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醉挽綾 >第42章 誣告
    最後一句的時候,二夫人說得相當的有底氣。

    “我偷去了?呵!你們真不愧是娘倆兒,連誣陷的理由都如出一轍的,”琴婉綾嘲笑道,“二夫人,到這時候你還敢說這話,要我幫你把當年的事一一抖出來給丞相大人聽嗎?”

    “你胡說!”二夫人猛地擡頭與琴婉綾對視,一副斬釘截鐵的樣子說,“我沒有!”

    “你沒有?這兒多年了,你還是這般模樣。當年你是怎麼用的這條手帕裝了一百兩銀子收買你的下人劉煥財,讓他替你設計陷害玉氏,逼她生無可戀,難道你真的能把你做過的傷天害理的事忘掉了?你沒有羞恥之心嗎!你沒有內疚感嗎!”

    琴婉綾語氣咄咄逼人,不留一絲餘地。

    二夫人尖叫起來,一副被人誣賴不堪的樣子,跑過去扯着丞相的衣服滿是委屈,哭得眼睛都有些腫了:“大人,她這明顯就是誣告,您可要替我做主啊大人!”

    淚聲俱下,真不愧是演戲派!琴婉綾心裏暗暗地說。

    丞相有些慌亂,聽着琴婉綾的話自己都有些受不住了,他顫抖着聲音問:“你敢如此說這些,可有證據?”

    丞相這一問,琴婉綾反倒有些詞窮了。

    她知道這件事,然而這麼久以來都沒有把它說出來,也是有原因的。

    一則是因爲她根本不想再冤冤相報,報得報不得,她心裏從來就不曾有過概念,若是丞相府上的人早些不再爲難她,就算受了再大的委屈,她無論如何都能忘了去,二則是她也沒有靠山,一直以來丞相府都沒有她可以說話的地方,更何況是靠山,就算憑着她爭着去翻案,鐵不定又要被二夫人這個惡毒的女人從中作梗,適得其反。

    說到底是她也並沒有掌握完完全全能說服別人的證據,單單憑一條手絹,是沒有辦法把這個事情解釋得清,也正如她擔心的一樣,二夫人若是不承認這件事,她也找不到任何能夠讓人不得不信服她的理由。

    就在琴婉綾進入窘境的時候,外面不知道誰大吼了一聲。

    隨即以丞相爲首,所有人都走出了大廳門口。

    只見一個穿着破爛,頭髮髒亂,皮膚黝黑,全身散發着一股惡臭的人拱着背一下子雙手撲在了地上。

    琴婉綾和啓兒跟在後面,隨後而至。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那個人哭喪着臉求饒,不停地磕頭,頭磕在地上還發出砰砰的響聲。

    “你是何人?爲何闖我相府?”丞相嚴厲處地喝聲道,然後又擡頭看着外面大喊,“來人,把這個來路不明的乞丐給老夫丟出外面去!”

    一聽,那人便像受了什麼刺激似的,剛擡頭,正好看到了二夫人,頓時如同得了救命稻草似的,還在跪着,就拼命地移步靠近了她面前,仰着頭一邊抓着她的腳一邊號啕大哭:“夫人,夫人,求求您救救我,救我啊夫人……”

    二夫人見狀,像躲瘟疫一樣一直甩開他,嘴裏還喃喃地說:“走開,快走開,我不認識你,你給我走開,走開!”

    那乞丐並沒有打算放手的意思,反而由抓變成了抱,而且越抱越緊,也越哭越兇:“我是劉煥財啊夫人,您要救救我啊,當年的事可是您要求我這麼做的,您

    現在不能見死不救啊夫人!”

    “你說什麼?”丞相心裏一顫,意有所指地問劉煥財。

    劉煥財又轉向對着丞相猛地磕頭:“相爺,當年的事,真的是二夫人要求奴才做的,當年三夫人懷孕一事,是二夫人故意交代奴才讓太醫跟老爺說三夫人肚子裏的懷的是個男嬰……”

    “你胡說!”二夫人驚慌失措,想趁機打斷劉煥財的話,“來人啊,快來人!快把這個瘋子丟出外面去!快!”

    “慢着!”丞相走過去,俯身近距離瞧了瞧劉煥財好久。

    二夫人在一旁顯得很不安,很勉強地扯着笑容把丞相拉回來,說:“老爺,這不知道哪兒來的瘋子,胡言亂語,一看就是精神失常了,把他給轟出去吧……”

    丞相沒理會她,繼續俯身看了一眼一身髒亂乞丐模樣的劉煥財,良久纔不確定地問他一句:“你剛纔說,你叫什麼名字?”

    “老爺,奴才是劉煥財,前些年在府上的時候主要跟着二夫人的,當年的事真的是二夫人交代奴才這麼做的,請老爺明察,老爺饒命啊!”

    丞相一臉的震驚,他周身變的冰冷不已,全身都散發着戾氣,讓人不禁覺得不寒而慄:“當年之事,你給老夫一一全部道來!若是其中有一句假話,老夫定讓你人頭落地!”

    劉煥財連連磕頭好幾下,才擡起頭老實說道:“老爺,奴才不敢說謊,在老爺面前,就算再借給奴才十個豹子膽,奴才也還是奴才啊,當年的三夫人的事,真的是二夫人要求奴才乾的!”

    “你胡說!”

    “混賬!老夫在這兒,誰允許你插嘴了?”丞相震怒,說話的時候嘴脣顫抖不已,繼而轉頭又對劉煥財說,“你說的當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麼,都給老夫一一實說,若有半句假話,我定當將你就地正法!”

    劉煥財連連磕頭:“是,是!小的敢以性命擔保句句說的都是實話。”

    劉煥財看了看二夫人,又看了看丞相,接着說:“那年,一日奴才同二夫人自外面散步回來,在門口的時候正好碰到剛給三夫人把完脈的太醫,問了太醫就知道是三夫人有了喜孕,之後老爺您回來府上,在得知這件事之後大喜不已,老爺平時公事繁多,本一天就沒多少時間在相府上,自從三夫人有了喜孕,老爺每次回來也都上三夫人那兒去了,日子愈長,二夫人看在眼裏卻愈發不安,便叫了奴才將過來又替三夫人把脈的太醫叫了過來,尋問一番之後,太醫說三夫人肚子裏確實懷的是個女嬰,二夫人當時與太醫說她只是關心着三夫人,說是讓太醫不要亂說出去,因爲老爺只喜歡男嬰,萬一三夫人知道了會對孩子不利,又太醫跟老爺說三夫人懷的是個男孩,太醫本是爲難,但是二夫人便讓奴才給了他甚多銀兩,太醫便答應了。幾個月後,某日三夫人說要出府買布匹,二夫人便叫奴才假裝賊人把三夫人弄出城外去,把它衣服扒了放在容易讓人發現的地方,讓人以爲三夫人被賊人玷污了奴才雖然不解卻也不敢逆阻。在挾持了三夫人那個時間裏,三夫人由於受不得路途顛簸,肚子開始出現不舒服,最後昏迷了過去,便恐慌微扒了三夫人的衣服,起步回了成。奴才回到府上,將事情的一五一十告訴了二夫人,不想二夫人不愁反笑,還故意讓奴才立刻散播三夫人在城外昏迷的消息,待到晌午老爺回來……後面的事,老爺您也知道了,”劉煥財一口氣說完,然後又開始嚎啕大哭起來,“老爺,奴才說的都是事實,求老爺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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