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時光教會我愛你 >第52章 林鹿是他的沒底線
    又是一個宿醉的夜晚,時斂森在小酒館喝得不醒人事之後,直接由酒保攙扶着回到車裏,他放下椅背,索性在車裏將就了一夜。

    彷彿已經數不清多少次在頭痛欲裂中醒來,他迷迷瞪瞪睜開眼,胃疼得直冒虛汗。窗外的路燈還亮着,零星的小雨飄在玻璃窗上,從裏頭望出去,整個城市如加了濾鏡一般,面容模糊。

    他抓過扔在副駕駛上的手機,想要看一下時間,卻不料發現與林鹿的通話還未掛斷。他欣喜若狂,顧不得胃繼續抽搐着,小心翼翼將手機擱在耳邊,以爲換來的會是林鹿的呼吸聲,亦或僅僅只是無聲。

    時斂森不抱希望卻依然試探性地喊了一聲:“林鹿”仍是叫她的名字,低聲呢喃。

    “嗯”林鹿警惕地迴應,傳至時斂森的耳畔,是她輕喘急促的呼吸,以及莫名的如釋重負。

    未等時斂森開口,林鹿似乎強力壓制住那股手足無措,說話聲裏泄漏出一絲無助和幾不可見的啼哭:“你在哪裏我找不到你”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時,實在沒能忍住急躁,直接是低吼了出來。

    “我”時斂森一時沒反應過來,單手按着突突跳痛的太陽血,極力想讓自己的思緒回到正軌,奈何酒實在喝得有些過頭,甚至都回憶不起爲什麼他會睡在車裏。

    “兩個小時前,你撥了我的電話,卻一直在說醉話。我很擔心你,而你卻搶着手機,根本不肯讓旁邊的人告訴我你在哪裏。你還好嗎”

    “我不好。”時斂森實話實說。

    “你在哪裏”

    “我在車裏。”

    “是你常開的那輛嗎,可是怎麼不在家”

    “我不想回家。”突然一個戰慄,時斂森質問:“林鹿,你這是在哪裏”

    “我在你家門口。”林鹿說時沮喪,已經守在那裏一個小時了,聯繫不到他,她只剩下唯一一種最笨的辦法了。

    是了,她離開的那天,將家裏的那把鑰匙留在玄關處的鞋櫃上。

    時斂森好氣又好笑,罵得咬牙切齒:“蠢死你算了”

    他再也等不了,心早已飆到了家門口,剛要發動車子,只聽林鹿勸阻:“千萬別酒駕”

    “早就醒了。”

    “不行你坐牢的話,我不會等你,我說到做到”林鹿難得強硬,容不得他一意孤行。

    凌晨的街邊不好攔車,恰逢又選了個偏僻的地方,急是他胃痛指數又上升了一個等級。

    好不容易攔到車,已經是二十分鐘之後,他等得生無可戀,生怕晚一秒鐘林鹿都會憑空消失,好在那頭的林鹿壓根沒有掛電話,反而一顆懸着的心終於落到了實處。

    他沒事就好。

    時斂森趕到家,天空泛起幽幽的白光,將醒不醒的樣子。

    寒冬臘月的凌晨,天氣終究是暗沉的,時斂森一眼看見的林鹿就是抱腿坐在門口的臺階上,下巴擱在膝蓋上,眼睛始終盯着前方,因爲只有這樣,才能第一時間看見歸來的時斂森。

    屋外是天寒地凍,好在這棟高級公寓裏面是恆溫的,不然時斂森非得心疼死。

    可是,見到林鹿的霎那,他還是心疼得無以復加。

    僅是一晚上,時斂森衣衫褶皺,鬍渣邋遢,眼晴充血。這樣的他落在林鹿眼裏,像個無家可歸的浪子,叫人不捨。

    林鹿起身,沒想到蹲了這麼久的雙腿早就麻木不堪,直起身的剎那,眼前也冒出小星星,有種難受的暈眩感。

    時斂森跨前一步,不由分說將林鹿攏在自己身前,抱得她很緊很緊,衣物之間不留一絲縫隙。

    他們一句話都沒有說,一個多餘的動作也沒有,林鹿任由時斂森抱了許久,直到林鹿打斷他這個深情款款的擁抱,看似不解風情地提出請求:“我想喝杯熱水,可以嗎”

    時斂森帶她進屋,裏面和她走時判若兩屋,她只能用“髒亂差”來形容眼前的環境。上百隻的酒瓶堆積在沙發和地毯上,還有七七八八的泡麪桶,沒有收拾的外賣餐盒

    現場慘不忍睹,林鹿胃裏有些泛噁心,倒是沒有抱怨什麼,踮着腳尖避開雷區,走到了廚房。

    她本就是偏寒的體質,一到冬天就手腳冰涼,這會兒必須要喝杯熱水暖暖身才行。她喝了幾口,轉而想起什麼似的,熟門熟路替時斂森衝了一杯解酒藥。

    前段時間,時斂森有時有應酬的夜裏,她也總是習慣這麼做。

    重新回想起來這些細節,仿如發生在昨日,叫人無法釋懷。

    她將解酒藥遞給時斂森,他沒有接過,無賴着要林鹿端送到他嘴邊才肯喝。這還算客氣了,之前還要更無賴,有時要林鹿嘴對嘴的喂送才肯喝,活像是林鹿逼他喝醉的一樣。

    這次時斂森倒沒有更爲難林鹿,林鹿伸着長臂將水杯遞到他脣邊,他稍稍彎腰,湊到杯口處,一口氣咕嚕咕嚕喝完了。

    “還記得那天吵架的內容嗎”時斂森問。

    林鹿低頭不答,記得,卻無時無刻都想忘記。

    時斂森扶住她的肩膀,迫使她與自己對視,他喜歡林鹿和自己四目相對,他喜歡在她的眼裏看到自己的臉。

    “記得嗎”

    “嗯。”

    “我們是在客廳吵的,現在過去,把那天對話的內容重新說一遍。”時斂森抓起林鹿的手,不容拒絕地將她帶到客廳,他力氣很大,林鹿跌跌撞撞跟在後頭,好幾回差點撞到

    他的背。

    時斂森沉着臉說:“那天我打電話告訴正出差的你,因爲我的失職,弟弟精神受到了刺激,並且大小便失禁。”

    林鹿根本不想再提起這樣令人憤恨的事情,她本能得渾身顫抖,現在的她就像半個多月前接到那通時斂森的電話一樣,她難受得想死。

    “你衝回家,便是對我一頓劈頭蓋臉的罵,那是我認識你至今爲止,唯一一次見你那樣的兇蠻,像只炸毛的兔子。”時斂森嘴角浮現若有似無的譏笑,復又開口道:“就是在這個位置,我們再來一遍上回的對話。”

    林鹿搖頭,她不願意。

    時斂森不顧她的意願,固執地先說:“你一進門,我對你說,林鹿對不起。”

    林鹿對於那一天的記憶有些混亂,說的話也是前言不搭後語,到最後,她又是哭又是鬧,情緒崩潰之際,還動手打了時斂森一記耳光。

    她不知道爲何時斂森還要回憶那日他們所經歷的情形,所以遲遲不接話,只聽時斂森提醒:“你站在我跟前,逼問我爲什麼會將林成交給我的朋友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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