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老闆,請提拔我 >51.訴衷情近
    孫無慮嚇了一跳,疾步過來抱住她,卻還是忍不住在笑:“怎麼就哭了啊”

    怎麼就哭了你他媽心裏沒數白天藍舉手就想給他一巴掌,但淚眼朦朧間看見他的臉又捨不得,於是變掌爲拳,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哭道:“好不容易等到你來,可你一見面就欺負我”

    孫無慮笑道:“是你先跟我開玩笑的嘛,那剃鬚刀都沒用過,睡衣吊牌也好好地掛着,還非要騙我有新人,我不配合着玩一把,豈不是少了很多樂子”

    白天藍見他居然敢狡辯,愈發悲憤,又狠狠捶他兩下,涕泗滂沱地控訴:“你就是心眼壞就是欺負我就是拿我找樂子尋開心”

    孫無慮忙道:“是是是,是我不對,你走之後沒人管教,最近有點得意忘形。”他又哈哈一笑,抱着她走入客廳,玩鬧般轉了兩圈,然後坐去沙發,把她放到自己腿上。

    大哭中的白天藍聽到了這句話,但沒聽出言外之意,只是還沉溺在自己的情緒裏,一會兒傷懷自己被迫遠走天涯,還不能說原因以免挑撥人家母子關係,怕觸景傷情過年有家不能回,還要忍受奇葩小弟弟無窮無盡的騷擾,簡直比小白菜還要慘,一會兒又慶幸老天爺對自己很友善,出身那麼差家裏那麼窮還能混出個人樣,一談戀愛就談到這麼完美的小哥哥,被迫分開了都能再次相遇,簡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孫無慮一開始還溫柔地勸幾句,被她哭得想起別後時光,也不禁滿懷傷感,他不再說話,只是一手緊擁着她,一手沿着脊柱來回輕撫,在沉默中聽得耳邊的哭聲越來越低,最終變爲抽抽嗒嗒的啜泣,她終於找回了說話的力氣,抹着眼淚道:“你用的洗髮水好香。”

    孫無慮眉尖一動,笑道:“哭成這樣,就暫時不要撩男人了。”

    白天藍心道,誰撩你了,我是覺得不說話尷尬。

    尷尬兩個字剛一浮上心頭,立即察覺到自己竟然坐在他大腿上,這個曖昧的姿勢讓她更尷尬,她掙扎兩下,揉着眼睛站起來,愕然發覺睫毛膏掉進了眼裏,又刺激出一行淚水。

    孫無慮見她不斷眨眼轉眼珠,立刻猜到問題所在,忙道:“來來,先卸妝。”拉住她的手,把她領去浴室,用手指把那一頭漂亮的大波浪長髮梳到腦後,握在手心。

    白天藍哭夠了,神志也清楚了,一邊輕車熟路地卸妝,一邊痛悔自己做了一生中最丟人的事,她竟然哭了,還哭得睫毛膏掉眼裏而爲什麼哭呢,好像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原因,就純粹因爲一個玩笑,一個人得蠢成啥樣才能幹出這種事她痛心疾首,只想跪求老天爺給個機會,讓她把這半小時重活一遍

    孫無慮笑吟吟地看她,等她洗漱完畢,才把頭髮放下來。白天藍一見他的眼神,就覺得裏面帶着促狹,他肯定是在取笑自己,可她還沒法發火畢竟她自己都覺得好笑,只能儘快轉移話題,把這件事翻頁:“要不,我們聊聊”

    孫無慮笑道:“聊什麼聊你近一年來有沒有一天想我一千次一萬次,有沒有分分秒秒把我掛在心上”

    白天藍白他一眼,走出浴室:“我早把你忘得乾乾淨淨”

    孫無慮笑嘆一聲,跟着走出來:“沒良心。我可是一天想你一千次一萬次,分分秒秒把你掛在心上。”

    白天藍回頭叫道:“快得了吧,你找別人,還說想我。”下意識叫完了忽然發現自己失於激動,拿得不夠穩,不過也就這樣吧,今晚形象早就毀了個徹底,還怕什麼

    孫無慮沒想到謠言傳播範圍這麼廣,此事說來話長,一時也無法自證,他乾脆放棄解釋,只是凝視着她問:“我說沒有,你信嗎”

    白天藍仔細回想了一下,相識以來,除了作爲生活情趣的玩笑之外,他倒真沒說過一句不負責任的假話,她回望他,緩緩地點了點頭。

    “沒有。”

    “我知道了。”

    孫無慮坐去沙發,擺好陣仗,準備和她好好訴肺腑,沒想到她默默站着,竟然不再說話,他接過主動權,笑問:“這就完了沒誠意啊,不聊聊你爲什麼始亂終棄、不告而離”

    該來的終於來了,白天藍還是沒有找到有說服力的理由,可經過那一番丟盡臉面的宣泄後,她已經不再糾結這個話題,事到臨頭,除了坦言別無他路,她還是那麼站着,淡淡說道:“沒什麼原因,就是覺得不合適。”

    “哪裏不合適感情不和諧,性丨生活不滿足”

    白天藍噗嗤一笑,想動手打他,可距離甚遠,鞭長莫及,只得作罷,解釋道:“階級不合適。”

    孫無慮笑道:“姐姐,你活在什麼時代,還階級”

    “二十一世紀啊,現在不那麼叫了,但就是那麼個意思。”白天藍覺得話已經說了,那就徹底說開,“出身就是一個人的起跑線,也是一生最重要的東西,因爲這不僅決定了起點有多高,也決定了加速度有多大。我們兩個大

    學之餘都在工作,但我再怎麼努力也不過是勉強掙夠學費生活費,而你一年賺的錢我一輩子都掙不到也花不完,你在做什麼,在玩什麼,我做夢都想不出來。不同原生背景導致的結果就是天淵相別,打個比方,我現在一年稅後幾十萬,也夠我自己活得很舒服了,可對你而言,只怕都不夠訂做兩枚耳釘,而且,這個差距只會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的差距,難道會有什麼好結果”

    這些字句盤踞在她心中上千個日夜,如附骨之疽,如陰魂不散,帶給她無窮無盡的折磨,此刻盡傾而出,她終於如釋重負。

    孫無慮笑道:“我以後不做那麼貴的耳釘了。”

    白天藍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誠意滿滿,不料換來這一句斷章取義的答覆,她不禁愕然,繼而也笑了:“你怎麼跟人胡扯呢,抓不住重點。”

    孫無慮鄭重道:“我就是抓得住重點,才覺得這都不是問題。”他一拍沙發,招招手,“坐下來啊,站着不累”

    白天藍猶豫着問:“你不搞突襲”畢竟有前科,得保持警惕。

    孫無慮失笑:“不要怕,君子動口不動手。我跟你說話要仰着頭,脖子累啊,姐姐。”

    白天藍將信將疑,不過爲照顧他的脖子還是坐了過去,孫無慮遵守承諾,不碰她一絲頭髮,緩緩說道:“如果你是要批評我花錢不節制的話,那我承認,我懂事起家裏日子就不錯,沒缺過錢,大手大腳慣了,以後慢慢改。但是,如果你要說階級,在我看來,根本不成問題。每個朝代都有人喊階層固化,但社會從來都沒有關閉流動通道,哪怕近十年來的流動性沒有改革開放後的前二十年高,照樣有不少人實現了階層躍升。寒門出身的企業家你知道的不比我少,暫且不提他們,就說普羅大衆,說芸芸衆生,第六次人口普查距第五次相隔十年,中等收入佔比從不到3變成近14,其中一半都是農村戶籍。再退一萬步,階層無法改變也沒什麼,因爲這不能代表一個人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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