆人都沉默,他復又平靜地繼續道:“你錯在一心想着栽培我,讓我做你忠誠的傀儡,但你始終利用我防備我,而我依然兢兢業業,將莎莉做得風聲水起,從而讓你開始對我有一點點的刮目相看。”他的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只是在平靜陳述一件事實。

    說到這裏,黎潮生挖苦般繼續諷刺他:“爸,但你十分矛盾糾結,重用我,但也總是看輕我,看輕我的母親,看輕我的出生,哪怕我流着和你一樣的血。”

    時斂森打心底裏頭有些佩服黎潮生,他有臨危不亂的智謀,以及與年齡不符的老沉穩當。

    時斂森不解地笑了笑,果真是虎父無犬子。

    他繼續聽下去黎潮生一個人的獨白,在場的人和他一樣,竟像在聽一個別人的故事,不打斷是最後的寬容。

    黎潮生若無其事,依舊雲淡風輕:“爸,將莎莉經營好,這件事我是蓄謀的已久的,並且我早在私下裏與時永盛達成共識,這才步步爲營,有你我今天;做假的資金轉移至海外銀行,我是故意的,我就是要你對我生出更強的防禦戒備之心,好讓你早點擬好對我完全不利的遺囑協議;做出想要強勢收購花紀的這齣戲,抱歉,這也是事先擬好的腳本,我要讓你清楚得嚐到,從雲端摔進爛泥,被踩得粉碎的滋味。”

    “最後,我不會問你被最疼愛的兩個親生兒子出賣是何種心情,想來我已經從你臉上和眼睛裏看出來了,確實和我預料之中的一模一樣,沒讓我失望,果然很痛苦。你看你,每一步都在我的算計之中,憑你就想把我當一顆棋子,未免真的過於小看了我,高估計了你自己。”

    黎昌新被帶走時,像只喪家之犬,沒有一個兒子上前去將他從保安手上拖下來。他眼神沒有距焦點,像是老年癡呆的前兆,忽然憶起南唐後主李煜的虞美人來。難怪他總是最推崇他的詞,關鍵時刻,字字戳心。

    黎潮生心想,他忍氣吞聲十年,十年來都在寂寞如雪地走鋼索,今日總算盼來了預謀中的畫面,一切都結束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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