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醉挽綾 >第339章謝世
    吳延邪不由得看了文臣將軍一眼,心中惴惴不安,片刻之後才小心翼翼問道:“將軍打算如何”

    文臣將軍的嘴脣抿得緊緊的,目光卻顯得有些丟了光芒,像是在想什麼事,沒有注意到吳延邪。

    羅晉遠一臉喫驚,他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文臣將軍失神的樣子。

    吳延邪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卻不語。

    他知道文臣將軍這反應出於何因,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大概就是跟他們將軍夫人有些關係。

    如今他們口中所說的陣法並非小事,若是弄不好,就將發生一件與二十年前一模一樣的大事,只不過一直以來他們心中對自己自信滿滿,文臣將軍更是被封爲戰神,然而他們的將軍夫人是從崇國過來的

    陣法

    吳延邪心中有鬱氣,而後不由心中自嘲起來。

    說實話他也並不贊同他們啓動陣法,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成了這般,總之他現在,更希望看到的是祥和之兆。

    畢竟他們說了這麼久的陣法,實則爲戰爭,他們的國君對於二十年前那場交戰心中滿懷不悅,一直想要重新徵下崇國,如今時隔二十年也實在夠了,這次他們有備而來,對於崇國被迫應戰本就有了一個高度的勝率,待他們到時候入了局,進入了他們精心佈局的陣法之內,量崇國再多兵馬,也無濟於事。

    吳延邪擔憂地看着文臣將軍,迫切地想知道文臣將軍對於目前國君讓他手掌陣法一事持了什麼樣的態度,但是多想一刻,竟覺得自己居然又害怕知道。

    國君的意思的確是明確的,他的意圖很明顯,只不過是爲了把惡人這個頭銜丟給文臣將軍罷了。

    文臣將軍良久不語,但是吳延邪此時能感受到文臣將軍歷來的眼神已經有了不一樣的變化,似乎比以前增加了不少的亮度。

    南街相對的另一側的街角,一個昏暗的房間裏幾乎沒有什麼擺設,簡單得除了一張高高的桌子擺放在最裏側的正中間外,剩下的便什麼也沒有了。

    李小碟一步一緩而入,警惕的雙眼時刻觀察着屋子裏所有可能的動靜,然而這屋子裏她都仔細打量過了,頂上也毫無遺漏,卻半點可疑之處都沒有。

    剛纔他們在福林客棧前收到的那個空白的小紙條,上面雖沒有字,然而紙張的方正尺寸以及所用爲特製的材質看,的確是她以前所見過的那個暗號,而其暗號所指,就是這個地方。

    她不禁眉心蹙起,垂在一側拿着剛纔那張空白的字條的手忍不住手緊了起來。

    這個房間明顯就沒有什麼相互連通的地方,況且以前她也不是沒有來過這裏,更不說還會有暗格之類的了。

    然而按照約定,她是過來了,可是想要找她的那個人,此時卻依然無影無蹤。

    她鬆開手緊的手,剛想走出房間,卻聽見前方一聲乾巴巴的聲音:“這麼多年不見,這麼急着就要走”

    李小碟猛地扭過頭,順着聲音發出的地方望過去,竟發現有一個術發男子負手而立,站在桌子前背對着她。

    李小碟驚慌地微微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那個人,心中升騰起說不出的恐懼。

    “師師叔”她有些顫言。

    “唉世事變遷啊”那人嘆了一聲,如同見到了舊人,一時之間沉浸在了滿滿的回憶裏了,“一別二十年,你都這麼大了,還真是令人懷念”

    李小碟不語,確切地說她不敢語,在她對他僅有的印象裏,他是一個表面仁愛,實際愛誰都兇殘的人,方面死在他手下的同門,早就數不勝數了,看過了他嗜血的天性,她自然對他或多或少有些不安。

    更沒想到的事,那位“大人”與她所說的在南國有人接應,轉到了最後居然是這個人。

    “靜兒呢”他又問。

    李小碟目光微變,有一絲遲疑,纔回答道:“師父她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已經失蹤至今。”

    “失蹤”那人語氣中透漏着不敢相信的氣息,“她怎麼會失蹤”

    李小碟頓了一下,應道:“自二十年前那件事之後,師父留下傳位的信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至今爲止我們也一直在找她,但是一直無果。”

    “唉”那人嘆道,“若是她安好,就好。”

    李小碟心中一滯,急忙問道:“師叔的意思是”

    那人聲音聽得出帶着壓抑,最後的時候竟還帶哽咽之聲:“你師父天生就善良,小的時候連看見別人殺雞都可憐得哭半天,二十年前莫不是她心中一直有不得已的苦衷她也不會做那些事,甚至最後爲了逃避在崇國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李小碟不理解地看着那人的背,此時的他臉微微往上仰起,看起來竟有些莫名的悲痛散發開來。

    關於她師父的這些,她還是第一次聽說,她一直以爲二十年前師父在崇厚所做的一切都是心意而爲,怪不得以前還小的她總是不解,爲什麼生平看起來一副擁有着泛泛之大愛的師父竟會做出那般大開殺戒的事,不想這其中居然還有她所不知道的言不由衷。

    言不由衷

    她雙目微垂。

    言不由衷之事,她自然能體會得到,這麼多年來她所做的一切,不也就是言不由衷嗎甚至到了何爲懼怕都能忘記的地步。

    言不由衷

    她雖然不知道她師父究竟爲什麼會言不由衷,但是她自己的言不由衷,她是心知肚明。

    她爲了他,無所畏懼一切,那怕與天下爲敵,又如何

    是啊,又如何呢只要是爲他做的,只要對他有利的,過程中要她做什麼,怎麼做,又有什麼關係呢

    李小碟定了定睛,說道:“師叔放心,不論多久,我一定會找到師父”

    那人又嘆氣道:“憑你師父她自己若是想藏起來,全天下就幾乎沒人能找到她,就算找到,以你師父的性格,只怕她早已不在這個人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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