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能。
這禍本就是她闖出來的。
如果她沒有和何寧吵起來，如果她忍氣吞聲，組員和組長就不會爲難，何寧也不會因此記恨上他們，屆時，哪怕何寧再是譏諷小氣，也不至於淪落到現在一丁點水都沒的地步。
是她害了他們。
四個人的命重要還是尊嚴重要？
對路小小來說，她寧可去死，都絕不會對何寧這個女人有任何的卑躬屈膝，但她現在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其他人要顧。
末日之中，活着就已是艱難，前面那麼多次的死裏逃生他們都挺過來了，現在卻因爲缺水而死，想想都憋屈！
不就是跪麼。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路小小對他們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以她以往的經驗來看，周圍是肯定沒有任何水源的，這裏離下一個基地又很遠，能不能挺到那裏都是難事，他們必須要何寧提供水活下去！
“你最好快點，”何寧吹了吹手指甲，不耐煩的皺眉，“趁我現在還有心情，不然到時候你就算抱着我的大.腿哭......”
“何寧！你真的太過分了！”
組長都看不過去了，去他的兄弟情誼，他都覺得林玄的腦子肯定被什麼廁所裏的東西給糊住了，這次真是害死他了！
早知道他就多拿幾瓶水上路，要何寧這個水系異能者有什麼用！
水給也不多，又是個拖累，隊裏現在還被她弄的烏煙瘴氣的，“你再這樣下去，我就直接上報林玄了！你要知道，隊伍外出時，不盡責的異能者，是會被基地處分的！”
“你......！”
簡直讓人要氣炸。
“那個，你們是...缺水嗎？”前面驀地傳來宋矜困惑的聲音，見他們遲疑的點頭，她皺眉說，“早說啊，我前面囤了一箱礦泉水呢，不是，你們剛纔上車時都沒看見？”
***
宋矜在前面單手開車，一邊擼着蘇年的頭，和他聊天。
“蘇蘇啊，”宋矜發現蘇年是個帶着多種異能的寶藏少年後，語氣就變得額外和藹，“這車快沒油了，要不你給變個幾桶出來唄？不然我們就只能走路了。”
精神異常的少年聽不出她話語里老人般的慈祥，但也知道，她那稱呼帶着親密的意味，於是，大發慈悲道，“可以。”
於是，宋矜便將車給停了下來。
屁顛顛的提着油去加了。
加完回到車上，驀地想起，後面還有幾個人。
之前她和蘇年聊天，擔心被人發現貓會說話，啓程時，她特意將中間的擋板給放了下來隔音，而這會，她都將車給停了，那些敏銳的異能者卻沒任何動靜。
這就奇怪了。
然後，她將隔音的擋板拉開。
看到他們亂糟糟的一團，什麼欺人太甚的，但好歹通過三言兩語，分析出，他們太渴了。
也是，末日來臨，氣溫就比平常升了好幾度，他們又在車裏坐了五六個小時，哪怕吹着空調，但空氣乾燥，水分很容易流失，就連宋矜都忍不住喝了七八瓶礦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