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棍朝天 >第五十二章 兇相畢露
    柳四‘咕咚咕咚’將滿爵美酒一飲而盡。

    飲畢,一臉陶醉的神色,閉目細細品味其中滋味,半晌後纔是一聲長嘆:“喝了半輩子,今日喝了這酒,才知道原來以前喝的都是貓尿。這一個金幣,值,太值了!”

    聽得此言,釀酒師露出鄙夷的神色,衝着衆人不屑一顧的說道:“聽見沒,人家船老大都說了,一個金幣一爵酒,值得很。似這等美酒,世所罕見,沒錢的人,趁早就別惦記了。”

    “喂,你說誰沒錢呢!”行腳商人圓眼一瞪,神色不善的瞪着釀酒師。

    釀酒師也不甘示弱,不屑的撇撇嘴,“真正有錢的人,會在乎一個金幣的酒錢?”

    行腳商人受不了激將,聞言大怒,‘啪’的一聲,將一把金幣拍在的長條艙椅上,鬚髮皆張道:“賣酒的,你當老子真的在乎這點金幣麼?瞧好了,老子不但自己買酒喝,在座朋友的酒錢,俺也一併出了。各位朋友,一人一爵,誰不喝,就是不給俺面子!”

    言畢,行腳商人拿起酒爵,將爵中美酒一飲而盡。復又將酒爵遞給釀酒師,一指秦漠然道:“給秦公子先來一杯!”

    釀酒師聞言,滿滿倒了一爵金燦燦的酒漿。

    “且慢!”柳四卻忽然插言道:“這杯酒先讓給俺吧!”

    行腳商人瞪着圓眼道:“船老大,你這人好不曉事。先前已經喝了一杯,此刻再來與秦公子搶酒,有你這麼辦事的麼?”

    柳四陪着笑:“諸位不知,不是我柳四搶酒喝。實在是因爲秦公子好潔,酒爵沾了諸位的唾沫,他喝着也膈應。且待俺喝了此爵,再將酒爵清洗清洗,秦公子喝着也舒坦不是。”

    言畢,柳四將滿爵酒一飲而盡。

    細細品味一番後,柳四這纔開口問道:“各位,誰有絲絹什麼的沒有,待俺將酒爵擦拭乾淨。”

    “咱們這些大老粗,誰沒事帶那些娘們兒的物事。”鏢師搖搖頭,一指書生道:“這位書生身上,說不定有這些精緻的物事。”

    書生點點頭,也不多言,取出一方白絹遞了過去。

    此絹雪白無塵,帶着一縷甜甜的香氣。

    鏢師打趣道:“這方白絹帶着香甜的氣息,莫非是書生的相好所贈?”

    書生靦腆的點點頭。

    柳四則接過絲絹,將酒爵擦拭得乾乾淨淨,這才遞給釀酒師,倒出滿爵金燦燦的美酒,遞給秦漠然道:“秦公子,請飲之!”

    秦漠然接過酒爵在手,放在脣邊聞了聞。

    酒色金黃,酒香醇厚,的確是難得的好酒。

    不過,秦漠然卻並未沾脣,反倒露出一個邪異的笑容來,一瞥衆人道:“酒好,劇本也不錯!”

    “劇本?”釀酒師愕然,“劇本是什麼東西?”

    其他衆人也露出了驚疑之色。

    秦漠然卻沒有好爲人師之癖,眼瞅得衆人如好奇寶寶般盯着他靜待答案。笑容轉冷道:“不過,演員太業餘了。”

    演員?

    又是一個新鮮的名稱。

    書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秦漠然卻突然一揚手,爵中美酒脫手潑出。

    猝不及防下,書生被酒漿潑得滿頭滿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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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啊!”書生髮出一聲淒厲的慘嚎,臉上竟似被濃硫酸潑中,白色煙霧升騰,傳來刺鼻的氣息。

    秦漠然擡頭望去,此人一對眼珠已然變得灰白,如同死魚眼一般,竟然是瞎了。

    書生慘叫的同時,秦漠然一個側閃,不知何時,汐墨棒子已然出現在手中,瞅準那鏢師就是當頭一棍。

    異變猝生的時候,鏢師探手入懷,剛剛拔出一把寒光凜凜的匕首,頭頂勁風襲來,下意識就要閃避。

    他快,秦漠然更快。左手持棍猛砸,右手向前一抄,一把拽住了鏢師的胳膊。

    匆忙中,鏢師的胳膊被人拽住,他下意識的向前猛掙,胳膊上卻似套上了一圈鐵箍一般,一掙沒掙脫,反倒被一種不可思議的恐怖巨力拽了回去。

    這種力量,難道是人類的力量麼?

    這是鏢師逗留在人世間的最後一道意念。

    然後,他的腦袋就突然爆炸了。

    被汐墨棒子一棒砸了個粉碎。

    秦漠然向鏢師攻擊的時候,那豹頭環眼的壯漢卻莫名其妙一聲慘嚎,胸口血箭噴涌,突兀的出現了一個筷子粗細的貫穿性傷口。

    “鐸”的一聲響,在此人身後的艙木上,一根指頭長的金屬長釘深深貫入木頭深處,烏黑的釘身殘留着殷紅的人血,在溼冷的空氣中,兀自冒着熱氣。

    鏢師被一棒敲碎了頭顱,紅血**四處飛濺。

    書生蒙着臉不停哀嚎,如無頭蒼蠅般亂竄。其臉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蝕脫落,露出了生生白骨。

    好生劇烈的毒藥!秦漠然暗自心驚。如果不經意誤飲此酒,他自己都不敢肯定,解毒丸是否能夠解此劇毒。

    這些傢伙還真是狠毒,也不知用這劇毒害死過多少人了。依秦漠然的本意,必須以牙還牙,讓這廝嚐盡痛苦,哀嚎而死,方消心頭之恨。

    但是,他終是不忍直視書生被寸寸腐蝕而死,他的心腸還不夠狠,隨手一棒,將書生的腦袋也敲得稀爛。

    豹頭環眼的壯漢仰天倒地,胸口血窟窿如同噴泉般噴涌。

    濃烈的血腥氣息傳來,再混合着鏢師與書生頭顱破碎後四下飛濺的腦漿氣息,船艙中瀰漫着中人慾嘔的氣息。

    換做以前的秦漠然,說不定早就吐得一塌糊塗了。但是,經過王三古家的一番殺戮,他現在見慣了殺戮,鮮血的氣息,反倒讓他的腎上腺素瘋狂分泌,他的思緒,全所未有的清醒。

    秦漠然渾身是血,便如地獄的魔王來臨,凌厲的目光瞟過餘下兩人。

    柳四腿一軟,徹底嚇尿了褲子,轉身就向艙外逃去。

    身後傳來冷厲的聲音,“柳四,你要是膽敢踏出艙門半步。我秦某人保證爆你的腦袋。”

    聽得此言,柳四身軀一僵,竟然真的不敢再有所動彈。

    這個年輕人的身手,他不想用自己的腦袋去衡量。身手最厲害的鏢師都被一棍子敲碎了腦袋瓜,他的膽子早就嚇破了。

    聽此人言語,如果踏出艙門,他必死無疑。如果遵命行事,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柳四的腦袋瓜轉得很快,便聽得釀酒師一聲嘆息:“閣下身手了得,兼且智慧出衆,竟然看穿了本人精心策劃的圈套,我劉智佩服得五體投地。自知今日難逃一死。臨死之前,能否請教一句,閣下是如何看穿我們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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