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手術室外的宋矜還穿着上班時的那一身西裝。
之前扶起司白夜時，難免染上他身上溢出的血，她看着面前的手術室，終是搖了搖頭，“不用，我還是先等小夜出來吧。”
助理抿了抿脣，便沒多話。
倒是宋矜微微蹙眉問起：“那兩個人呢？”
“那兩個歹徒身上被砍了多刀，應該是在掙扎中司少爺不小心誤傷的，倒是沒性命之憂，但......”助理猶豫了會，還是繼續道，“但我問過了，這兩人身上少說都有二十來刀，可卻是處處避開了要害......”
助理的話沒說下去，但誰都清楚他是什麼意思。
一個不過十一歲的少年，只上了一兩年的特訓班，暫不提是如何在兩個歹徒手裏逃脫反抗的，就單從這刀傷來看，就已經是古怪的很，正常人打鬥中，都很難注意到避開要害，除非是單方面碾壓。
但歹徒又不是傻的，還能站在原地給司白夜拿刀捅？
“難道司少爺私底下還去參加了什麼訓練班不成？”
助理喃喃自語，宋矜沉默了一會兒，冷聲道，“等會小白醒了，問問便知道了。”
***
宋楚白醒來時精神還恍恍惚惚的，看到面前充斥着消毒水氣味的病房，久久沒回過神來。
“小白，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頭疼嗎？”
宋矜從外面進來，憂心的問。
宋楚白回想到之前如噩夢般的一切，眸光猛的顫了一顫，臉色慘白，嘴脣哆嗦了下，他這反應倒是讓宋矜狐疑，“告訴母親，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像是根本不敢回想，抱着頭，稍稍一想，眼前便是滿目的猩紅，宋矜也很有耐心，沒有去催他，好半響，楚白呼吸急促的顫着眼睫，喃喃，“好多血...母親有好多血......”
“白夜他...他......”
說到這個，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身子猛烈顫抖起來。
“白夜？”宋矜心猛然一沉，難道司白夜真的有問題？
其實宋矜也並非是一定要找出真相，只是當上位者當慣了，習慣將所有事都把控在手裏，不容有任何人，任何事脫離掌控，尤其那人還是她朝夕相處的兒子，“他怎麼了？”
“他...他是......”
就在宋楚白將要脫口而出時，司白夜驀地穿着病服走了進來，他容貌精緻蒼白，臉上卻是帶着溫軟無害的笑意，連聲音都是輕軟的：
“小白，你醒啦，你沒事吧？”
宋矜見到他微微蹙眉：“小夜，你纔剛做完手術，不能亂動。”
“母親，”白皙柔弱的少年擡起漂亮的眸子溫柔的看她，“我只是有點擔心小白。當時我怕歹徒發現，所以偷偷的撒了迷藥，我事先吃了解藥雖是沒事，但小白卻沒有，所以我很擔心他，也不知道那些藥會不會對他的身體產生傷害。”
“原來是迷.藥啊，那就對了......”
助理眨了眨眼，迷.藥這東西大多家族都有配備，以備不時之需的，要是歹徒被迷暈，司少爺再下手，還真能捅個七八刀，還不讓人致死。
宋楚白的反應卻是極大，他看着笑着的司白夜，想說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他也沒聞到過，更沒中過藥，但對上那雙望着他的笑意盈盈的漆黑眼眸。
他彷彿失聲了般，根本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