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嫺熟的老船伕慢悠悠的掌船,風輕輕的鋪過臉上,柔柔的。
湖面映襯的垂柳婀娜多姿的隨風起舞,時不時輕輕捉弄平靜的湖面,不遠處的石拱橋上擠滿了歡聲笑語的人,好不熱鬧。
“客官咧,我們要穿橋底咧!”船穿出橋底的時候,老船伕停下手中的船槳,讓船自己緩慢穿過,然後拿着一小桶蚯蚓撒進湖中。
琴婉綾有些好奇,這怎麼看也不像可以自由放養魚蝦的地方:“您這是在做什麼?”
“我喂金魚咧。”
琴婉綾的髮絲被風輕輕吹起,她用手理了下,嘴角笑意滿滿:“金魚麼?呵呵,金魚我見過太多了,我家鄉都有好多品種,我還買過呢!”
剛說完琴婉綾就有些後悔了,不想船伕竟還接了她的話:“哎喲,客官估計不是本地人,我們這金魚啊,是捕撈不到的。”
老船伕把桶洗好,重新蕩起雙槳。
琴婉綾便也不再多想,卻好奇心滿滿,便問:“捕撈不到?是不讓捕麼?”
“是捕撈不到,至今爲止都沒聽說有人捕撈到金魚的,也沒有人會去捕撈它,就是我在這裏掌船這麼久,也是見都沒見過。傳說啊這金魚遍體金黃,喜歡熱鬧的地方,尤其是像今天晚上,它都會在船底成羣的遊走哩!爲此好多外地遊客都慕名而來,就爲了看看這金魚咧!”視野空曠的原因,亦或是做久了船伕,老船伕說話的時候聲音很響亮。
“沒見過您也相信?搞不好是江湖騙子想誆騙您的錢呢,呵呵。”
聽了琴婉綾的話,老船伕連忙對她打了個禁聲的手勢:“哎喲姑娘,這話說不得,據說此魚是條靈魚,通人性,會聽懂人話!”
像又怕琴婉綾聽不信似的,又補充道:“聽說當年初代德燈大師不慎掉入這湖裏,這條金魚一直在水裏圍着德燈大師轉,試圖把德燈大師叫醒,後來德燈大師在夢裏被它感化,真的醒了過來,德燈大師爲此給它點化,名叫金魚。”
琴婉綾也不再說什麼,信奉一些不存在的動物作爲吉祥物對於她來說並不奇怪,她家鄉的人也認爲龍和鳳凰是吉祥,但是很多人都一致認爲他們都是實際不存在的。
“客官咧,你們要不要放天燈?準備到時辰咧!”
琴婉綾這才注意到岸上很多人都開始舉起很多各式各樣美麗的花燈了。
老船伕嘴裏所說的天燈,就是琴婉綾所心裏的孔明燈。
“哎呀小姐,我忘記買天燈了!”提到天燈,啓兒纔想起自己竟然忘了正事,怪自己粗心大意,也怕擾了琴婉綾和宮淇凌的的興致,“船家,你可否靠岸我去買幾盞天燈來。”
“天燈,臣……我已經準備好了。”
宮淇凌從剛纔就一直站在船上不說話,也沒其他動靜,到了這會兒纔開口,琴婉綾都快忘記這個人也在船上了。
這是宮淇凌第一次說我這個字,如今一說自是感覺十分拗口,一時適應不過來,好在反應快,沒讓人發覺就已經改好了口。
聞言,琴婉綾轉過身,看到宮淇凌不僅準備好了孔明燈,連裏面的火都已經點好了。
“謝謝你,凌軒。”琴婉綾接過宮淇凌的孔明燈轉手遞過一個給啓兒。
看到孔明燈讓她不禁又傷感了一把,“我以前也放過這個,是很小的時候了。”
時時過千,誰又想到她死灰復燃之後掉進了這個陌生的地方?這裏處處潛在危機,連個可以依靠的親人都沒有。
人世間最悲哀的事是人活着不只是親人沒有了,連想親近的人,也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