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醉挽綾 >第107章 判決
    “吧嗒!”

    突然,兩顆珍珠般大小的淚珠重重滴落,摔在在棋盤上破碎殆盡。

    元春打水回來的時候,見到迎春依然如初坐在那裏。

    她把水端過去放下,又替迎春擰好了毛巾,毛巾上傳來一片清香,十分安神。

    元春把毛巾遞過去:“來迎春,你洗洗,洗完了換上衣服,睡一覺。”

    迎春看着她手上的毛巾,卻沒有接過。

    元春笑笑,又說:“別想這麼多,等睡了一覺醒來,就都好了。”

    迎春沉默了一下,才弱聲弱氣地說:“這上面的香味……”

    意有所指,迎春問的是毛巾上的香味。

    元春笑着應道:“那個香囊她隨身帶着,我覺得好聞,就問了赫王妃,沒想到赫王妃居然將它送了我。她還說那個香囊裏頭的香料,不僅能小驅蟲蟻,大驅鼠蛇,而且它香味怡人,還有安神之用呢!我把香料放了一些在這水裏,是想給你安安神。”

    剛說完,元春就後悔了,她剛纔一直看着這毛巾,全然沒有注意到迎春的表情,況且現在對於迎春來說,赫王妃應該是最忌諱被提及的。

    “迎春……我……”元春顯得十分不安道。

    不想迎春卻淡淡露出一絲笑容。

    元春垂眉不語,因爲她看得出,迎春勉強擠出的那道笑容,分明沒有一絲溫度。

    皇城地牢內。

    待那位‘大人’離開之後,獄頭便讓人擡去房間裏睡覺了,日落西山之時,才齜牙咧嘴地抱着腦袋醒了過來。

    頭痛的厲害,他習慣地用手在頭頂上重重拍了三下,才緩緩睜開了眼。

    突然,他慌張四處張望,又自行打量了下自己後,一瞬間猛然跳下牀。

    他如今這幅模樣,難不成他又喝醉了酒?

    不對啊,他明明記得自己只喝了幾分沉,卻還不到醉纔是。

    蹙眉,他疑惑地冥想,他一個激靈打起,舉起袖子左手聞聞,而後換右手問問,最後皺巴巴一張臉懊惱地掌了自己一個大耳朵刮子。

    喝酒前就對自己說了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沒想到最後居然還是沒管的到自己的嘴。

    揚手,又狠狠地對自己的臉上又是一巴掌,重重呼出一口氣之後,才匆匆走出房間。

    外面,一大幫小獄卒圍坐在一張桌子面前談天論地,時而吵鬧,時而哈哈大笑。

    正面位置的小獄卒擡頭,正好看到獄頭出現在前面,於是趕緊站起來走過去,低頭哈腰跟在他後面喚道:“頭兒,您醒啦?”

    其他小獄卒聞聲看去,亦是站起來緊隨他其後跟上,也是低頭哈腰喚道:“頭兒!”

    獄頭掃了一下小獄卒們的臉,頓了一下,說道:“走。”

    小獄卒不明所以,皺眉問道:“走去哪兒?”

    獄頭愣了一下,轉面看他,說道:“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巡屎牢房了!”

    “啊?”

    牢房內的道上。

    獄頭一手拿着一塊大大的布,死死地捂住嘴巴和鼻子,剩下一雙眼睛不停了掃射兩邊牢房裏的犯人。

    獄頭原本身影就瘦得很,一個六十左右的老頭,平時喫喝無度,沒有別人所有的虛

    胖,反倒是整個人瘦得尖嘴猴腮,兩眼凹陷,剩下一副皮包骨的模樣。

    突然,他的腳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這突如其來的飛來橫禍,他慣性地往前衝了好幾步,最後硬是也沒穩住,屁股朝天面朝地摔了個狗喫屎。

    “哎喲!”獄頭痛喊一聲。

    後面的小獄卒趕緊上前扶他起來,又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

    “這他嗎什麼東西竟敢絆到老子!”獄頭‘呸’一聲往地上吐了一口泥痰,“哎喲我的下巴!”

    一個小獄卒從牆邊取下火把,照前地上尋去,看到琴婉綾挨着牢房門口半身坐着,眼睛緊閉,嘴巴乾裂,而她的手正穿着牢門縫長長伸出,擱在門外。

    剛纔獄頭絆到她的手那一下,她潛意識下感到一陣巨痛,卻依然不曾得過來,只是嘴裏喃喃說着:“水……水……”

    獄頭皺眉走過,俯身看她,左看看右看看,才道:“你是犯了什麼事兒?”

    後面的小獄卒應道:“聽說她冒充赫王妃,私自走重犯。”

    獄頭髮出‘嘶嘶’的倒吸聲,問道:“她就是劉大人親自壓過來的那個?”

    後面獄卒點頭道:“正是。”

    獄頭陡然起身,身板正直,瞬間變得威武不已。

    他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語氣不緩不慢道:“你可是重犯,私自放離秀女出宮與他人私通,按律法是要被押入牢車,巡城示衆三日,而後終身入獄的。有人說了,你一日巡城示衆未完,就一日不讓你喫不讓你喝。你想喝水啊?”

    說完又問後面的獄卒:“審堂劉大人可是給她出了判決?”

    後面的小獄卒應道:“目前還沒有,但是聽說證據確鑿,而且她也已經認罪了。”

    獄頭又看着她道:“證據確鑿,而且你也已經認罪了……你想喝水啊?再等劉大人出了判決,待巡城回來就行了哈。”

    琴婉綾的聲音越來越弱,直到最後再也聽不到,叫嘴巴也不再動了。

    獄頭大喫一驚,連忙失聲問後面的小獄卒道:“她死得了嗎?”

    後面的小獄卒答道:“死不了,她今天已經暈過一次了。”

    “哦……”領頭獄卒長長拉了一聲,隨即又說,“別讓人死了,要是人死,你們統統都得陪葬!”

    “是,頭兒!”

    後宮。

    迎春擦拭完畢,換了衣服,亦是按照了元春的要求躺在牀上,然而縱使周圍充滿了安神的香氣,她卻依然沒有一絲睡意。

    外面秋意盎然,落葉紛紛。

    默默地,她掀開被子起身,穿了鞋,她無聲走了出去。

    剛走出門口,就看到有兩個小宮女從前面不遠的地方經過。

    她下意識迴避,側身躲在一棵高高的景觀樹旁,直到再也看不到她們,她的表情才微微又些鬆懈下來。

    “哎,你聽說沒有?”突然,一個低低的聲音從旁邊的道上傳來。

    “聽說什麼?”另一個宮女應道。

    前面那個宮女又壓低了聲音說:“我聽說迎春被放出來了!”

    “真的?當了她出來……不是說她假冒了這件事是她假冒了赫王妃的嗎?”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聽說赫王妃承認了罪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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