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說什麼不能在這兒說嗎別以爲澤哥不在你就可以胡來了。”
蘇姚一大早上聽了個笑話,忍俊不禁笑出聲。
“呵呵,澤哥你倒是叫得挺親切。”
陳蕊覺得她話裏有話,但是無法分辨她到底是什麼意思,看着她這副坦然從容的模樣無比厭煩。
蘇姚怎麼可以這麼沉着冷靜她的自卑呢、怯懦呢她照鏡子時看着自己的臉不覺得恥辱嗎有什麼資格來嘲笑她
尤其是想起之前她騙她說趙澤另外有人的事,陳蕊乾脆不掩飾了,裸地說:
“我就是跟他親切啊,他就是喜歡我,怎麼了你不服氣有用嗎也不瞧瞧你的模樣,有男人願意娶你不錯了,你還管別人的心在不在你身上啊”
蘇姚微微眯起眼睛,“你這觀點倒是稀奇,希望你以後結婚也能用這樣大方的態度對待自己丈夫,想必他會很喜歡的。”
“你”陳蕊語塞,捏着拳頭破罐子破摔地尖叫:“你這個醜八怪”
趙澤走進來,正好聽到這一句,差點嚇尿,跑過去捂住她的嘴,低聲訓斥:
“不要胡說八道。”
陳蕊不解,他沒有解釋,擡頭看向蘇姚賠笑道:“我會跟她說清楚的,你別放在心上。”
蘇姚冷冷一點頭,走去內間換衣服。
趙澤捂着陳蕊的嘴,把她推出咖啡館。
時間還很早,白領們都沒上班,咖啡館外的磚路空曠安靜,旁邊花壇裏的梔子花散發出清新的香味。
陳蕊差點被他給捂死,用力推開他,睜着紋了美瞳線的眼睛難以置信地問:
“你瘋了嗎什麼別放在心上”
,趙澤噓了聲,小聲道:“你別嚷嚷。”
陳蕊見他神祕兮兮的,也跟着放低音量,不解地問:
“到底出什麼事了”
趙澤昨晚是在酒店睡的,衣服都沒換,襯衫上全是褶皺。他來之前已經在路上想好了解釋的措辭,輕聲說:
“都跟你說了別明目張膽的在店裏親我,這下好了,她手裏有我們接吻的證據,說要是再不收斂的話,她就拿那視頻去打官司,跟我離婚。”
陳蕊道:“離就離啊,你不是早就想跟她離婚嗎再說了,離了我們剛好可以在一起,再也不用顧忌誰。”
“現在咖啡館還在她手裏,離了我們喝西北風”趙澤沒好氣地問。
陳蕊扁扁嘴巴,沒話說了。
她想要趙澤,也想要咖啡館,什麼都不能丟下。
趙澤掏出煙來抽,叼在嘴裏點燃,扭頭看着身後咖啡館的玻璃窗,吐出一口嫋嫋的白煙道:“總之我們這幾天別說話了,先順着她來,不要衝動”
他叮囑了好幾句,陳蕊聽得非常憋屈,正好一輛看上去就特別上檔次的黑色車子開過來,她就看着車子轉移注意力。
似乎是心靈感應,車子居然在店門口停下了,黑色玻璃降下,露出一張極其英俊的男性面龐。
陳蕊看得心臟停跳了一拍,以爲是自己的錯覺,揉揉眼睛再去看,仍然被對方的長相所驚豔。
太好看了這人是誰明星嗎
她激動不已,很想過去說兩句話,請對方喝一杯自己親手研磨的咖啡。
聖赫勒拿他這樣完美的人,一定要配最頂級的聖赫勒拿咖啡
趙澤說了半天,見她一句都沒回應,推了推她的肩膀問:
“你在看什麼”
陳蕊呆呆地擡起手,指向那輛車,“你看”
ulsanne停在那裏,散發着優雅高貴的氣場。
“你喜歡那輛車嗎”趙澤修長的手指夾着煙指了指,“以後有錢了,我們也可以買。”
“不是剛纔裏面有個人。”
“什麼”
趙澤剛問完,駕駛座的車門就打開了,走下來一個相貌清秀的年輕男人。
男人打扮得頗具精英感,戴着一副細邊框的眼睛,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懷中抱着一大束鮮紅欲滴的玫瑰,是這清晨裏最美麗的顏色,讓人一看就再也移不開視線。
他行走的方向正是咖啡館的店門,陳蕊忙迎過去,努力露出最善意的笑容問:
“你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嗎喝咖啡”
男人看看手機上的導航,問:“這裏是澤雅咖啡”
“是。”
“我找蘇姚小姐。”
“蘇、蘇姚”陳蕊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是的,我的boss讓我把這束花交給她,請問她在店裏嗎我可不可以進去”
男人說着要推門往裏走,陳蕊心下一動說:“她喫早飯去了,不如你給我,我轉交給她,我是這家咖啡店的咖啡師。”
“那好吧。”
男人把玫瑰交給陳蕊邊回到車上,開車走了。
經過這一打岔,陳蕊都快忘了自己站在門口是幹什麼的,捧着那束玫瑰若有所思地走進店裏。
boss車裏那個英俊的男人就是他的boss嗎
咦,花裏有張卡片。
陳蕊想都沒想就伸手去拿,櫃檯邊傳來個清冷的聲音。
“隨便動別人的東西,是不是不太好”
陳蕊擡起頭,看見蘇姚站在那裏,支吾道:“我我以爲你還沒出來”
蘇姚沒跟她廢話,走過去把花拿走,囑咐她看着店裏,自己去內間。
剛纔的情形她都在店裏看見了,送花來的是周特助,顯然是顧連城吩咐他做的。
可顧連城送花給她做什麼
蘇姚站在衣櫃前,困惑不已。
大堂裏,趙澤臉色很難看地走進來問:“蘇姚呢”
“內間啊。”陳蕊忍不住嘀咕:“奇了怪了,這醜八怪也有人送花給她,我說這不是明擺着給你戴綠帽子麼”
趙澤被她這麼一說更加惱火了,沉着臉走到內間,看見蘇姚捧着花發呆,開口就質問她。
“花是誰送的”
蘇姚看了他一眼,撇開臉道:“跟你沒關係,少管閒事。”
“沒關係你可是我的老婆,你說有沒有關係”
趙澤勃然大怒,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要她看着自己。
蘇姚皺眉道:
“老婆你也有資格說這個稱呼這麼多年來你履行過丈夫的職責麼你養過家嗎當初在醫院難產的時候,要不是你捨不得手術費,孩子能死嗎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問問它是不是被狗吃了”
她的聲音在不大的換衣間裏迴盪,刺耳極了。
趙澤啞口無言,羞愧地低下頭,喃喃道:“都是過去的事,一直提做什麼”
“我不提,你也別管我。”
蘇姚將他推出換衣間,關上了門。
深吸幾口氣平靜情緒,她取出夾在花裏的卡片。
那是一張邀請函,遒勁有力的字跡寫着如果晚上七點鐘有空,我在d.z餐廳等你。
優雅疏離的語氣,一如他的氣場。
要不要去蘇姚捏緊卡片,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