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棍朝天 >第二百零四章 符籙啓蒙
    秦漠然假意推辭。

    六根正色道:“秦師弟,你若再要推辭,就是看不起我六根。怎麼,我喝得了你的靈酒,就不能把授業堂的憑條借你使用麼?”

    秦漠然笑着道:“這靈酒,其實不是我出的錢。”遂又將自己跑單的事情說了一番。

    聽得此言,六根哈哈大笑。

    “哼,郝連他們幾個,似這般坑人之事可沒少做。今兒個總算是遭了報應。”六根屈指算了算,“我的個乖乖,十瓶靈酒,少說也得三十多靈石呢。這五個傢伙,此番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秦漠然,我突然發現,你這坑起人來,也是一把好手呢。”

    秦漠然謙虛道:“哪裏,哪裏,以後還得向師兄多學習。”

    六根一瞪眼,復又提醒道:“秦師弟,你這反坑了陸羽他們一把,固然是解氣。但是,那幾個傢伙也不是什麼好鳥,特別是郝連那傢伙,背後有人撐腰。估計他們是不會與你善罷甘休呢。”

    秦漠然不屑道:“不過是一羣跳樑小醜罷了。不必掛懷。”

    聽得此言,六根一驚,復又笑道:“明日正好是符籙堂講習的時候。師兄我正好有事得去一趟小云山。不如咱倆同去,明兒個正好趕個大早,省得排老半天的隊。”

    “那就謝謝師兄了。改日得了授業堂的憑條,秦某人必定及時償還。”秦漠然大喜。徒步前往小云山,起碼得兩天路途,搭乘六根的飛行符,那就方便了許多。

    “瞧你這客氣的,咱倆一見如故,那麼客氣作甚。”六根一笑,當即取出一張飛行符激發,化作一個灰色的雲團,帶着秦漠然一躍而上,徑直向小云山的方向飛去。

    來時兩天的路程,飛行符不過三個時辰就到了。

    此刻已是夜半時分。不過,授業堂的門口已經排出了一個長隊。在清冷的夜風中,一衆弟子默默肅立等候。這些人,最低也是通了五個靈竅之人。在世俗中,全都是一方強者。在天符門中,這些人卻是最低等的存在,爲了釋疑心中之惑,起半夜熬五更,態度畢恭畢敬。如果來得晚了,甚至連提問的資格都沒有。

    六根的態度好得很,竟然陪着秦漠然一起排隊,同時將一些修煉的常識講得非常詳細。

    待得天空露出魚肚白的時候,授業堂正式開始。

    前面的人逐一選擇了老師進入了密室。

    輪到秦漠然的時候,他對符籙知識一竅不通,也不知道應該選擇哪位老師請教。

    前三十五號密室都被人選取去了,唯獨二十八號密室還亮着燈。

    他的符籙知識無限接近於零,對授課的老師們也陌生的緊。對他而言,但凡是個老師就能請教。他現在需要的不是釋疑,而是啓蒙。

    眼見二十八號密室無人選擇。暗自尋思,興許這二十八號的老師水平太低,以致無人選擇吧。嗯,這等水平正好適合他這初學者。

    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秦漠然隨便選擇了二十八號密室,甚至都沒有留意此屋老師的姓名。

    見得秦漠然的選擇,授業堂的人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邁步跨入二十八號密室,隨手將房門關閉,秦漠然天眼術悄然施展,將密室內的一切看得清楚。

        密室不大,約莫十丈方圓,正中擺放着一張巨大的青石桌。

    青石桌的後面坐着一個枯瘦的年輕人。

    此人臉龐瘦削,蒼白沒有血色,穿着一身黑色的長袍。衣着考究,手指白皙,兩隻眼睛炯炯有神。秦漠然腦海中瞬間浮現出機械文明中吸血鬼伯爵的描述,二者擁有同樣優雅的紳士氣度,卻別有一種邪異的感覺。

    年輕人坐在一張紅木椅子上,彷彿正在低頭沉思,嘴角帶着一種淡淡的譏嘲,不知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他人。

    秦漠然悄然展開天眼術,覷得此人乃築基七級的修爲。

    見有人進屋,年輕人頗顯意外,略帶幾分詫異的擡頭望來,目光如電,彷彿瞬間將秦漠然看了個通透。

    他頓時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覺來。

    單單一個眼神就讓他如此驚懼,這人究竟是什麼樣的實力呢?

    秦漠然心中暗自驚訝。

    瞅一眼秦漠然,那人忽然笑了。俊朗的面容配合着無可挑剔的笑容,秦漠然都忍不住生出在對方臉上砸一拳的衝動。一直以來,他對英俊的帥哥就懷着莫名的敵意。

    “哈哈,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找我請教。”那人莫名其妙的感嘆一聲,復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明明才二十五六,爲何如此滄桑?而且一副生機虛亢之相?”

    “晚輩秦漠然!”秦漠然心中暗自驚訝,這人眼睛好生厲害,竟然能一眼看穿自己生機虛亢來,莫非此人並非築基七級,而是金丹期的真人隱藏了修爲?

    “前輩慧眼如炬,晚輩前些日子的確曾祭獻過大量生機。”秦漠然越發恭謹。

    “按修爲說來,你的確應該叫某一聲師叔,不過莫某素來不喜這些繁文縟節。你我年齡差不了多少,我可不願以師叔自居。你叫我莫公子即可。”年輕人爽朗的一笑。

    秦漠然從來未曾想到過,一個男人的笑容居然也會如此的燦爛,便如一抹初陽乍開,整個密室都在這一笑中生出光輝。

    秦漠然拱手道:“莫公子,晚輩初入山門,對符籙之道全然不知,還請不要見笑。”

    “你說什麼?”莫公子錯愕的問道:“你對符籙之道竟然全然不知?”

    秦漠然面現慚色:“不錯,在下入門剛剛三天,從來不曾涉獵過符籙之道!”

    莫公子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自言自語道:“莫某難得做一次門派任務,不料卻碰到一個如假包換的‘入門’弟子。不過,錯非是新人,恐怕也沒人找我解惑吧。”

    此人語氣中多有不屑之意。

    秦漠然面有赧色微怒,拱手請教道:“晚輩初入山門,甚至連‘門派任務’是什麼都不明白,還請莫公子勿要見怪!”

    莫公子正色道:“你初入山門,許多事情還不太熟悉。今日既然來了授業堂,傳道解惑乃吾之本份,適才言語多有冒犯,卻是莫某的不該,還請不要介意。”

    修仙者素來以實力爲尊,嚴格的說來,莫公子以師叔的身份,哪怕奚落晚輩幾句也無可厚非。

    此人修爲頗高,以其驕傲的性格,居然能放下身段向低級弟子道一聲不是,語出至誠。風度襟懷,令人敬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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