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醉挽綾 >第34章 罰跪
    流香閣前院,琴婉綾坐在池子旁邊,靜看身後梧桐樹上落入池子裏的黃葉,池子裏的小魚沒有煩惱地偶爾結羣過去綴取一口,又‘譁’的一下各處散去。

    前方啓兒帶着琴婉綾衣服剛拿去晾了回來,出門的時候看到琴婉綾的影子,抱着盆子便過去了。

    “小姐,外頭有些涼,您還是會屋裏歇着吧。”

    琴婉綾對她笑笑:“不打緊。”

    啓兒把盆子放在一邊,從旁邊的餌料籃子裏向池子裏撒了些魚餌,魚羣成簇擁擠地跑過來,爭先恐後地搶喫。

    拍拍手,啓兒輕鬆了一口氣,看到琴婉綾的手腕上一刻大大的紅疙瘩,心情一下子又低落下來了:“小姐,您昨晚是不是又讓那些蚊子咬着了?”

    琴婉綾把手腕收起。

    啓兒抱起盆子:“要不然啓兒把將上次香草調出來的香料放您衣服上去了?香草說她在那香料裏放有些艾草,雖然聞不到任何艾草的氣味,恐怕是香草用什麼好的味道把她去掉了,但是艾草的作用還在,若是這香料的味兒都進了衣服裏,小姐便不用再怕那些蚊蟲什麼的叮咬了。”

    “你倒是有這麼好的法子。”琴婉綾笑顏道。

    啓兒欲走,轉身之際看到琴婉綾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問道:“小姐可還餓着?”

    琴婉綾搖搖頭。

    “莫不是因爲今天早上跟了那楚明月喫飯的事使得悶悶不樂?”

    琴婉綾亦是搖搖頭,重重嘆了一口氣便站起來,說道:“我只是在想,王爺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

    啓兒嘟着嘴想着,才皺着眉頭說:“啓兒不明白。”

    琴婉綾無神道:“那你可曾知道,爲何王爺會被人說成被惡魔詛咒?雖我沒跟王爺接觸多少,但是從今天早上看來,並未覺得王爺有什麼,反倒是覺得他……”

    想說什麼,琴婉綾突然也沒想好哪個詞可以形容得出,只能欲言又止。

    啓兒答不上,因爲今天早上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到楚明月身上去了,壓根就沒多注意其他的:“依啓兒看,王爺怕是招來了他人的心嫉,才讓人惡意中傷了。”

    說到這兒,啓兒心裏突然又不覺十分鬱悶起來,一臉頗爲生氣的表情說道:“啓兒更覺得是因爲了那個楚明月才讓王爺惹了這麼一身不好的名聲,您看她今天早上的表現,多得意啊,跟在自己家裏似的,一點兒也不害臊!”

    琴婉綾好笑地說:“你怎麼什麼事都覺得是楚姑娘做的?”

    啓兒愈發氣憤了,惡狠狠一跺腳:“今天早上她那是多囂張啊?還拿什麼破畫,鐵定是她自己編的,王爺纔不會給她作什麼畫!想得美去吧!”

    隨即又恢復了精神,賊着腦袋咧着嘴巴說道:“今天小姐的表現實在是太好了!整整一早上那個楚明月都坐在那兒跟吃了憋似的,哈哈哈!”

    琴婉綾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你還覺得好笑,萬一出點什麼意外,把腦袋弄丟了,看你還笑得出。”

    啓兒調皮地說道:“那小姐爲何今日敢如此頂撞了那楚明月?”

    琴婉綾輕笑:“我並非故意要與她作對,只是想起香草的事情,纔沒控制得好。”

    啓兒樂開了花:“反正只要那楚明月不高興,啓兒便高興。”

    “不許如此稱呼一個人的名字,你莫不是叫她楚姑娘,亦或是叫她明月姑娘都可,直呼一個客人的名字是不敬之意,你明白嗎?”

    啓兒努努嘴:“明白了。”

    突然間想到,琴婉綾便問了出來:“小玉剛纔說要去幫我換了壺茶回來,怎麼這會兒還不見人影?”

    啓兒應道:“他們兩個剛纔讓王府的錢管家喚去了正在後院裏受罰呢!”

    琴婉綾驚訝道:“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受罰?”

    “方纔經過,倒是聽說他們兩個不知道哪裏得罪了錢管家,估計錢管家看她們不爽了正在讓她們兩個罰跪消氣呢。”

    “竟然有這種事?”

    啓兒搖搖頭:“不知道,到現在她們都跪了大半天了,錢管家也沒有想讓她們起來的意思。”

    琴婉綾起身,微微蹙眉:“我過去看看。”

    後院,小玉和香草果然在那裏跪着,臉上都沒太陽曬得紅撲撲的,拉聳着腦袋,表情痛苦不已。

    啓兒跟着在琴婉綾身後,還遠遠的便說:“這是跪了多久,她們竟如此這般模樣了?”

    琴婉綾急切走過去,問道:“你們今日是跪了多久了?”

    不想她剛說完,兩個人就一人一邊倒,跪暈了過去。

    啓兒連忙過去把香草扶起來,只見香草一臉的蒼白,嘴脣都沒了血色,而且還乾裂的厲害:“小姐……”

    “先不說這些,把她們帶回去。”

    話音剛落,小玉悠悠醒來了,見到了琴婉綾以爲眼花,又揉了揉眼睛,才虛弱道:“王妃……”

    琴婉綾眉心皺得很深,問道:“小玉,你們到底是做了什麼事要在這裏罰跪?”

    小玉悶聲道:“王妃,小玉真的沒有偷用王府上的錢,可是錢管家都不信,一直說是小玉起了歹心做壞事,便讓我們跪在這兒了。”

    琴婉綾將她扶起來,小玉一個踉蹌,都快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大概是跪得太久的原因,加上地面傳來的溫熱又烙得她的膝蓋刺痛,站都站不住,好久纔有些知覺。

    偏頭看了一眼已經跪暈了的香草,眼睛有些溼潤起來:“明明不關香草的事的,香草只是替小玉說了一句話,錢管家竟連香草也罰了。”

    說完,便哽咽了起來。

    琴婉綾心疼道:“有什麼事回去再說,來,我扶你回房間。”

    小玉卻搖搖頭,表情卻隱忍了很大的委屈:“還是帶了香草回去吧,錢管家讓小玉在這裏跪四個時辰,小玉跪滿便是了,只要不再連累香草,再多跪也無妨……”

    琴婉綾微怒:“豈有此理,區區一個管家,竟如此不通人情,難道他不聽你們的解釋嗎?他憑什麼就認爲是你們偷用了那錢了?”

    小玉用袖子擦了淚,才說:“早上的時候錢管家讓我去出去給些宣紙,我從未出去買過,自然不知哪家的價格如何,亦是沒有貨比三家,便隨便挑了一家買了回來,交給錢管家之後,錢管家說這價格太高,與往常相差甚遠,便懷疑是我謊報而從中貪了些錢,可是王妃,小玉說的都是實話,小玉真的沒有貪了那些錢,小玉是真的被冤枉了,居然最後還連累了香草……”

    話沒說完,小玉便已經嗚嗚哭泣起來。

    “既然你都知道不是你,再去找了錢管家解釋便是了,你現在若是還繼續在這兒跪着又暈過去,這兒四處無人的,要不是我跟啓兒過來,你可知道後果?”

    琴婉綾本想安慰的,說道後面的時候居然有些責怪的意思了。

    小玉猶豫了一下,又說:“但是小玉若不跪,怕是香草最後被連累罰跪還不止……”

    琴婉綾知道小玉心裏所想,知道安慰還是解不了她的心結,便說:“要不這樣,我現在就帶你去找錢管家,啓兒先把香草帶回房間休息。”

    小玉欲言又止:“可是……”

    啓兒說:“你還是聽小姐的吧,小姐一定是有辦法纔會這樣說的。”

    琴婉綾看着小玉點點頭,小玉心裏的包袱這才稍微有些鬆懈:“小玉聽王妃的,現在便去找錢管家解釋。”

    路上,琴婉綾攙扶着小玉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出了後院,小玉的腿才恢復了知覺,只是膝蓋上的痛依然不減,只能一瘸一拐的。

    “小玉,錢管家平時待你們如何?”琴婉綾輕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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