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旁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循聲望去,卻是怔住了,繼而沉默又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
只見原本該在牀上安安靜靜睡他覺的男孩,像是被注射了狂犬病毒,在他的窩裏拼命打滾,小窩被翻的亂七八糟,男孩的表情也很奇怪,時而略帶猙獰,時而溫和的笑。
“”
她就是洗了澡而已,外頭髮生了什麼?
宋矜沉默的擡頭看了下時間,確認自己確實是只洗了半個小時的澡,而不是一個世紀後,纔回過神來,問,“你今晚是想睡自己的牀?”
“不是。”
“不是。”
宋矜詭異的看了他一眼,“我就問了一句,你回答兩聲幹什麼?”
瘋子挑了挑眉,乾脆把這個問題推給了騙子,騙子出來,反應很快的眨了眨眼,小聲說,“我怕矜矜你聽不見啊。”
“”我是做了什麼讓你產生了這種我耳背的錯覺?她揮了揮手,“我又不聾,聽得見,不用重複。”
男孩嗯了一聲,從他那亂糟糟的窩裏艱難的爬了出來。
被瘋子一翻發泄,被子牀單全成了碎片,牀欄都被搞垮了,原本還算整齊的小窩,整的跟個地震廢墟重建一樣,不過騙子看着卻滿意的點點頭,這種體力活,就該讓那個蠢貨去弄。
與此同時,瘋子也在不屑的嗤笑,覺得對方就是一個只會騙人,其他什麼都不會的弱雞。
兩人在互相嫌棄厭惡中,騙子成功的睡在了宋矜旁邊,他倒不像瘋子那般黏黏膩膩,他比較注重精神心理上的享受,就像他騙人的時候,看着對方被他蠱惑,總會有種精神上的滿足感。
宋矜今晚覺得好不適應,她第五次偏了偏腦袋,手指頭不禁又摸了摸發熱的耳垂,看向懷裏熟睡的男孩。
沒醒啊。
難道是她的錯覺?
之前男孩最喜歡把頭埋在她脖頸,雖然黏的很緊,但動作卻簡單利落,不像剛纔,男孩並沒有馬上黏上來,而是抱着她的腰,靠在了她身上,隨後男孩睡着了,像是無意般,那若有若無的碰觸,讓宋矜臉莫名有些熱。
這會兒就連男孩輕輕拂過她下頜的呼吸都讓她覺得被撩撥了。
這讓她還怎麼睡!!
可宋矜又不能下牀,她要是下牀,勢必會驚醒在她身上的人。
煎熬。
宋矜兩眼發直的盯着天花板,原本想念下清心咒的,但她後知後覺的發現,她不會,轉而唸了好幾遍“心靜自然涼,你他媽該睡覺了,別瞎雞兒想,齷蹉,下流,宋矜你個禽一獸!”
默唸了幾遍後,她還真睡了過去。
第二日,被宋矜特意吩咐過的青鸞特意去搜了星際新聞,看完之後,青鸞浮現震驚又浮現出瞭然的神色,它就知道,殿下不是這樣的人。
青鸞心情帶着難以言喻的愉悅,急急忙忙的就想告知宋矜,打開房門,卻不知道該不該打擾他們。
只見偌大的牀上,宋矜裹着被子睡的四仰八叉,身上有個隆起的小包,呼吸同樣很均勻,房間裏的光線依舊是睡眠光線,稍暗,卻襯得屋裏寂靜又和諧,還有一絲溫馨在流淌。
那雙漆黑的眼睛盯着它看着,眼底一片清明。
青鸞趕忙過去,看了眼閉眼還在睡的宋矜,小聲問好,“小殿下”
由於前車之鑑,青鸞不敢靠的太近,也不敢把機械手再往他跟前湊。
男孩看也沒看那些機械手,彷彿完全不感興趣,只伸出食指抵在了脣邊,讓青鸞別出聲,青鸞有點爲難,乾脆把查到的那些資料全打印了出來,保證宋矜一醒來就能看到。
旋即它看着男孩,像是想說什麼,誰知安安靜靜蜷縮着的男孩猛的伸出了手,似乎要抓它,青鸞嚇得什麼都來不及說,就趕忙飄了出去。
瘋子看到,嗤笑了一聲要我看,就該現在把它給吞了,真是礙事,也就你還有這個心思睡。
騙子抱着宋矜,舒服的眯了眯眼睛,打算再睡個回籠覺,聞言,扯了扯脣你瘋了還是我瘋了?我放着我的覺不睡,爬起來去喫它?
瘋子的計謀沒有得逞,也在意料之中,他轉了轉眼珠,猛的擠開騙子,佔據身體的主權,然後在騙子要奪回身體主權時,他張嘴朝宋矜脖頸處咬了下去,察覺到口腔裏的血腥味蔓延,原本還嫉妒的他終是滿意了。
宋矜好不容易纔睡下去,打算睡個自然醒,沒想到突然脖子一痛,把她給痛醒了,宋矜下意識的捂住疼痛的地方,看了下手,血量不多,應該沒造成多大的傷害,但突然被人弄醒,還被咬,是個人都會不爽。
她偏頭看了男孩一眼,男孩卻還在睡覺,雙眼緊閉,長長的眼睫耷拉在眼瞼,看着像個小天使,他那粉粉的嘴巴還在吧唧吧唧的動,彷彿夢到了好喫的東西。
“”
這是把她的脖子當食物了?
“唔”
男孩像是被她那大動作給吵醒了,眯着睡眼,揉着眼睛,大眼睛迷茫的看着她,聲音帶着濃濃的睡意,卻又說不出的稚嫩,“矜矜,你怎麼了?”
然後,在宋矜的沉默中,他又無辜的眨了眨眼,像是徹底的醒了過來,看向她脖子已經沒在流血的傷口,呆呆的指着那處說,“矜矜,你那裏在流血誒,會不會很痛,我幫你吹吹,吹了就不痛了。”
宋矜瞬間就被俘獲了,覺得這真是個小天使。
瘋子就是瘋子,做事一點都不經過大腦。
男孩滿嘴的血腥味,慢慢的去吹那處帶血的傷口,盯着盯着,盯得久了,連騙子都莫名的覺得,嗯這裏確實好香,好想咬下去。
這個念頭一出,他難得的愣了下,皺着眉,冷聲的對瘋子說你又出來了?
瘋子還在回味那血液帶來的興奮戰慄的感覺,聞言挑了挑眉怎麼?這麼想我出來?
騙子想到個可能,脣抿緊了些,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卻沒想到會這麼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