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書房門外,宋矜才發現了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她看着面前比她人還高三四倍的智能監控門,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她...太矮了。
伸出手,不僅門把夠不到,連虹膜監控探測儀都掃不到她。
這時就只能用笨辦法了。
她趴在門上,撅着屁屁,胖乎乎的小肉手拼命的敲門,“繆斯繆斯你開門啊”
本來是一句很有氣勢的話,可惜小奶音本就軟軟糯糯的,自帶撒嬌尾音。
這話一出,馬上就變了味,跟女兒趴在門外哭着喊“爸爸,你開門呀,人家想進去嗚嗚嗚,人家進不去......”的感覺一模一樣。
但書房本就是機密重地,門的材質都是最特殊的,隔音效果自然不用多說,她在外面喊破了喉嚨,裏面的人說不定都聽不見一句。
宋矜喊了一會兒,都沒見開門,想了一會兒,轉而蹭蹭蹭的邁着小短腿下樓,淺綠碎花公主裙一晃一晃的。
接着,在樓下整理物品的傭人們都能看見這樣的一幕:
一個穿着淺綠衣裳,綁着兩個小辮子的小蘿莉抱着比她人還高大的椅子,正一步一步的踩着小碎步,無比艱難的往樓上移動。
走幾步她還要晃來晃去的踉蹌幾下,跟個笨笨的小企鵝似的。
“夫人,我來吧,這椅子重。”
星際裏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尤其是宋矜有個科學家母親,之前變狗變豬的事情都發生過,現在看到自家夫人變成了小孩,這些傭人也沒多驚訝的,反而主動上前幫忙。
“不用,”宋矜也是非常的倔強了,而且她自己的事也不習慣麻煩別人,繆斯除外,她巴不得他累死算了,“一把椅子而已,我能行,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等宋矜身殘志堅的把那把椅子給搬到了三樓,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她踩在椅子上,撩起袖子,就想開門找某人算賬,誰知門先一步從裏面被打開了。
宋矜:“......”我艹......
繆斯站在門口,垂眸看了她一眼,蹙眉,“你這是在幹什麼迎接我”
宋矜滿腦子都是“我他媽一個多小時就這麼浪費了”、“早知道他會開門,那我還搬什麼椅子啊,我蠢嗎”以及“這貨該不會是故意的吧”到“這貨肯定是故意的”
最後是“不行,我不能我這一個小時的辛苦不能白費”
“你就不能晚點開門嗎”小蘿莉站在椅子上,都快氣炸了,“剛剛我敲那麼久,你都不開,現在開什麼開你故意的是吧給我回去”
宋矜把他一把給推了進去,在繆斯愣住的一瞬,她用彎鐮勾着門把,把門給砰的一下,又拉回來關上了。
房間裏面的繆斯:“......”
然後,沒一會兒,宋矜自己把門給打開了,“好了,你現在可以出來了。”
繆斯:“......”
繆斯沒多久就從門外這一系列多出來的東西,和宋矜的話分析出了之前發生了什麼,低低的笑了一聲,伸出手又掐了一把宋矜柔軟的臉頰,“我不開門,你不會用通訊儀聯繫我”
繆斯一看就知道她是忘了。
宋矜的智腦通訊儀和擺設差不多,通常只有別人聯繫她的份,她很少會主動去聯繫其他人,於是,總是忘了自己有通訊儀這回事。
宋矜把手腕上的銀色手鍊藏了藏,然後非常有氣勢非常淡定的看着他,說,“我以爲我沒想到過這一點我只是不小心把智腦給掉在了房間裏,懶得回去拿而已。”
繆斯意味不明的掃了她一眼,小蘿莉挺起胸膛,瞪着眼睛和他對視,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
他也不戳穿她,擡起手,骨節分明的指尖梳了梳她的兩個小辮子,“頭髮亂了。轉過去,給你重新梳過。”
“沒有吧......”宋矜伸手摸了摸她的小揪揪,發現頭髮還真有點散開來了,忿忿不平的道,“還不是怪你”
男人邊梳邊淡淡的問,“怎麼又怪我了”
“誰讓你不給我開門”
宋矜完全忘了自己是來找繆斯算賬的事情,瞬間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哦,對了,這樣看來確實不方便,要不修個小門吧,塞爾和凱瑟琳萬一都想來找你,在門口哭死了你都聽不見,這樣多慘啊。”
繆斯沉默了一會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據我目前的觀察看來,他們對睡覺的興趣比對我這個父親還大,所以並不存在你所謂的塞爾和凱瑟琳萬一都想來找我的這種情況。”
“......”
“那如果呢”宋矜不死心問。
“沒有如果。”
他沒有任何猶豫。
“......”宋矜給他比劃:
“你怎麼這麼果斷翻事都有例外的嘛比方說啊,現在塞爾和凱瑟琳睡醒之後,手牽手過來找他們父親玩,但誰知道,就因爲你不修個小門,害的他們只能在門外哭個半天,叫你你都不應,最後生氣了,所以在地上滿地打滾,你能想象到那個畫面有多慘了嗎”
“不能。”繆斯拍了拍她的腦袋,“綁好了。沒事別想七想八的,他們要是敢在地上打滾發脾氣,早被我扔出去了。”
“......”
宋矜回到房間,塞爾和凱瑟琳剛好醒了,正睜着眼睛,在發呆,時不時揉着眼睛打着小哈欠,從某點上來說,這兩個小傢伙像極了繆斯,都非常的有時間觀念。
平時雖然愛睡覺,但只要一到喫飯或是一到下午茶,他們都會準時的醒過來,再困也不會睡過去,當然,也不知道是不是繆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對這兩小傢伙做了什麼。
小姑娘凱瑟琳一覺睡醒,完全忘記宋矜掐她的事情了,小嘴嘟着,湊過去親她。
宋矜也吧唧了她一下,相比凱瑟琳的熱情,一直望着天花板,似乎陷入了沉思當中的塞爾就顯得有些無動於衷了。
“塞爾,來,叫媽媽。”
宋矜戳了戳他的臉,塞爾抿了抿脣,大概是知道宋矜不達目地不罷休的性格,木着臉,不情不願的喊了聲,“媽媽。”
本來以爲這樣就行了,誰知宋矜高興的抱着他一陣猛親,“這次怎麼這麼乖呢來,再叫一聲”
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