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婉綾枕着自己的手側身背對着啓兒睡下去,黑暗的光線下看不清她的表情:“你還是和原來一樣叫我小姐吧,我不是很習慣王妃這個稱呼。”
第二天天還沒亮,琴婉綾的房門就被人用力的拍打。
琴婉綾環顧了一下四周,還是她睡覺之前的樣子,啓兒估計昨晚一個人又等了好久,忍不住睡意才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所以好一會兒才醒得過來。
啓兒連忙出去開門,頓時有個長得很肥胖的女人便衝了進來趾高氣昂地讓她們兩個搬去另一間房去。
宮淇赫果然不在王府裏,她纔剛剛拜堂成親就做了下堂妻嗎,連府上的下人第一天就給她來了下馬威?
琴婉綾沒說話,只是跟啓兒草草收拾了行李便搬去了她的‘新屋’。
那個胖女人把她們帶過去後一刻也沒有多留就離開了。
不得不說這新屋還真是夠‘新’的了,估計自建赫王府以來就沒人住過這裏。
琴婉綾摸着積滿灰塵的柱子,瞬間飄起的灰塵灌進她的鼻子裏,很難受,咳得眼淚都出來了還在咳,啓兒見狀趕緊跑過去幫她順背。
還以爲離開了丞相府多少會好過一些,現在看來也只是天方夜譚罷了。
擦乾了淚,琴婉綾從包袱裏取出一件衣服,撕成兩半:“啓兒你去打點水來,我們把房間擦一下。”
話還沒說完,啓兒就已經哭得不得了了。
琴婉綾幫啓兒擦掉了又剛滾落下來的苦淚,聲音溫柔似水:“我們這樣不也挺好的嗎?”
啓兒哽咽着,說話斷斷續續:“可是……王爺……王爺連來都不來看過小姐,就去了……”
“沒關係,”琴婉綾又替她擦了擦眼淚,“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應該打掃下我們的房間了,你昨晚肯定沒怎麼睡好,弄完了這些,你就去睡覺,什麼事醒來再說,好不好?”
啓兒看着琴婉綾淡淡的笑容,又開始於心不忍起她一直瞞着她王爺昨晚去了花滿樓的事了,但明說,又說不出口,便只能問道:“小姐,難道您不關心王爺去了哪兒嗎?新婚之夜就沒回來……”
關心不關心,又有什麼關係呢?
琴婉綾不喜歡這個話題,她不知道怎麼回答,剛想打馬虎眼,啓兒最終還是憋不住了,說:“小姐,其實昨天晚上,王爺他是……是去了花滿樓!他去找了花滿樓的花魁楚明月了!”
琴婉綾剛纔好像想說什麼來着了,可聽了啓兒的話,不管怎麼樣都想不出來了。
明明她知道他出去的啊,明明她早就想得很開了這件事,最壞的想法她全都有,然而真相從別人嘴裏聽到的時候,心裏還是難受得快呼吸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