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棍朝天 >第三百二十五章 作梗(四更送上)
    屏蔽高溫的法子衆多,有冰盾符、石膚符、火甲符等。細細的考慮了一番,冰盾符以寒克熱,石膚符隔絕炎熱,都能暫時隔絕外界的高溫。但是,冰盾溫度太低、石膚太過累贅,將大大影響九遁閃的發揮。

    火甲符以符爲引,燃燒空氣中的火元力凝火爲甲,在體表形成一層熊熊燃燒的火焰,雖然物理防禦稍弱,但卻能屏蔽大部分元素類法術的攻擊,防禦毒障陰寒尤爲有效。火甲虛幻,絲毫不影響九遁閃的發揮。

    稍稍權衡了一番,秦漠然心中有了決定,擡筆揮毫,一朵火焰形的符號躍然紙上,他選擇了稍稍複雜的火甲符。

    火甲符雖然是非常基礎的符籙,製作起來卻也並非容易。在失敗了十多次後,秦漠然終於成功的製成了一枚,將之激發之後,一層淡青色的火焰頓時熊熊燃燒,在他的體表形成了一層青色的火焰護罩。

    火焰護罩與秦漠然的身體間形成了一層真空的間隙,除了不能屏蔽些微的輻射熱能外,直接隔絕了熱能的對流與傳導,以致附身燃燒而不會灼燒身體。

    嗯,哪怕在修煉之中,科學也是無處不在啊,秦漠然嘴角露出古怪的笑意,看來,堅持科學的修煉觀,還是很有必要的!

    他並不知道其他參選者闖過了第幾關,要想獲得首徒的資格,就不能有絲毫懈怠。於是縱步疾走,九遁步法快速施展,化作一團火球,快速向橋心疾走而去。

    望着橋下蠕動的赤紅巖漿,秦漠然的心中沒有絲毫畏懼,九遁步法幾乎已經形成了他的本能,根本就沒有踏空失足的可能。

    不過,一想到兩名金丹真人在暗中窺伺,存着藏拙的心思,秦漠然只是施展了九遁步法三成的威力,雙足錯動快速奔向橋面,身軀快速晃動避開自空降落的火球,一邊展開神念之力在前方二百米內搜尋,在穿過橋的中段之後,眼看距離彼端不足七百米的地方,神念一動,腦海中出現了一把黑色的匕首。

    匕首長僅尺餘,通體漆黑,正正的插在橋面,只留下一截柄首而已。秦漠然心中一喜,擡步快速前衝,遠在二十餘米之外便擡腳在橋面猛的一踏,咚的一聲巨響中,橋身猛然一震,那匕首被震動所激,稍一震顫後筆直的向上彈起。

    藉着這一踏之力,秦漠然雙足連環踩動,借力凌空躍起。當匕首上衝之勢暫緩,即將掉落的瞬間正好趕到,大手一撈,頓時將匕首抄在手心,隨即沒有絲毫停留的向彼岸疾馳而去,帶着一抹殘影,轉瞬間抵達鐵橋的彼岸,踏足在一個圓圓的玉石平臺。

    這個平臺呈六棱形狀,其上刻繪着繁複的花紋,看模樣彷彿是一個傳送陣。

    在其中心處明顯有一個與匕刃寬窄相似的扁平凹槽,秦漠然遠遠的將匕首一擲,一個黑色的弧形劃過,匕首端端正正的插在了傳送陣的中心。

    便聽得嗡的一聲響,玉石平臺轉瞬間冒出青色的光芒,光芒急劇放大,最終形成一個十餘丈方圓的圓形護罩,將秦漠然與平臺籠罩其中,隔絕了外界的火熱與天空墜落的火球。

    秦漠然將火焰護甲散去,只聽得嘎吱嘎吱的機括聲中,在傳送平臺之側突兀的升起一塊石臺,其上放着十份制符的材料,同時附言曰:“以傳訊之符通知主持,傳送而走,勝之!”

    當秦漠然將匕首投入傳送陣心的瞬間,王魁望着一號後面的遽然而亮的第七個光點,其目光閃動,面上露出了驚訝,“這小子,究竟藏着多少祕密呢?”

    他面色陰沉,時而露出貪婪的狠戾,時而畏懼不甘,心中遲疑不決,大約一柱香的時間,卻見得代表蔣密的第二號、代表連宣的第七號各自代表闖關成功的第七個綠色光點亮了起來。

    王魁長舒一口濁氣,眼前卻遽然一亮,便見得一道紅光閃耀的符籙非常突兀的自虛空閃出,頓時大驚失色,“這秦漠然究竟是什樣的妖孽,居然不到盞茶的功夫製成了傳訊之符!不行,此人如果真的獲得了首徒的資格,常年託庇在陳鏡的門下,估計再沒有下手的機會。說不定骨頭和肉被師尊叼了,而我連湯也喝不上一口!此人的身後有一座靈礦,要是落在我王魁手中,那可是足以將自己的修爲提升到元嬰.....”

    王魁心中思緒萬千,任憑秦漠然的傳訊符在面前晃動,他卻伸手在代表連宣的第七號符文上輕輕一按,代表闖關成功的綠色光點遽然亮了起來。

    稍稍又等待了片刻,王魁這才輕輕的將拇指按在了一號符文之上。

    且說秦漠然一路衝過鐵橋一關,心中實在是暢快之極,心意圓融之下,竟然一次

    性製作傳訊符成功並瞬間將之激發。

    但是,這傳送陣卻沒有絲毫動靜,難道是壞了?這不應該啊?

    秦漠然有了疑惑的,足足等待了盞茶的功夫,那傳送陣才發出嗡鳴,玉石平臺光芒流轉,但見得白光一閃,秦漠然帶着幾分疑惑消失在傳送陣中。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傳送陣的一瞬間,馬姓修士一閃身自虛空中閃了出來,其神色露出冷笑:“哼,王魁啊王魁,秦漠然傳訊符激發足足一柱香的時間,你纔開啓傳送,顯然不欲此人獲得首徒的資格,你倒那點鬼心思瞞得過馬某麼?”

    且說連宣祭出一張鐵車符,其頂覆有厚厚的鐵葉,其輪卡在鐵橋兩側,徑直朝着彼岸快速馳去,於橋的中心尋得匕首,穩穩將之投入對岸的陣心,便見得光幕升起,放着制符材料的石臺剛剛升起,連宣探手拾取,尚未來得及將闖關說明看得清楚,便覺得一陣吸引力傳來,心中頓時一驚。白光收斂之時,已然置身於一處綠意盎然的樹林之中。

    樹林很大,非常詭異的是並未聽得飛禽走獸的嘶鳴,如同死域一般讓他的心中突然生出恐懼的感覺。

    在正前方處橫亙着一棵巨大的古樹,粗約三人合抱,不過枝幹枯黃,樹皮脫落,樹根處密密麻麻布滿了落葉,一副即將枯死的模樣。

    在枯樹的一側有一座石臺,其上放着一摞制符的材料。

    連宣眼神一凝,前方出現闖關的石臺與符籙,根本還未來得及看清此關的內容,不料此間又出現了一個石臺與符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運氣逆天,不需闖關就度過了第八關?連宣並未因此而沾沾自喜,以其金丹期的修爲,其心智早已如狐如妖,看似佔了大便宜,卻不知暗中是誰在算計着自己。

    他嘴角帶着驚喜的笑意,心中卻暗自有了警惕,凝神向前方的石臺望去,但見石臺上寫着幾個大字,“枯樹逢春,勝之!”

    秦漠然祭出傳訊符後,居然等了好長一氣才傳送成功。

    這是怎麼個情況呢?他心中暗自狐疑,難道,王魁故意拖延,不願自己得到首徒的資格?

    他終究是年少桀驁的心性,即此闖關被人暗下絆子,心中頓時惱怒起來,劍眉一揚,早就將什麼低調行事的念頭拋諸腦後,但見白光一斂,已然置身於一棵枯樹之前。

    通過前八關的考驗,秦漠然對這符籙天關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

    第一關考驗破幻的本領;第二關考驗飛行符的製作;第三關考驗的是大力符的製作;第四關考驗的是金剛防禦符的製作;第五關考驗的則是火屬性符籙的製作;第六關考驗的是隱形符的製作;第七關考驗的是冰盾或石膚符的製作;第八關考驗的是傳訊符的製作,都是一些非常基礎而簡單的符籙製作之法,每關限定十份製作材料,不過是將制符成功率限定在十分之一罷了。

    如果制符功底稍稍紮實一些,通過這符籙天關並不是很困難,自己足足等待了將近五分鐘纔開啓了傳送,秦漠然確信,必然有人已經先一步傳送完畢。此事毋需猜測,而是源自其幼時大賭小賭無數,似這等類似於賭賽作弊的事情,簡直不要明白的太多。

    當連宣、秦漠然、蔣密踏足第九天關的同時,燦靈帶着自信的微笑闖過了第六天關,東郭冠玉闖過了第七天關,年齡最小的常熙也來到了第七關的關前。

    望着前方的鐵橋,又將闖關說明仔細看了一番,常熙的臉色頗有幾分難看。

    此人手中有三張符紙,兩張是前番闖關後的剩餘,另外一張則是王魁給予的瞬間傳送符。他躊躇了一番,目光有了堅定,長長深呼吸了一口灼熱而溼潤的空氣,這才摒神凝氣,將一張符紙展開,提筆揮毫,將一個個奇怪的符文烙印其上。

    片刻功夫後,此符無風自燃,宣告報廢。

    常熙皺了皺眉,拾起石臺上的一張符紙重又揮毫煉製。

    當石臺上最後一張符紙耗盡之後,他嘴角終於露出了微笑,儘管神色顯出了幾分疲憊,一雙大眼睛卻越發明亮。

    對一個練氣期五層的低階弟子來說,能夠在只有築基期修仙者纔有參與資格的符籙天關中闖到第七關,對常熙的自信無疑有了巨大的提升,同時對他的心智也不啻於一個難得的歷練。

    他暗自嘆息一聲——這喜好炫耀的性格真的是不可取,要不是前幾關故意弄些花巧的符籙,估計手中還能多存下幾張符紙,更有信心闖過下一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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