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萬水蓉要自盡之際，真小小一指指向她心口，輕鬆地化解了她所有勁力。
“爲什麼要救我。”萬水蓉淚眼婆娑。“我已經……我已經不潔了。”
艱難地揭開自己的傷口，萬水蓉痛不欲生。
雖然修爲低下，但在東靈時，好歹也算堂堂元嬰巔峯，一人之下，衆生之上！卻不想一朝神霄紛崩，自己竟因爲容貌淪爲了歹毒仙修的爐鼎。
屈辱！
這份屈辱她吞不下去！比死還難受！
“我要你親手了結東陌，就是希望你邁過這道門檻，奪走你清白的人才齷齪，你自己一點也不骯髒。當然，我不是你，不能對你的悲苦感同身受，但當年神無疆自甘墮魔，自毀一切，不過也只是爲了保你們，保整個東靈百代安定，現在星海動盪，死了一個東陌，還會有無數的東陌再來侵害，你就這個自我了斷了，不覺得對不起神無疆當年一片苦心嗎？”
“這些話我只說一次，救你我也只救一次，萬長老若是還想不開，大可再嘗試自戕，我絕不二次阻攔。”
真小小的聲音不鹹不淡。
但效果比抱頭痛哭來得顯著得多。
提起“神無疆”三字，萬水蓉就已經愣在了原地不再啼哭，再看看腳下的星辰，她的眼底突然閃過萬千風波。
是的，就是因爲太弱纔會被欺負。
如果連自己都尋死覓活，那以後的東靈，以後的招搖星又將如何？
愣了半晌。
直到那邊東陌道人被四頭惡虎撕成白骨，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萬水蓉才擡起通紅的雙眼，一字一句地從嘴裏吐出三個字。
活着，在很多情況下比死亡艱難得多。
生命，也是一件很容易被人放棄的事情，比如喪失了希望或者喪失了自己最美好的東西，以至於再也看不見前路上的光。
但想一想家人，想一想責任，想一想執念，人又會覺得自己的生命珍貴無比。因爲每一個從絕望泥潭中重新站起來的人，都將不約而同地選擇揹負。
揹負一些自己曾經根本沒有設想過的擔子，當你選擇挑起它們的剎那，人生將變得更加沉重，但也正是這份沉重，使人更不敢輕言放棄，更不能輕易放下。
“好，我會在招搖星上，留下完整的修仙道法，從化神到還虛，從還虛到合道，從合道到仙人雖然還有很多步要走，不過這東陌老賊還有那神龍君留下的洞府財富，應該足夠在招搖星上供養一兩位仙人了！”
真小小眯着眼睛，將一雙湛湛的目光又落在幾乎已經快被大荒揍死的倒黴蛋兒身上。
哪裏還是鞋拔子臉？
此刻的神龍君，臉盤兒圓亮得彷彿是八月十五的月亮。
“主銀！我最最親愛的主銀，您再等老龍一分鐘，老龍現在就把這該天殺的混蛋揍死！”
回頭看了真小小一眼，大荒膽戰心驚，從東陌的慘死上不難看出，現在真小小殺玄仙輕鬆得猶如殺狗。
還是自己大意了，怎麼沒趁大好光陰修煉一個太乙真龍出來呢？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