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唯衍眼眸深幽,淡淡一笑,“我本來也沒有想過要動染色。”雖然,那是他初初一手創立的公司。
“阿染,那你”季氏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如今簡非凡對他和江誠之間的鬥法一定會袖手旁觀的,甚至於連他小媽李秋雪的事情都會放水,若是李秋雪真的把簡氏的股票放出去套現拿去給江誠週轉,那江誠的資金鍊將會更加龐大,與季唯衍來說就是雪上加霜了。
除非,季唯衍能籌集到比江誠還要多的資金纔有可能扭轉乾坤,否則,一時之間她真的想不到解決之法。
而時間拖得久了,誰知道江誠會不會把季氏做空,然後留個空殼子隨便什麼人接手,而他則是攜款離開江氏。
所有的所有,都是有可能的。
也都是季唯衍必須要提防着的。
“進去再說。”季唯衍溫溫一笑,輕輕牽起喻色的手,兩個人十指相扣的走進了別墅,身後的不遠處,季漫珍看着兩個人相攜而行的身影,她真的知足了,她這輩子沒有得到過所愛,也沒有過幸福的婚姻,可是現在看着兒子就幸福了,哪怕是丟了公司也是幸福的。
原來細算起來,有錢並不代表一切,能有一個不論風雨都站在你身邊的伴,那纔是最最幸福的。
就如此刻的兒子,喻色明明知道他一貧如洗,卻還是隨在他的身側,都說患難才見知已,她終是懂了。
只希望懂得不晚,只希望兒子能淌過這道坎,她相信兒子的能力。
“阿染,你要怎麼辦”喻色被摁坐在了沙發上,焦急的看着季唯衍,“非凡似乎很生氣。”
季唯衍坐到了喻色的身旁,身子舒展着往沙發背上靠去,“色,我餓了。”
喻色被他這樣的四個字給鬧的愣住了,但看着他對網上瘋傳的孩子們的事情一點也不急,一顆心便也定下來了,他是阿染,他一定有他的辦法,與他經歷了那樣多的事情,每一次到了最緊要的關頭他都會逢凶化吉的解決了的,她相信他,也是這個時候喻色纔想到他早飯還沒喫,從會所趕回來就去追季漫珍了,急忙的起身,“等着,我去給你弄早餐。”
“我要喫烙餅,肉餡的。”季唯衍卻是半點也不客氣,直接點自己想喫的來了。
“大清早的,你確定你要喫那個”喻色質疑了,他的早餐還從來沒點過餡餅。
“嗯,就想喫肉。”季唯衍卻是很篤定。
“真饞,你等着,我少烙幾個,和了面拌了肉餡,很快就好,半個小時能不能等”喻色計算了一下,這已經是最快的了,瞧瞧她這個媽有多不稱職,這要烙餅都不給兒子女兒一人烙一個,可她就是看不得季唯衍餓壞了呀。
“能。”他自己要喫的,自然是要等,多餓都要等,多困也都要等。
於是,喻色真的進了廚房忙碌了起來,季唯衍鬆了一口氣,他終於可以做事情了。
打開電腦,處理郵件,還有新加坡新公司的事宜,樁樁件件,全都要親歷親爲,這次,他打算走捷徑了,還是絕對正當的捷徑,只是,誰人也不會想到他也會走這樣的捷徑吧。
淡淡的一笑,他和江誠越是鬥得狠,就越是不會有人想到他會走捷徑。
有些事情,你看着越熱鬧,其實,更應該平靜。
半個小時,喻色烙了五張餡餅,和的面少,餡也弄少了些,她怕他餓呀,一晚上沒喫東西,又是那樣勞心勞力動腦筋的活計,“阿染,你怎麼不自己去賭呀,你自己去賭贏的錢不都是你的我覺得比你開公司還來得錢快。”小城這裏賭博是正當的,不象國內,聚衆賭博那是犯法。
季唯衍一邊喝着她才做好的紫菜蛋花湯一邊喫着餅,簡簡單單的一餐,可是餅是才烙好的,喫着就格外的香,“手藝不錯。”這人打岔了。
“喂,我說的話你聽見沒有”與其賭贏了的錢都給了陳叔,他更應該自己去賭,也免得手裏憋屈。
季唯衍又吃了一口餅,香香的,心情似乎也愉悅了起來,“你以爲都是我運氣好嗎”
“啊你出老千爲什麼我一點也看不出來”喻色一愣,恍然反應過來這男人原來贏錢不是他技術好,而是另有乾坤。
“嗯什麼”喻色真的湊近了季唯衍,眼睛看着他的眼睛,可原諒她,她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你眼睛怎麼了”
“隱形眼鏡,透過它我在玩牌的時候就知道莊家發的牌是什麼了,是繼續跟還是退出很容易選擇是不是”季唯衍淡清清的說過就繼續喝湯喫餅。
“所以,贏那樣的錢你心裏不安,是不是”
“也不全是,有些嗜賭如命的人你給他一些教訓也好,不然,他不知道重新做人。”
“你的意思是不到逼不得已,你不會去賭,對不對”
“對頭,若不是爲了唯雪,我不會賭,雖然,有時候不用眼睛上的這個東西,我一樣會贏。”
好吧,她懂了他的境界了,除了高尚就是高尚,“阿染,我想去看看非凡。”
季唯衍睨了喻色一眼,“我知道你不放心他,可他是男人,我相信他很快就會釋然了。”雖然到那個時候自己與江誠的鬥法很有可能已經結束了,不過他對簡非凡已經不報有任何希望了,“若你對簡家不放心,不如想辦法去找一找簡非離吧,他失蹤很久了,若你真能找到,也算是還簡非凡一份人情了。”
喻色翻了個白眼,“你不用將我,你們男人都找不到的人,我哪裏能夠找到,我一沒有三頭六臂,二也沒有你們那麼多的眼線,你讓我怎麼找”
“憑女人的直覺,算了,也不要折騰你了,順其自然吧。”季唯衍將手裏的餅喫乾淨,又拿起了一個,“好喫。”
眼看着他就要把一個餅都喫光光了,喻色急了,“要不要我再給你弄點其它喫的”
“不用了,我要換一樣東西喫。”他說着,眼神灼灼,泛着滾燙的光茫。
“啊你要換什麼喫”喻色迷糊,走到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可是下一秒鐘,男人已經擦掙了脣,他喫飽了,伸手一抱就抱起了喻色,“改喫你。”
“喂,你放我下去。”喻色急了,大眼睛四處骨碌碌的亂轉着,這要是被人看見他又抱着她上樓梯了,一準要笑話她的。
季唯衍一邊走一邊低頭就在她的脣上咬了一口,“想你了。”幾天沒做了,他想她想得渾身都發疼了,今天,就試一下手術後的第三隻腿,否則,他還真是不放心。
“大白天的”喻色喃喃,抗議。
但是抗議無效。
“可我晚上不在家。”季唯衍一付管不了那麼許多的樣子,抱着她就進了房間,這次,不是客房了,按着他的話說,客房會依着他向她求婚時那天的樣子封存着,也算是留給他們兩個人一個完美的回憶吧。
喻色還想掙扎,可男人已經不給她任何機會了。
人被放倒在牀上,男人溫溫潤潤清清淡淡再加上薄薄的脣落下,軟軟的碾壓着她的,也讓她漸漸的卸下了因着孩子們的身世被揭穿所帶來的憂心,此刻,她的眼裏心裏便只剩下了季唯衍,他答應過她的,她可是都記得。
喻色就覺得男人屬狗了一樣,又或者是幾天沒有碰她了,一張嘴一直在咬她,身子則是老虎一樣的折騰着她,可真的要抵達她的時候,他卻一下子停住了。
“嗯”她額頭上的汗被窗簾射進來的陽光照射着泛着光亮,身子被他弄的軟的不行,可他卻突然間的不動了。
“有些怕。”第一次的,男人在她面前表現出如此的緊張,引發的喻色也緊張了,“你怕什麼”
“手術。”季唯衍聲音低低的,第一次在這樣的時候這樣的尷尬。
她這才反應過來這是他手術後的第一次,立刻小手摟上了他的脖頸,他若是放不開若是還擔心,她就如初初在一起的那一次,給他所有好了。
笨男人,他有時候真的是笨的可愛笨的讓她磨牙。
可她,偏就喜歡。
“咚咚咚”,喻色才鼓足了勇氣化被動爲主動,房間的門就被敲了開來,“哥,嫂子,你們再裏面是不是”
季唯衍眉頭一皺,頓時,什麼都軟了,“色,我”
他只一個表情,喻色就明白了,也感受到了,喻色從男人的懷裏掙開來,“你等着,我去教訓小姑子。”這也太過份了,這麼緊急的時刻
她發誓,早晚有一天她也要去季唯雪那裏聽牆角,到時候,季唯雪一定會爲她今天的所爲悔不當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